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双子山战役

作者:微言无忌 更新时间:2025/4/20 8:00:01 字数:2669

基恩斯纳的不宣而战打了法尔克伦一个措手不及,短短两天时间包括贝尔福在内的数座边境城市全部沦陷,随后的机械化部队迅速推进。在基恩部队的协同作战下,法尔克伦的边防部队显得不堪一击。在失去了东北部的大片领土之后,法尔克伦终于作出反应,在中部的迪拉尔地区集结重兵,借助这里的丘陵地形阻击基恩斯纳军队。同时在外交上对基恩斯纳宣战,并寻求周边国家的协助。然而并没有收到太多回复,相邻的约克格利亚方面同样态度不明。

1927年12月12日,法尔克伦迪拉尔丘陵,双子山

达利耶中校从坑道中探出头,望远镜中远处的基恩士兵正在缓缓后退。他缩回身子,长舒了一口气。一旁的副官赶忙递来水壶。达利耶只喝了一小口,借以滋润自己干得冒烟的嗓子:“基恩斯纳是把所有的火炮都搬过来了吗?我们的待遇可真够豪华的。”

三天前,达利耶奉命在双子山构筑阵地,阻击基恩斯纳的先头部队。目前为止,他已经指挥第35步兵团击退了敌人的五次进攻。但达利耶并没有感到轻松,因为他面前的是整整两个团的基恩部队。如果不是当初他将全团共4门81mm追击炮和12门120mm迫击炮都安置在了山后的斜坡上,恐怕早在敌人前几次炮击的时候就损失殆尽了吧。但是士兵们仍在敌方120m榴弹炮的压制性的火力下损失惨重,目前只有不到七百人还可以战斗。达利耶拔出腰间的手枪,又取出一块发黄的手怕来回擦拭,不是为了清洁武器,只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紧张罢了。

“长官——”一旁的副官突然开口:“电话线又被炸断了,如果不能及时联系山后的炮兵,那么……。”

“知道了”达到那中校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通信班还剩几个人?五个?还是四个?(粗口),每次对面打过来都要去修,等通信班全死光了,也差不多该我上了——”他突然顿住,抬头看向了阴沉的天空:“通知他们迅速。还有,通知后面的炮兵,女果撑过敌人下次进攻的话,就尽快转移到山前吧,前面的兄弟快扛不住了。”

达利耶再次探出身子,偏瞰下方的战场,只见基恩士兵像妈蚁一样缓缓移动,集结在三百多米外的一片简易工事后。熟悉的场景令他的神经骤然绷紧,远处低沉的炸响震动着他的胸腔,然后是由远及近,撕裂耳膜般的尖啸。达利耶转向身后,拼尽全力大吼:“隐蔽——”

第一轮炮弹砸在战战壕前约五十米处,爆炸掀起一阵棕褐色的土浪。没有人敢抬头,这只是试射罢了。十几秒后,第二轮如期而至,不同的是,这次的土浪中,夹杂着一丝猩红。大概是炮弹恰巧落在了某个士兵附近,他来不及惨叫就被气浪和弹片撕碎。“愿主保佑……愿主保佑……”达利那在心中默默祷告,希望多一些人能幸存下来,应对基恩部队接下来的冲锋。双耳在疼痛中逐渐麻木,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响到达极点后,反而成为了寂静。

或许是补给有限,炮击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停止了,这短短一分钟在这利耶中校看来,却宛如一个世纪般漫长。来不及清点损失,达利耶喊出了命令:“准备战斗!”山下的基恩士兵已经接近到两百米处,如果全力冲锋,只需要四十秒就能到达前方的阵地。然而,在他们面前,仍有一道天堑——重机枪。法尔克伦的机枪手迅速回到了战壕两翼的阵地,简单扶正了脚架就开始射击。冲在最前的几个基恩士兵就像麦子一样倒下。机枪不断喷吐出炙热的火舌,而套筒中的冷却水仍在十二月的寒风中不紧不慢地变温。这些武器以机动性为代价,换来了无以伦比的持续力,这也是达利耶的依仗之一。达利耶冷静下来,只要能够撑住第一次冲击,等到与炮兵的通信恢复,就是反击的时候。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指挥好自己的部下。

“轰——”一团火球在右翼的一处机枪阵地炸开,火力网顿时出现了漏洞。烟尘中,一辆兵战车露出了狰狞的相貌,战场上的法尔克伦士兵顿时如堕冰窖。陆军型步兵战车,相较于空降部队的型号,拥有更强的防护能力。以它为首,基恩部队继续突进。就在第二个机枪阵地遭到炮击时,有人作出了反应。达利耶身边的一个榴弹兵装上一发火箭推进榴弹,从战壕中站起瞄准目标。就在他要击发时,一枚流弹击中了他的脖子。榴弹兵瞬间鲜血狂喷仰面面倒下。达利耶飞身上前,接住了将要砸在地上的发射器,起身瞄准了步战车正面发动机的位置,击发——榴弹拖着尾焰激射而出,略微偏离了目标,在一旁的地面上炸开。几个基恩士兵端起枪开火,一时间压得达利耶抬不起头。他猫着腰在战壕中穿行:“弹药箱,弹药箱!”他的目光落在一个半开的木箱上。还有一枚!以最快的速度装好弹,达利耶趁着压制火力中断的一刻,挺起了身子,那辆步兵战车就在50米外。“去死——!”达利耶怒吼着扣动了扳机。这枚承载着无尽愤怒的榴弹,精准命中了步战车不足20mm的上装甲。破甲战斗部化为一般细细的金属射流,无视倾斜集甲的等效防护能力,直接贯穿——步战车出一股黑烟,缓缓停下。没有人逃出来,或许在这狭小的金属空间中死于上千度的高温便是他们的归宿。

虽然失去了步兵战车的掩护,但基恩人似乎并不想就此退却,仍然得不畏死地冲锋。“全体!上刺刀!”达利耶的怒吼在激烈的枪声中显得微弱,却又无比清晰:“你们脚踏之处,便是法尔克伦的国土!你们身后,便是法尔克伦的人民!即使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能让敌人向前一步!”

他朝天鸣枪。阵地的前沿短兵相接,利刀反射出雪白的光芒,只过片刻就染上了猩红。山脚下,基恩斯纳的另一个营正在集结,势必要一举拿下双子山。

达利耶为自己的手枪装满了子弹,前方一个基恩士兵挥舞着刺刀扑来,被他连开两枪击倒。“这就是我的最后一战吧”,他跃出战壕,正欲向前冲锋,突然一只手自后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拉回了战壕中。达利再从地上爬起,尚未看清那人是谁,就一拳砸在他的胸口:“你想让我做逃兵吗?”那人踉跄后退,嘴巴开合。传入达利那耳中的话语终于让他冷静下来:“长官,通信已恢复!”达利耶不再理会靠在一边喘息的副官,冲向最近的通讯器:“坐标xxx,x,高爆弹6发,急速射。” 达利耶的声音淹设在战场中,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山下基恩斯纳的增援部队开始冲锋,距阵地不过三百米。战局似乎在恶化——直到来自另一个方向的尖啸声划破天空。来自山后炮兵的支援虽迟但到,先是西板四枚81mm炮弹在人群中炸开,然后是120mm炮弹的火力覆盖。山脚下烟尘四起,淡淡的硝烟中混杂着愈发浓郁的血腥味。基恩部队如梦初醒,本能地卧倒以求得一线生机。然而在这空旷地区遭受炮击,即使侥幸没有被膨胀的火球吞没,没有被飞溅的弹片击穿,一枚120mm高爆弹近炸产生的气浪也足以震碎脆弱的内脏。基恩士兵胆怯了,开始后退,而阵地前沿的士兵显然成为了弃子,孤军深入,毫无胜算。

杀声终于停歇,阵地上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伤者偶尔发出呻吟,被打扫战场的士兵发现,然后得到救治,或者一发子弹。此战,法尔克伦死伤94人,损失重机抢2挺,消耗各口径子弹数千,各口径炮弹96枚。基恩斯纳方死伤315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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