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告诉我你连那家伙人都没见到?”
赫塔质问着,说实话薇薇安这样护着那个人,倒是很奇怪。
得到库克肯定的回答,他象征性的骂了他一顿让他赶紧滚蛋,他弄丢卷轴的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他这次出来带的兵力不算很多,手下能用的也就只有库克而已。
说实话,要塞到蔷薇圣堂的距离也不算很远,只是中间的裂谷地带太过于险要。血族的飞行能力随时可以过去,而帝国普通士兵的血肉之躯只能望谷兴叹了。
赫塔也在等,他也想借助这次讨伐蔷薇圣堂的行动削减克莱芒的实力。
……
迷迷糊糊中,薇薇安隐约可以感觉到,一双略带粗糙的手正握着自己的手腕。
这种亲切的感觉,是那个家伙没错了。薇薇安勉强支起身体,特蕾兹已经帮她换好衣服,宽大的睡衣披在身上,她现在一副娇弱,随时能被推倒的样子。
“都说了,叫你不要乱来,唉。”
“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严重,咳咳……要不然你怎么会……”
白璃看不下去,明明在咳血还这样硬撑,他拿起桌子上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拭去她嘴边的血迹。
手指不小心接触到吹弹可破的肌肤,这种冰凉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麻了一下,这种明显的生理波动薇薇安一下就捕捉到了。
她的眼睛已经由之前的血红色变的正常,身上的战意烟消云散,耷拉着耳朵,别过头去,没有看面前的白璃。
“你也真是的白哥哥,这些坏人把薇薇安姐姐伤成这样,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感觉吗?”特蕾兹捶着他的胸口,委屈巴巴地撒着娇。
任由特蕾兹捶着自己,按照他之前的部署,塞防炮已经布置完毕,温萨也培训好了炮手。不得不说,血族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
“特蕾兹你先回去吧,薇薇安姐姐的事情我会解决,小孩子不用顾忌这么多。”
她将信将疑地离开,还不忘回头看看白璃和薇薇安在做些什么。
等到特蕾兹走远,白璃这才能够放心说接下来的东西。
“看来要解决问题的话,只能把那把剑还给我。”
白璃很清楚,拿回那把被克劳德动过手脚的霜月自己很可能会变成之前那样,然而没有这种力量在手,他什么都保护不了。
“我已经拿自己的血脉给你重塑身体了,你……”
白璃叹了口气,在霜月恢复正常之前,单是库克的话他拖住的话肯定是没问题。
可是赫塔是亲自出面,这位帝国太子权谋有一手,实力也是未知。
这个不稳定因素实在是没底,剩下的军队还好说,峭壁陡峭,加上没有明显的人数优势,守住是不难的。
薇薇安虚弱地站起来,白璃赶紧上前去扶住她,生怕又出什么意外。
“你别碰我,还没到那种地步呢。”她一边推开白璃的手,一边扶着墙壁。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直接将里面的鲜血一饮而尽。
库克那一下震荡实打实打到了薇薇安,往常是不会这样的,只是她要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才受到了这一击。
克莱芒和赫塔的联盟估计也是互相制约,两边都不想损失太大,必然会导致行动迟缓,举棋不定。
薇薇安稍微恢复点元气,她也知道面对两大势力的围剿,求援也是一种破局的手段。
“如果我派温萨去雾都求援,整个蔷薇圣堂的防务工作交给你,你有办法吗?”
这种防守的任务他最擅长,不过白璃提出要用一个人。
“你随便安排,只要能撑一会,大概一天左右我就可以恢复好的。”
“我不用你出手,山谷底下只要我还站着,赫塔就过不来,就是得把斯洛伊给我放了。”
薇薇安点点头,她也累了,紧绷着的神经松弛下来,很快就躺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白璃这样看着她,果然腹部微微有点突起,看来完全没错,下意识把手放上去的时候。
薇薇安抬起头,死死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放开。
“多摸一会,反正是你的了。”她的笑容很奇怪,带着一种耍赖得逞的样子。“那把剑可以给你拿去防身用,之前让特蕾兹送过去了,就在你的柜子里面哦。”
薇薇安的身上难得有点温暖的触感,等到她把手松开,白璃才得以把手收回去。再看她的脸时,整个人已经彻底睡着了。
白璃默默为她盖好被子,边上的风帽上,蔷薇花已经凋零。他拔下窗边的另外一朵,给它重新装上去。
“可惜那个工具箱不见了,算了,反正里面也只是一些关于帝国的念想而已,有没有已经无所谓了。”
离开的时候,昏黄的台灯也被熄灭,她是该休息一下了。
作为一个男人还这样让女孩子在前面挡刀子,白璃怎么能接受这个现实呢?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家伙,可以折磨他到生不如死,也可以为了他赴汤蹈火。
他掏出口袋里的烟卷,可惜已经完全被雨水浸湿,火机也完全点不着火。
……
回到地牢,斯洛伊正躺在床上看着书,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以为是送饭的来了。
“不是怎么又是你?”
白璃坐到桌旁,两笔勾勒出一个白月亮的标志,一张纸跳动到斯洛伊的脸上。
“你应该还认识这个吧?我的蠢学生?”
斯洛伊看到这个信号,他的眼神闪烁着,原来老师还活着,果然他就知道。
他抱着白璃,整个人哭的泣不成声,像个小孩子一般。
在他的霜月没有重铸之前,在斯洛伊面前他还是善解人意的好长辈。
白立以前体会过那种被孤立的生活,皇室勾心斗角的日常让斯洛伊感到疲于奔命。克劳德选择白立带他,一开始也是以为他只是一个唯命是从的棋子而已。
他带了斯洛伊一年,除开教了他不少魔法以及各种格斗技巧还有战术,而且他也是难得可以理解自己那些技术的人。
淋过雨的人知道这种感受,他白立在这一年,就为斯洛伊尽职尽责的打着伞。
他对白立的那些图纸烂熟于心,这种机械活计干的也算是得心应手。
不过这一年,哥哥赫塔倒是沉默寡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国内估计还记得我的,也就只有你们几个了。”白璃感叹着,果然世事无常。“你来的真是时候,也该帮我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