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懒散的夏天,和往年的并无分别,我也习惯性地待在家里,啃着冰棍,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上无聊的节目,大学生的暑假总是那么无趣,没有暑假作业的充斥更加没有了束缚,这样或许能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一个暑假。
正在我换台大骂无聊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阿飞?这家伙大暑假的不在家老老实实吹空调,能有啥破事喊到我?
没想到我刚接通电话,这厮就大叫起来,我嗯嗯回答了半天,才搞懂他想干啥,原来就小区附近让他给找到了一栋古楼,听左邻右舍说时常闹鬼,便有了想进去看看的想法。我听完连骂他煞笔,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也信,知识都还给老师了是吧,然而阿飞也没反驳我,只是说了句,他不是相信,他是真的看到了,还不止一次。
我心突了几下,阿飞这家伙虽然平时看起来有点会找事,但确实不是一个爱乱说的人,他说看到了不止一次,那肯定就不止一次。
我立马分析道,是不是流浪汉啊或者捡破烂的啊之类的,他连忙否认,他说这古楼附近围墙很高,也没发现狗洞,大门的锁也锈的不行了。
我一听,心道难不成真的有鬼,我虽然也看过几本所谓的法术奇门,但也只是瞎看罢了,怎么都不可能真的干的过鬼,不过确实好奇心开始占了上风,光天化日之下我也就不信我俩能被鬼给吞了。
于是我和他商量着准备白天隐在围墙旁树下挖个地洞进去,白天进这破古楼行事肯定比晚上让人安点心,聊了一会儿就说好了第二天早上十点在古楼汇合。
第二天我俩一人提了一包子东西到了古楼,我带了个小工兵铲,一把我老爹放在床头柜辟邪的匕首,听说浸了猪血,砍了砍树皮还算锋利,凑合着能用,其他的也就一点饼干和一个手电。
“你咋还带了手电?”阿飞问我道,他自己带了个铁锹以及一个棒球棍。
“怕手机没电了,省点电”,说完我就招呼他一起铲起土来,挖了约莫半小时,估算着差不多弯腰能过了,就一口气挖过了墙。
我俩先后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早知道整件黑衣服了,军训服那套就不错,”我嘀咕道。
阿飞也没接我茬,挥了挥手让我先别说话,指了指对面。我顺着看了一眼,只见这古楼藤蔓环绕四周,残砖败瓦,每个窗户的玻璃都半半拉拉,屋里黑漆漆一片,白天看来都稍显阴森。不过想着大白天,应该没啥大事,我俩抄着家伙杀了进去,这古楼门确实年久失修了,我俩只是稍微推了一下,门嘎吱嘎吱的拉的都够一首歌了。
我翻出手电来回照了照,发现一楼啥也没有,我问起阿飞“你之前看见的鬼是什么?”阿飞顿了顿,说那也是一个白天,看见一个黑斗篷从一楼转到三楼,又从三楼转到一楼,连续几天都这样。我笑他就他能看得见,其他人都看不见,他说是因为周围人知道这闹鬼不敢去看,他是因为棒球打了进来才留意了一下。
我听完了解到了这个鬼的行动轨迹,心想要么我们上楼刚好碰见鬼下来,要么就是鬼刚从一楼向三楼去,事先声明一点,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社会主义苗子,显然我是对这个鬼存疑惑态度的,我并不觉得真的有鬼存在,这之间肯定有什么现象或者事件。我招呼阿飞和我贴着墙,向通往二楼的楼梯上照,整个古楼静悄悄的,除了我和阿飞的脚步声以及误触的声音,压根没有任何声音,这里真的会有鬼?哪怕是鬼片里面,也有鬼哭狼嚎的恐怖声音啊。
我便和阿飞慢慢贴着楼梯扶手向上探,整个楼梯也被我们晃动地吱呀吱呀叫唤,就在上到二楼的时候,阿飞突然就不走了,而是下意识往后推我,幸亏我反应快抓住了扶手没掉下去。
“你丫中邪了?不知道这是楼梯上?”他没回话,只是侧过身来,我向上瞄了一眼,只见一个黑袍的人飘在空中和我们对立着。我心里一紧,这他妈还真能有鬼?绝对不可能!
我立马把小工兵铲从它脚下甩过去,希望听到黑暗里工兵铲触摸到实物的声音,我认为这是什么东西在演鬼。结果只听见咚的一声,小工兵铲没了踪影,我顿时知道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快走,这家伙可能真是鬼!”我拉阿飞的手开始往下窜,吃奶的劲都快使出来了,阿飞一米八九的大个愣是被我拉的飞起,我俩疯狂逃窜摔摔碰碰正快到一楼的时候,“咻”我听完慌忙抬头,手电筒一照,它刚好出现在我的面前,足以让我看清它的面目。我拿着手电筒的手开始战栗起来,因为我分明看到的是,它没有面孔,甚至来说,它压根没有肉体,它就像一个虚无的漂浮物一样,黑袍下面只有无尽的黑暗,黑袍的袖子慢慢抬起,它竟然在空气中摸出了一把大刀!电光火石之间,我旁边的空气摩擦出了声音,整个楼梯开始摇晃起来。
“完了,这楼梯要塌”阿飞说完准备翻楼梯下去,他一只脚还没翻过扶梯,我俩就一起随楼梯塌了下去。
我眼前一片漆黑,身体被楼梯损坏后的木架子压着且痛的不行,刚想对阿飞说什么,但嘴里能发出的声音只有痛苦的呻吟,我无力地抬起手,想着鬼的大刀一挥,我怕是半点跑不掉了,人生二十载了,钱没赚到婚还没结,这也都没啥,一想到我老爹老妈就我一个独苗,这样交代了又太对不起他们,心中一横,反正横竖都可能归西,不如抄起猪血匕首跟他干一把。
我用尽力气把压在身上的木架子推开,费力地站了起来,妈的,呼吸都扯着胸口痛,我立马抄起别在裤子上的猪血匕首,随后就听见呼的一声,这鬼已然突到我的面前了。
擦,也顾不得阿飞怎么样了,我咬紧牙关,直接大喊一声,就朝着鬼刺了过去,结果就如刺中虚影一般,眼前一黑,整个人撞墙上了,给我撞的头昏眼花的。
我看着落在地上的猪血匕首,直接无语了,不是说这玩意驱邪的嘛,这真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是半点儿用都没有啊。
就在我搁这儿吐槽猪血匕首的时候,阿飞也靠着棒球棍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
“现在啥情况?”他气喘吁吁地退到我身边。
“要么咱们跑路,要么死在这里,还能有啥情况?”我捂了捂被撞疼的头,捡起猪血匕首,“大门那里被这玩意儿堵上了,不过我刚刚撞到墙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地道,没准能出去”
我和阿飞一不做二不休,朝地道口冲了过去,跟在我们身后的那鬼也发出爆裂声,整个虚影撕扯变大,一把大刀也从空气中割裂开来,明明隔的那么远,刀身竟如同穿过了空间一般直冲我们而来。
艹,这玩意儿无视空间距离吗?我下意识地挥过猪血匕首挡了一下,因为冲击整个人飞了起来, 阿飞看我飞了出去,吓得赶紧把摔在地上的我抱起来,一咬牙窜进了地道。
我捂着被撞得生疼的额头,手电筒的光束在地道里来回扫动。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青砖砌成的台阶上结着厚厚的蛛网,台阶边缘残留着暗褐色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这他娘的感觉也不是个好地方"阿飞用棒球棍戳了戳台阶,金属棒突然被某种力量吸住,咣当一声贴在了墙面上。我们这才注意到墙壁里嵌着一个一双磁石做的眼睛形状的东西,好似活着一般。
身后传来木料断裂的脆响,那黑袍鬼堵在地道口停住不动。我来不及细想,拽着阿飞就往地道更里面走。台阶比想象中陡峭,手电筒的光在狭窄空间里乱晃,照见墙面上用血画着的古怪符号,那些扭曲的图案像无数个箭头一般给着我们指着方向。
转过第三个弯道时,阿飞突然扯住我衣角。在手电筒颤抖的光圈里,三具穿着白大褂的骸骨躺着围成一圈,我蹲下身刚要触碰,骸骨的头颅突然齐刷刷转向我们,黑洞洞的眼窝里腾起幽蓝磷火。
地道更深处也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整条地道开始高频震颤。面前的白大褂像一团光四散开来,这次我们看清了——那根本不是布料,而是无数蠕动的白色虫体组成的拟态。它们在空中变化做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然后在它们组成出两只手,抓住了我们的手腕。
我们被扯着疯似得往前奔去,直到逼近一个见光的洞口,白色线虫组成的手瞬间崩塌,重写组合成两个手环依附到我们手臂上。
“这是什么鬼?不会寄生在我们身上了吧?就跟刚刚那三个尸体差不多?”我敲了敲手环,发出瓷实的声音。
“到了这个地步了,咱们被寄生都算不错了”阿飞叹了口气,拿起我的手电继续往前走了走,过了一会儿,一道亢奋的声音传了过来“老骆,快来!前面有个大坑!”
我顺着阿飞的声音往前走去,直到出了洞口,强忍着白光带来的一阵失焦,一个如同足球比赛场馆大小的陨石坑出现在面前。
这地底下竟然有光?四周飘逸着无数的光点,像漫天飞舞的萤火虫一般,我抄起阿飞的棒球棍打了一下,结果和黑袍鬼一样,仍然是一道道虚影。四散的光源斜切过环形山脊,在坑底投下锯齿状的阴影。被撞击过了的岩壁表面因高温融化也结成一层玻璃质外壳,如同无数面镜子一般,反照着顶层参差不齐的泥土和岩石。
当我走到这个巨大的陨石坑边缘时,视线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拽向深渊。这古楼下面竟然有这么大的陨石坑,这怎么可能呢?这附近明明是我们市比较繁华的地带啊!如此规模的陨石坑,周围的房子很容易会塌陷才对,难道这就和刚把大刀一样,是无视掉空间创造出来的产物?
“对面有扇石门,咱们也没退路了,过去看看?”阿飞指着对面说道。
我点了点头,便跟着阿飞的脚步贴着陨石坑边缘的石壁缓缓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