“通过做梦，人类真的可以获得更多、更超前的知识吗？”
翻开笔记本，第一句话便是这句话。
在稍微明亮些的地方，神堂雅将笔记的内容读了出来。虽然这段时间又在教授绫羽琉璃和月见莎莎萝识字，但这两位现在的识字率还是令人堪忧。
到头来，还是得靠神堂雅在漆黑的环境里勉强阅读笔记中的内容。
做梦还能学到知识？为什么神堂雅以前不能有这样的能力？最起码自己就不用和佐仓唯那样天天为考试的事情烦恼了。
玩笑归玩笑，笔记的内容还是要继续阅读下去的。
神堂雅发现，这笔记的内容，意外的和自己身上的那一本衔接得上。她翻出自己先前找到的笔记，又对照了一下刚刚找到的笔记，还真是这么回事。
也就是说，可以找到新的线索。
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神堂雅继续阅读了下去。
“这些患者在经历我的实验后，有部分陷入了长期的睡眠。以防万一，我将这些患者转移到了这地下的病房之中，集中观察，并且记录他们身体发生的变化。”
怪不得这里会有不少异化病人。刚刚她们杀死的那些异化病人里，确确实实有真的异化病人。
“这些病人进入睡眠之后，会间歇性的说梦话。其内容通常为含糊不清的呢喃，难以辨认其具体内容。”
这些和神堂雅之前找到的笔记本中记录的内容完全一致。
“为数不多能够辨认出来的内容，只有一句‘赞美，伽鲁。’伽鲁这个称呼，或许并不完全。无法判断它的全名是什么，总之先以这个名字来称呼。”
读到这里，神堂雅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在两本笔记之中都有出现，这个伽鲁到底是什么东西？
“伽鲁，我目前不得知它是什么，以及它的模样。它的模样，或许只能由梦中的病人为我述说。但这些病人不管用何种手段都无法唤醒。”
梦？做梦看到的东西……读到此处，神堂雅突然想起，之前月见莎莎萝确实也小憩过，据她所述，她在梦境里看见到一个样子和大脑非常相似的东西。那东西，会不会就是那被称为伽鲁的东西呢？
而且，只能够在梦中见到它。如果她们要见这个名为伽鲁的存在，甚至要杀掉它的话，唯一的办法会不会就是睡一觉呢？
神堂雅也说不准。她顿了顿，又继续阅读了下去。
“我抽取了这些陷入沉睡的患者的血液，这让我有了意外的发现。这些患者的血液，会随着睡着的时间长短而逐渐变得透明，乃至变得像是某种凝胶物质。”
读到这里的时候，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刚刚杀死的那些异化病人。它们也有着那种同样的透明的、黏糊糊的凝胶物质。
说不定，这些物质是同一种东西。
神堂雅觉得，她们应该离真相很近了。
“我尝试将这些血液注入其他患者体内，这些患者几乎是立刻就陷入了深度睡眠，并且出现了相同症状和呢喃。目前，关于伽鲁这个存在，我推测其可能为某种特殊的异生体，一种只会出现在梦境中的异生体。”
这句话让三人陷入了沉默。梦境中的异生体，如果是真的话，那这家伙真的存在被杀死的可能性吗？
而且，异生体都是由异生细胞与物体或生物结合而成，可梦境，梦境里的异生体会是什么和异生细胞组合形成的？
这根本就无从解释。
哪怕是风间贞治，都未必能够回答这个问题。这太荒谬了。
“或许，伽鲁早就已经开始影响这一带，让这里的人陷入梦境之中。”
笔记还在继续着，但是之后的内容开始变得愈发奇怪。在记录之中，时不时的还夹杂着一些扭曲的小字。
神堂雅眯起眼睛，勉强辨认出来那些文字的具体内容。
“赞美！赞美！”
这人脑子有病，神堂雅几乎是脱口而出骂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沉睡的患者的身体都开始出现了相同的异变，它们的身体开始渐渐变得透明，变成透明凝胶状物质。而且，它们的脑电波愈发强烈，我怀疑，在梦中的它们确实得到了什么知识。说不定，我这一次真的可以知晓异生体的真谛。”
“这家伙，脑子是不是不好使？”绫羽琉璃歪着脑袋质问道。
为了研究异生体的真相，而不惜用病人做实验，这种人……这种人连称之为人渣都显得这个词过于儒雅随和。
往后，笔记的字迹越来越潦草，越来越难以辨识。在最后的记录里，神堂雅只读出了一句话。
“我也注射了那种东西，啊啊，大脑里，我听到了来自未知的呼唤。恐怕，连我也……”
结合刚刚她们在那病房之中遇到的家伙，这该不会就是写下笔记的人吧？
笔记在这里就戛然而止，此后不再有任何的内容。
“嗯，我们梳理一下前因后果……”绫羽琉璃托着下巴思索着，“首先，这家伙想要研究异生体的真相，所以用病人做实验。”
“通过给病人戴上矫正装置，以所谓的感知世界来获取知识。当然，他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成功了，代价就是这些病人陷入了沉睡。”
而在这些病人睡着后，出现了名为“伽鲁”的存在。同时，这笔记的主人最后疯狂到给自己注射这些病人的血液，最终变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大致的经过就是这样，三人在梳理完毕后，都陷入了沉默。
说不定，十年前圣和病院的事故，就是这家伙做的实验导致的。而那个名为“伽鲁”的东西也很可疑，那是不是月见莎莎萝在梦中遇到的东西？
一切的一切，恐怕只有真正见到那名为“伽鲁”的东西，才能够知晓了。
“等一下。”绫羽琉璃突然开口了，“梦……梦……伽鲁在梦里出现，可能是个在梦境中存在的异生体。你记不记得，这笔记里提到过，伽鲁或许开始影响这一带了？”
神堂雅点点头，确实是有这么一句话。
“那，有没有可能，我们现在……就在梦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