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在玻璃上晕开潮湿的光斑，霍风止站在便利店门口，雨水顺着便利店招牌“CHAOS”扭曲的金属字母往下淌。玻璃门内的货架上，摆满了他从未见过的商品——会呼吸的罐头、悬浮在空中的香薰、表面流转着星云纹路的护肤品。整个空间弥漫着奇异的冷香，像冰雪混着薄荷，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
推开门的瞬间，电子门铃发出清脆的“叮铃”，惊起货架角落一只银白色的机械蝴蝶。它扑棱着翅膀飞到天花板上，翅膀边缘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店内空无一人，只有墙上贴着的招聘启事格外醒目：诚聘店员，待遇从优。
“有人吗？”霍风止试探着喊道，声音在空荡荡的店里回荡。
突然，货架后方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一个女人从阴影中走出来，霍风止的呼吸瞬间停滞。她身材高挑，双腿笔直修长，黑色皮质短裙堪堪遮住大腿根部，裙摆处不规则的镂空设计若隐若现地露出莹白肌肤。上身是一件半透明的黑色网纱裹胸，深V领口开到肚脐，饱满的胸部几乎要呼之欲出，纤细的腰肢被银色链条缠绕，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脚上踩着十厘米的黑色漆皮细高跟，脚踝处绑着皮质脚链，搭配着黑色过膝丝袜，丝袜上印着暗红色的荆棘花纹，在大腿根部突然断开，形成一道引人遐想的分界线。
女人妆容艳丽，暗红色的唇釉泛着金属光泽，眼尾的银色亮片随着眨眼流光溢彩。她金色卷发随意地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脖颈间，耳坠是两枚造型夸张的银色尖刺。“新来的？”她声音慵懒，尾音带着勾人的颤意，指尖把玩着一根细长的银色烟杆，却并未点燃，“看你的样子，是第一次见这么多新鲜玩意儿？”
霍风止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胸前移开：“是的……这都是什么？”
“我是查理德·晶，这家店的老板。”她绕着霍风止踱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是节奏分明的鼓点，“这里卖的，是普通人求而不得的奇迹。会治愈伤痛的绷带，能预见未来的镜子，还有……”她突然贴近，温热的呼吸扫过霍风止耳畔，“能改变命运的药剂。”
话音未落，另一个身影从楼梯上飘然而下。查理德·霜与姐姐截然不同，却同样令人移不开眼。她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浅紫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腰间，发尾处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穿着一件剪裁独特的白色丝绸睡裙，领口开得极低，胸前用同色系的丝带松松系了个蝴蝶结，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露出大片细腻的肌肤。裙摆长度只到大腿中部，下摆处绣着暗紫色的曼陀罗花纹，走动间若隐若现地露出大腿根部的玫瑰纹身。她赤脚踩在地板上，脚趾涂着银色的指甲油，脚踝上系着一串紫色的水晶铃铛，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声响。
“姐姐，又在吓唬新人？”查理德·霜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她歪着头打量霍风止，紫色眼眸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不过看起来胆子还挺大，没有被吓跑。”
查理德·晶嗤笑一声：“胆子小的可干不了这份工作。我们的店员，既要应付那些奇奇怪怪的客人，还要保守店里的秘密。”她走到货架前，指尖划过一排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玻璃瓶，“每个月五万底薪，店里卖出去的东西，利润归你。听起来很诱人，对吧？但相应的，你得随时待命，处理客人的各种需求——有些需求，可没那么简单。”
霍风止深吸一口气：“我需要做什么？”
“观察、推销、偶尔解决麻烦。”查理德·霜拿起一瓶散发着星光的粉末，轻轻摇晃，“比如这瓶‘遗忘之尘’，能让人忘记指定的记忆。但使用不当，可能会造成永久性失忆。所以你得学会看人，判断对方是否值得信任。”
查理德·晶倚在货架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缕卷发：“当然，最重要的是——别对我们的商品动歪心思。敢偷东西的人，下场可不会太好看。”她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银色烟杆在指间灵活地翻转。
霍风止看着姐妹俩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压迫感的气场，喉咙发紧。查理德·晶身上散发着成熟性感的危险气息，而查理德·霜则像一只无害却神秘的精灵，两人的组合让人既着迷又敬畏。
“考虑好了吗？”查理德·晶走近，黑色丝袜包裹的长腿几乎贴上霍风止的膝盖，“要加入我们，书写属于你的传奇？”
霍风止咽了咽口水，眼前的女人近在咫尺，香水味混着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加入。”
“明智的选择。”查理德·晶满意地后退一步，从黑色手包里掏出一张印着银色花纹的卡片，“这是我们的联系方式。没什么事别打扰我们，我们很忙。但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客人，就打这个电话——不过要等我们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才能下来。”
查理德·霜晃了晃脚踝上的铃铛，发出一串清脆的声响：“欢迎加入‘CHAOS’，希望你能在这里生存下去。”
说完，姐妹俩转身走向楼梯。查理德·晶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和查理德·霜脚踝铃铛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渐渐消失在二楼的阴影中。霍风止站在原地，看着货架上闪烁的奇异商品，意识到自己的人生，从此将彻底改变。
暮色如纱漫过店门时，风铃突然发出细碎的颤音。不同于机械蝴蝶的清脆，这次的声响像是月光坠入深潭，带着某种空灵的震颤。霍风止抬头的瞬间，呼吸凝滞在喉间——门外站着个女子，九条银白色的狐尾在身后舒展，每一根尾尖都缀着流转的星芒，随着步伐轻轻摇曳，仿佛将银河裁成了绸缎。
她身形纤秾合度，腰肢盈盈一握，裹胸式的冰蓝色纱衣堪堪遮住胸部，肩带是由细小的月光石串成，在锁骨处垂落两条流苏。下裙由薄如蝉翼的鲛绡制成，半透明的布料勾勒出笔直修长的双腿，裙摆开衩直至腰际，行走间能看见大腿根部若隐若现的朱砂痣。她赤足踩在地板上，脚趾涂着珍珠白的甲油，脚踝缠绕着银丝编成的脚链，每走一步，都有细碎的星光从脚链缝隙中洒落。
“我要一瓶蓄水。”女子开口时，声音像清泉叮咚，尾音带着狐狸特有的慵懒。她歪头打量着霍风止，琥珀色的竖瞳泛起好奇的涟漪，发间点缀的冰晶随着动作轻响，“小哥哥是新面孔？查理德姐妹又招新人了？”
霍风止喉咙发紧，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胸前滑落的月光石移开：“是的……您说的蓄水，是放在哪一排？”
“在左边第三列，最顶层。”女子轻笑，九条狐尾默契地卷起一缕冷风，将货架高处的玻璃瓶卷到霍风止手边，“小心些，这可不是普通的水。”
玻璃瓶里的液体泛着奇异的幽蓝，像是将整片深海都浓缩其中。霍风止小心翼翼地捧着，发现瓶身冰凉刺骨，却又隐隐发烫，仿佛同时承载着寒冰与烈火。“这是……”
“能让干涸的灵脉重获生机的圣物。”女子指尖划过瓶身，冰蓝色的光晕顺着她的指甲蔓延，“我叫胡洛璃，狐族掌管水系的祭司。最近青丘的灵泉枯竭，族里派我来碰碰运气。”她突然凑近，狐尾扫过霍风止手背，带来一阵带着雪松香的暖意，“查理德姐妹的店，总能找到些意想不到的宝贝。”
霍风止后退半步，后背抵上货架，心跳快得惊人。胡洛璃身上的香气太过勾人，像是混合了露水、月光与某种不知名的香料，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您用什么支付？”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胡洛璃从广袖中取出一枚银币，月光落在币面，浮现出九尾狐的图腾。银币边缘流转着细密的符文，像是活物般扭动。“这个。”她将银币抛给霍风止，狐尾调皮地卷起他一缕头发，“在这个世界，应该值一百块吧？你下班之后，去城郊的天地银行问问，他们懂行。”
霍风止接住银币，触手冰凉，掌心却泛起温热。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货币，符文在币面游走，仿佛在诉说某种古老的语言。“这……真的能换钱？”
“当然。”胡洛璃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放大，九条狐尾突然膨胀，将周围的光线都吞噬，“天地银行连通阴阳两界，像这样的仙币，他们收得多了。”她转身走向店门，纱裙下的长腿若隐若现，“记住，银币不能见血，否则会引来麻烦。”
霍风止握紧银币追上去：“等等！如果我……”
“下次再聊，小弟弟。”胡洛璃回眸一笑，九条狐尾同时炸开，化作漫天星光。当光芒消散时，店内只剩空荡荡的玻璃门在风中轻晃，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霍风止盯着掌心的银币，符文仍在缓缓流转。他想起查理德姐妹的警告，又想起胡洛璃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喉咙发紧。收银台后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两点，这座城市早已沉睡，只有便利店的冷光将银币照得发亮。
突然，二楼传来高跟鞋敲击楼梯的声响。查理德·晶裹着黑色丝绒睡袍现身，深V领口大开，大片雪白肌肤在昏暗中泛着柔光。她叼着银色烟杆，眼神扫过霍风止手中的银币，瞳孔微缩：“哟，刚来就做成了狐族的生意？”
“是……是一位叫胡洛璃的狐仙。”霍风止举起银币，“她说这能在天地银行换钱。”
查理德·晶轻笑，烟杆挑起他的下巴：“小弟弟，你知道天地银行的规矩吗？”她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霍风止耳畔，“那里的掌柜，白天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入夜后可是会变成獠牙外露的恶鬼。用仙币换钱，得付出点代价。”
霍风止浑身僵硬，银币在掌心沁出冷汗：“什么代价？”
“可能是十年阳寿，也可能是一段记忆。”查理德·晶直起身，睡袍滑落半边肩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雪白，“不过别担心，既然是狐族的交易，应该不会太为难你。”她转身走向柜台，黑色丝袜包裹的长腿在灯光下泛着光泽，“明天下午三点，去城郊梧桐巷。记住，别带铁器，也别回头。”
霍风止望着她的背影，心跳如擂鼓。胡洛璃留下的银币在掌心发烫，查理德·晶身上的香水味还萦绕在鼻尖。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踏入的不仅是一家便利店，更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异世界。而那些看似诱人的交易背后，藏着远比金钱更沉重的代价。
“对了。”查理德·晶走到楼梯口，睡袍下摆扫过台阶，“胡洛璃可不是普通的狐仙。她掌管青丘水系，连龙族都要给几分薄面。”她回头，红唇勾起危险的弧度，“能被她青睐，你这新人，有点意思。”
话音未落，她已经消失在二楼的阴影中。霍风止握紧银币，望着货架上闪烁的奇异商品，突然明白，自己的命运早已和这家便利店紧紧绑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