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枪响,车内几个小混混顿时感觉耳边一懵,嗡嗡的颤鸣声里,他们下意识捂住自己耳朵。
鼠哥作为老大,具有丰富的街头斗殴经验,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枪!是枪!谁开的枪!
他转头,刚好迎上冒着袅袅青烟的枪口,还有巫雨温柔的笑容。
这让鼠哥一愣,下一秒却又露出嘲讽的表情,他伸手扳住枪管。
“小妹妹,拿着这种玩具吓唬人?”
“也不打听打听你鼠哥是谁?当老子是吓大的?”
巫雨看着他,就像在看弱智一样,一脸的鄙夷。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开枪?”
“还是说,你真觉得这是把玩具?”
周围几个小弟愣在原地,额头有冷汗冒下。
从他们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斜上方的车顶有一个透光的孔洞,那是刚刚枪击的结果。
一直听说鼠哥是个狠人,他们几个一直当做笑话调侃,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勇,面对枪口都丝毫不怂的。
一瞬间,他们心中涌现出对于鼠哥的敬佩之情。
是个汉子,牛批!
“嘿嘿,小妹妹,现在搞这样的把戏,待会儿哥哥可要好好的惩罚一下你哦!”
鼠哥一边说,一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目光往下撇去。
巫雨刚刚掏枪的时候掀开了长裙,大腿裸漏着,在鼠哥眼里格外的具有魅惑力。
“是嘛?那还真是让我期待呢!”
巫雨嫣然一笑,随后微微偏转枪口。
“嘭!!”
一声枪响在鼠哥耳旁炸开,他下意识的捂住耳朵,一股剧痛袭来,冷汗一下浸透了他的脊背。
“傻*!”
巫雨怒骂一声,接着把四个人赶下了车去。
此时,已经是日暮时分。
四个人并排站着,额头冒起冷汗,巫雨就在他们面前掂量着手中枪械。
“接下来,问你们几个问题。”
“一个问题一根骨头,你们看怎么样?”
嘭嘭嘭嘭!
不给几人回答的机会,巫雨抬手连续就是四枪。
每一枪都打在了四人脚背上,这让他们一下站立不住跪倒在地。
“听——明——白——了——吗?!”
巫雨嘿嘿一笑,慢悠悠的走到四人面前,灼烫的枪口上还弥漫着硝烟的气味。
她本意只是威慑一下,并不是想杀掉他们,不过,根据他们回答的答案。
做些为民除害的好事,她也是很乐意做的。
“像这样绑架的事情,你们干过几次?”
慢悠悠的踱步,巫雨来到黄毛身边,枪口指向他的额头,轻声询问。
黄毛低着头,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
“五六次、……不不不!七八……十几次!”
“我……我……我记不清了!!”
他粗重喘息着,被吓得不轻,一瞬间改口三四次,最后用颤抖的声音开始求饶。
“那事后都是怎么处理的?杀掉吗?”
“是……是的……”
黄毛回答的很老实,轻轻一吓就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了。
巫雨满意点了点头,拎着裙摆缓缓后退几步。
嘭!嘭!嘭!
连续三枪,三人头顶开花,这样的家伙,死有余辜。
她目光扫过,走到特意留下的鼠哥身边。
鼠哥看了看身边,喉头蠕动,嘴里的唾液不断分泌,他感觉胸腔里面心脏狂跳。
尽管他在竭力的保持镇定,但真到了生死关头,没几个人能稳住心态的。
“你们老大是谁?现在在哪?”
咔嚓!
巫雨扳动击锤,这样的声音在鼠哥脑中显得异常刺耳。
“咕——”
“我们、我们老大是红砂!不!不要杀我——”
他胸膛起伏,不住的喘着粗气。
“那地方不好找!不要杀我,我、我可以带你去见——”
嘭!
“啊啊啊!!”
话没说话,鼠哥就听到一声震耳的枪响,那一枪命中了他的脚踝,本来就被击伤的脚上又多了一个枪口。
“大叔!你话太多了呀!”
巫雨撩开长裙,将枪械收起,轻轻拍了拍手掌。
“不过,饶你一命好了。”
“带我去见他!”
说完,拽着一瘸一拐的鼠哥上了车。
不一会儿,车辆调头,朝市区方向驶去。
……
白色鹦鹉,这是一家高档的洗浴会所,也是红砂主要的经济来源。
几乎每天,他都要在这里待上几个小时,泡澡、按摩、放松放松。
作为老大,他这个位置本来就不好做,最近更是遇到了一些烦心事。
他被威胁了,作为有着手下百十号小弟的老大,他竟然被威胁了。
这让他既感到愤怒,也感到可笑。
揉了揉额头,红砂抬手捏了捏身边女孩的胸脯,惹来一阵娇嗔。
一旁的小桌上,摆放着一瓶红酒,高脚杯中酒液微微荡漾。
红砂叹息一声,端起酒杯还没入口,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他露出不悦的神色,想着隔壁也许在打架,下意识看向房门,却见把手微微转动。
“老鼠?你怎么回来了?”
开门的正是鼠哥,他一瘸一拐,额头布满汗滴,眼神中充满惶恐。
“怎么回事?”
红砂摸了摸自己板正的寸头,嗓音低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要发怒的征兆。
一旁给他按摩的女孩识趣的后退几步,避免被波及。
鼠哥哽咽着喉咙,说不出话来,一个女孩从他背后慢慢探出头来,笑着将双手摸到了他的下巴。
咔嚓!
脖子一扭,鼠哥应声倒地。
“你就是红砂?”
女孩笑着问道,白色的发丝上染着斑斑血迹,身后躺着数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
这明显是硬闯进来的!
还好,红砂作为老大,身经百战,不是个怂包。
他表现的镇定,拿起一根香烟,啪的一声点燃火苗,刚抬手举起火机,却听到一声枪响。
嘭!
巫雨皱了皱眉,缓缓收起枪械。
“我讨厌香烟!”
“下次你再敢拿出来,我就打断你的双手!”
红砂愣愣看着自己的手指,那一枪打中了他的打火机,铜制的外壳几乎在瞬间变形,锐利的边缘划伤了他的手指。
非常精准的一击,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喉头,脊背不自觉挺直,冷汗津津。
“你是谁?要做什么?”
巫雨看了看四周,走到他身边拉起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按摩小姐站在一旁,有种无处容身的感觉,巫雨挥了挥手,把她赶了出去。
“没什么,找你问点事而已。”
“云翳教团,这个名字听说过吗?”
巫雨伸手从桌上拿起一个倒扣的杯子,端起红酒给两人各倒上一杯。
“你的人都还活着,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
说完,将一个酒杯递给了红砂。
红砂有点犹疑不定,但想了想,还是接过了杯子。
自己的命都在对方手里,识相点起码还有机会活命。
到现在为止,他没有什么反抗的心思,这个会所是自己的大本营,这里都已经被突破了,那也没什么地方好跑的了。
“云翳……嗬!当然知道!”
“怎么?你找他们?”
红砂嗤笑一声,抬眼看向巫雨。
巫雨依然是那身装扮,黑色的繁复纱裙,头戴一顶礼帽,眸子一片猩红。
很漂亮,也很亮眼,来他这里足以作为头牌出场。
“小姑娘,杀手行当不好做吧?要不要来我这?”
巫雨看了一眼他,没有回答,只是抿了口酒杯,嘴唇染上一抹虹彩,看的红砂心神一晃。
她嘿嘿一笑,掏出手枪,对准了红砂。
“你的话太多了,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嘭!
猝不及防,红砂身子一晃,随后感觉肩膀一痛。
那颗子弹打碎了他半边的肩胛骨,麻木般的疼痛一下蔓延到他全身。
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怼到了他眼前,这个距离上,里面的硝烟味都能被他闻到。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说出你知道的一切,下一枪我不敢保证会打到哪里!”
说着,枪口缓缓向下,指向了红砂双腿之间。
“嘶——”
红砂倒吸一口凉气,随后缓缓整理思绪,开始说道:
“云翳教团,那是个邪教……”
“这我已经知道了,说点别的。”
巫雨打断了他,让他别拖延时间。
“好吧好吧!他们几个月前找到我,要我给他们提供点资金支持,说是要干些大事。”
“什么大事?”
“不知道,我给了他们一些钱,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会那么老实,他们要钱,你就给?”
巫雨一脸的狐疑,你要编故事也要有点可信度吧?
以收保护费为生的行业,你会那么痛快给钱?这种话傻子都不会信。
她缓缓降下枪口,就要扣动扳机,吓的红砂急忙喊停。
“慢着!”
“我知道我说的很离谱,但确实是这样!”
红砂举起三根手指,一副对天发誓的模样。
“他们有种奇怪的力量,能让人不知不觉的昏睡过去……”
“我们也许可以谈谈,你帮我杀了那帮杂碎,我可以给你一份额外的报酬。”
“怎么样?”
巫雨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思考着。
昏睡,还说要做些大事……这谜底简直就摆到了明面上。
“那些人……或者说那个邪教,他们的聚集地在哪,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