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蜕变

作者:微言无忌 更新时间:2025/5/11 8:00:01 字数:2217

早晨5时,苏醒。在狭小的床上伸展身体,耶格尔感到身体各处传来一种麻麻的感觉,莫名的舒适。明明昨晚结束特训回到宿舍时,每走一步全身肌肉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现在这些感觉全都消失了。暂时无法解释这种现象,耶格尔便将其归功于能力者超常的恢复力。上午仍然是搬运零件的工作,东西很多,任务很重,休息时间短到可以忽略不计。耶格尔最喜欢的“休息”活动,就是在厂房里的堆放处放下零件箱,倚着箱子喘口气,顺便伸长耳朵,有时可以听见远处的其它学徒被自己的导师或是对练者用训练器具狠狠击倒时的惨叫。一上午的工作结束后,有半个小时的用餐和休息时间。然后就是前往莱恩哈特的训练室进行“特训”

一周过去,耶格尔的体能有所上升,但重体力劳动与承受击打带来的由外而内的精神负担却在不断累积。整个人也肉眼可见的变得形容憔悴。有工友注意到了这点,愿意为耶格尔争取一天假期,但被他委婉地拒绝了。

第二周,精神上的疲惫迫使耶格尔间歇性地停止思考来获取短暂的休息。有时候已经过了工作时间耶格尔还半闭着眼睛,机械地搬运着货物。思维的迟钝让耶格尔更多地直面莱恩哈特的重击,有几次甚至被迫送往医室处理伤势。

“莱恩哈特。”

当天深夜,莱恩哈特收到了来自斯泰尔的火种力通讯。

“我能够理解你急切的心情,但如果再发生学徒在训练中伤残的事件,我会直接撤销你的职务,让你去总部‘报到’。”

“我自有分寸。”莱恩哈特没有多做回复,直接切断了通讯。

第三周,精神开始逐渐清醒,身体已经习惯了每天高负荷的工作和训练,原本瘦削的躯体开始装载上高密度的肌肉,在体型基本不变的情况下,力量与韧性已经远胜以往。面对莱恩哈特暴风骤雨般的打击时,耶格尔也能坚持更长时间。

第四周,耶格尔有了奇特的感觉。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轻盈,就像随时都要消散一样。虽然此时搬运的货物已经换成了更沉重的钢材,耶格尔也感受不到太多负荷。伴随着肉体变化的,还有更加活跃的思维。将近一个月的特训中,耶格尔的生活规律也基本确定。每当耶格尔在训练中完全耗尽体力失去意识,莱恩哈特都会使用自己的火种技艺清除耶格尔体内的暗伤。如果时间太晚,耶格尔就直接在办公室过夜,同时利用好这里主管标准的餐食来恢复体力。

周末,地下训练室

肉体碰撞的沉闷声音在黑暗的地下空间不断回响,莱思哈特绕着耶格尔高速移动,从各个方向发动攻击。耶格尔则在训练室的中央闪转腾挪,尽力躲避的同时,最大化降低自己被击中时受到的伤害。与一开始的确绽百出相比,耶格尔已经总结出一个“架势”:屈背耸肩,以左臂配合左肩防护头部,右手收在腰间,既能随时格挡对胸腹的攻击,也能挥出一记凶狠的后手直拳。微曲的双一前一后势待发,提供最佳的行动力。

“碰”莱恩哈特像往常一样出其不意地加快速度一拳击中耶格尔的左臂。冲击力穿透耶格尔的防御直接震荡大脑,然而耶格尔只是连续后退几步,并没有倒下。意识因为震动而变得混沌,但在去除了一切思维活动后,某些东西却开始变得无比清晰,而本就感到轻盈的身体更是像要升华一样,融入周身的环境。

“咔——”耶格尔感知中绝对黑暗的空间,似乎裂开了一条雪亮的缝隙。

“莱恩哈特先生,请加快速度吧。”

“呵”,一声轻笑传来,随即是更加迅捷,更加强力的打击。两人都能感觉到,某种蜕变正发生,而这等纯粹的肉体碰撞,就是最好的催化剂。实际上在这一个月的训练中,莱恩哈特的每一次打击都带着自身的火种技艺,于瞬间撕裂肌肉,损伤骨骼,然后以同样的速度激发身体再生。在这个破后而立的过程中,耶格尔的身体也在变得更加纯粹,更加接近于常人认知中的“完美”。耶格尔不断地承受着打击,直到每一个部位在攻击命中前就能感到疼痛;直到轻盈的身体完全融入周身的空间;直到那雪白的缝隙布满意识空间的一个角落。

莱恩哈特的动作再次加快,后手直拳击向前胸,紧接着转身鞭腿轰击头部。在攻击即将命中的瞬间,耶格尔的上半身消失了,那是极速的动作几乎超出了肉眼能捕捉的程度。汗水化为雾气,在两人中间炸开,两次碰撞的叠音在地下室中回荡。雾气散去,耶格尔已经退到了两米外的位置,左肩与右手掌心隐隐有蒸气升腾——格挡成功。

就在格挡下莱恩哈特致命一击的瞬间,绝对黑暗的感知空间轰然破碎。无尽的白光包围着耶格尔的意识,就像站在一片无限延伸的白色平原。而那个黑色的人影,就位这伫立在原先黑色空间的边界之外。似乎受到了某种感召,两人向着对方去。人影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耶格尔的眉心,耶格尔只感到某种东西宣泄而出,将自己的大脑填满。那是这具体过去所有近身格斗的记忆。耶格尔在一瞬间似乎在与数百上千人战斗,经历了无数场胜负。虽然这些记忆的快速释放让其中的诸多技巧都变得模糊,但仍有一部分保留下来刻在脑海中,成为耶格尔的战斗本能。

场景转换,黑暗重新占据视野。耶格尔全身的肌肉关节都在强烈地传达着躁动。扭转关节,收缩肌肉,撑拔骨骼,身体遵循本能做出种种夸张而扭曲的动作,噼噼啪啪的爆响从各处关节发出。那极度轻盈几乎要消散的肉体,在这个过程中被压实、绞紧,直到强劲的力量在肌肤下脉动。渗透入躯体间的火种能量被前所未有地调动,参与到神经反射中。直感开启,感知刺痛,后脑就像被一根细针插入搅动。耶格尔在十分之一秒内将头侧向一边,破空之声传来,一粒石子擦过耶格尔的鬓发打在不远处的墙上。

“啪,啪,啪”,掌声传来,其中包含有莱恩哈特发自内心的赞许。耶格尔随手摘下头套,与莱恩哈特相对而立,以一件全新的姿态,面对自己的导师。

“你做得很好。”

“莱恩哈特先生,我大概明白了,所谓U3阶段的感觉。"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字体格式:
简体 繁体
页面宽度:
手机阅读
菠萝包轻小说

iOS版APP
安卓版APP

扫一扫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