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未登记能力者的消息以最快速度送达了分部,一支战术队奉命前往迪拉尔地区与其接触。按照特修斯的规定,这一情报以及战术小队的调动会以另外的方式传达总部。
1928年1月29日,迪拉尔地区,德蒙特市
一个月以来,战局并没有像法尔克伦军方预料的那样发展。从双子山方向进攻的基恩斯纳军队似乎格外凶猛,接连攻占了几个节点城镇。根据前线的战报,几次战役的转折都是敌方异常精准的炮火打击摧毁了法尔克伦守军的大量有生力量。法尔克伦军方一度怀疑有间谍潜伏在军队中,为此进行了数次大规模的搜查,但都一无所获。战局的突变自然引起了队长张检的注意。基本可以断定,那个能力者一直在跟随军队活动。而现在正陷入僵持的德蒙特市,就是那个能力者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城郊的指挥所外,张检抱着一把苗刀,倚着墙闭目养神。不想过多消耗精力,他将与法尔克伦驻军的交涉交由副队长埃尔文处理。身为特修斯法尔克伦分部里唯一一个赤煌人,张检一度受到了学徒们的针对,但他很快就以绝对实力折服了一切质疑,成为了年轻一代能力中的佼佼者。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我们的行动并不会干涉贵方的主场作战,但我们仍有必要获得敌我识别的标志,避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呵”,办公桌后,加斯科涅爵士发出一声轻笑:“就凭几句话让我同意你们这群来路不明的人介入战场也太过草率。我更相信我的警卫员能够揪出潜伏在军中的叛徒,而不是去相信你们能解决那个什么火种能力者。更何况——”他用两根手指夹起桌上一张泛黄的纸:“我并不认为这张几十年前签发的许可还能发挥什么效力,在战时一切以我为准。”
埃尔文的表情有些僵硬,那是当初法尔克伦政府与特修斯秘密合作时签发的行动许可。他起初是反对将它作为交涉的筹码的,迫于行动章程的要求,他不得不出示这张许可。“您是想知道一些足以证明能力者存在的信息对吧,
“证明给我看”。
埃尔文的眼底泛起蓝光,片刻后又消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右肩和左胸受过伤吧。弹片之类的东西留在体内,没有取出。
“不错的把戏”,加斯科涅爵士不置可否:“但这证明不了什么,任何一个了解我的人都知道这点。请回吧!”
“请你收起你的傲慢,埃尔文脸上程式化的微笑完全收敛:“如果按照谦逊的说法,我们能力者只不过比常人力量大一点,速度快一点,再看得远一点。但是以傲慢的说法,让一个真正的能力者展示能力,你还不配!”
“哼”,加斯科理爵士干笑一声,话语中隐隐有怒气:“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能力者到底有什么能力!去军需处领东西吧,我不愿再在这里看到你了!”
“感激不尽。”埃尔文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下午1时44分 德蒙特市区
街巷间的枪声在中午短暂停歇,但很快又在各处响起。与阵地战不同,交战双方往往只需一个照面,几次短促的射击就能决定彼此的生死。而德蒙特这座城市,就像它在法尔克伦语中的含义一样,是一座“山城”。林立的建筑将战场分割,双方士兵付出数十上百人的伤亡,可能只为争夺一座楼房,一个路口。虽然双方都有着团级的炮兵部队作为后援,但将整个城市夷为平地显然不现实。因此这些火炮都布置在城外,只是偶尔开火摧毁一些节点建筑。如果让加斯科涅爵士知道双方的火炮阵地由于情报不足,都布置在了彼此的射程之内,不知又要作何感想。
街边一座建筑内,张检小队集合完毕,每个人的左臂都戴着有法尔克伦标志的臂章作为标识。张检开始作最后的安排:“埃尔文你带两个人从右侧开始清扫,我会从街道左侧同步推进。茉瑞亚——”
小队里唯一的女队员:将背在胸前的狙击步枪甩到背后,微微直起身体。介于这只是一次侦查任务,分部并没有允许小队携带大威力的热兵器。虽然她携带的已经是法尔克伦最新装配部队的制式武器,但这和特修斯的产品相比,不过是儿童玩具罢了。茉瑞亚作为火力手感到不悦也无可厚非。
“你带一个人,在远处清理敌方的火力点。”张俭深吸一口气:“所有人员,行动,开——”
耳鸣突兀地发生,张检知道,那是自己的战斗直觉在疯狂地预警。没有任何时间通知队员隐藏,火种技艺[死息]发动,张检的火种特征瞬间消失,生命体征也降到一个很低的水平。随后,来自安丝比尔的火种感知场扫过城市,在触及张检小队藏身处的那一瞬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