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本来有些萎靡的精神一震,滕然拿起一根火把,慢慢踱步在周围巡视。
那声音相当奇怪,听起来恶心极了。
啪嗒……
他转身,看向身后,那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他分不清具体方向。
啪嗒……
粘稠嘀嗒的声音响起,陡然间,滕然感觉脚踝一紧,紧接着一股巨力袭来。
猝不及防之下,他被拖拽着拉入了泥潭当中。
“咕噜咕噜……”此刻,他终于知道那些泥潭中的气泡是怎么形成的了。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他意识混混沉沉中陷入了灰暗。
……
巫雨在帐篷内睡的正香,她欺骗了滕然,但白天的疲惫是真的。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巫雨突然感觉自己梦到了一条蟒蛇。
大蛇浑身湿漉漉的,两人在水池中一起洗澡,可渐渐的,蟒蛇逐渐缠上了她的身体。
从小腿开始一路往上,大腿变得绷紧起来,然后是腰腹……胸口……脖子。
冰凉的鳞片紧贴着她的皮肤,滑腻中带着一种诡异的吸力,那感觉太过真实,蛇身缓缓收紧,带来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她在梦中都忍不住挣扎起来。
紧接着猛烈的窒息感袭来,冰冷、滑腻、带着淤泥的腥气和一种无法抗拒的蛮力。
咕噜……
泥潭中,又是一道绵长的呼吸声响起。
咦,奇怪,发生了什么?巫雨感觉身体好像被捆绑住了。
一条条绳索上好像沾满了油一样,皮肤被寸寸勒紧,自己好像真的在一个水池里面。
但没有那种窒息的感觉,呼吸似乎很通畅。
感受了一下身体,巫雨感觉脸颊突然变得滚烫起来。
该……该死……这绳子怎么绑的……巫雨轻轻的摩挲了一下大腿,嘤咛一声。
全身上下都滑不溜秋的,难受死了。
慢慢的,她恢复了行动能力。
“滕然?”她试探着,声音干涩沙哑,眼睛好像睁不开了。
没有回应。
耳边,似乎有极其轻微的……摩擦声?
像是什么沉重而粘稠的东西,贴着地面缓缓拖动,那声音若有似无,断断续续,不仔细听是感受不到的。
啪嗒……
一声轻微的、湿漉漉的滴落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巫雨试着挣脱了一下,但没能成功,似乎察觉到巫雨的活动,她身上的捆绑又缩紧了一些。
“该死,这什么东西!”巫雨心里怒骂一句,异常敏感的五官放大了她的知觉,现在的状态让她难受极了。
冰!
心中一声默念,巫雨感觉手指上多了个硬硬的多边形球体。
骰子能力发动,白骨权杖!
豁然间,周围所有的声音一寂,似乎都被冰冻住了。
身上的捆绑变得酥脆起来,巫雨轻轻一动,从其中慢慢挣脱开来。
这时,她才有机会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看起来是一个洞穴,周围散发出粉红色的亮光,从触感上来看,更接近一个肉壁一样的东西。
粉红色的肉壁微微搏动着,散发出温热潮湿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混合着甜腻花香与某种生物腥膻的古怪气味,正是这气味让她先前脸颊发烫。
在巫雨身后,一根根粉色的滑腻触手被层层冰封冻了个严实。
周围不远处响起一些**的声音,其中有男有女。
触手尖端带着一些诡异的明亮液体,进进出出,所有人似乎都在昏迷,但身体本能让她们配合着触手一直交配……
巫雨一脚踩在地上还在微微蠕动的触手残肢上,循着那**声响最密集的方向走去。
脚下的“地面”柔软而有弹性,每一步都陷下去一点,发出轻微的“噗叽”声,这种感觉像是走在某个巨大生物的食道里。
前方的光线似乎更亮了。
巫雨拐过一个由肉壁自然形成的弯道,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在原地,瞳孔猛地收缩。
前方是一个更开阔的腔室,肉壁在这里形成了类似巢穴的结构。
而巢穴的中心,盘踞着一个难以名状的“人类”。
那是一个由无数条粉红色、湿漉漉的触手纠结缠绕而成的一个巨大核心,其形态隐约呈现出一种扭曲臃肿的女性轮廓。
“巢母!”
巫雨眯起眼睛,没有丝毫犹豫,手中权杖冰晶凝结。
这种寒冷似乎不太被喜欢,粉红色的触手骤然变得坚硬,刀锋一样斩击过来。
巫雨瞳孔一缩,寒意瞬间在权杖顶端爆发!
“冰封!”
一声低喝,凛冽的寒气不再是单纯的冻结,而是化作数十道锐利的冰锥,如同离弦之箭,迎着那些硬化如刀的触手激射而去!
“叮叮当当——”
刺耳的撞击声在肉腔中爆响。
坚硬如铁的触手与冰锥碰撞,迸溅出点点冰屑和粘稠的粉红色汁液。
冰锥碎裂,但触手的攻势也为之一滞,表面覆盖上一层迅速蔓延的冰霜,动作明显变得迟滞僵硬。
然而,巢母那由无数触手构成的巨大核心只是微微蠕动了一下,仿佛发出无声的嗤笑。
更多的触手从肉壁中、从她臃肿的躯体下探出,不再是单一的硬化攻击。
一部分触手尖端裂开,像是一只只恶心的蠕虫口器,喷吐出带有浓烈甜腥气的粉紫色粘液,雨点般洒落。
那些粘液所到之处,被冰封的触手表面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冰层迅速融化。
另一部分触手则变得极其柔韧,如同长鞭,带着破空之声,刁钻地抽向巫雨的四肢。
巫雨不慌不忙,手中权杖轻轻一点,眨眼间周围的寒意十倍于先前的爆发。
轰隆一声巨震,巨大的巢穴被寸寸冰封。
耳边所有的**声音骤然消失,寸寸冰晶随着巫雨手掌一攥,骤然爆裂!
轰!
虽然不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就到了这样一个鬼地方,但巫雨还是悄悄松了口气,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用冰晶震下了最后一丝激动。
该死的触手怪!
巫雨目光陡然深沉,她转身,像是发泄一样又召集出冰晶,对着巢母的尸体又是一顿乱捅。
直到看着巢母化为一片片冰晶,巫雨才感觉自己好受了一些。
然后,她想起了另一个人。
滕然……不好,他不好也被抓到了这里了吧,那……目光骇然的,巫雨望向身后,巨大的巢穴被她砍得七零八落。
砰砰!砰!
几声轻微的敲击,从巢穴的角落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