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搜查队伍赶到的时候，白璃找准机会做掉最后面那个，如法炮制地取代了他。
白璃抹除现场干的干净利落，这些人也查不到什么东西，没办法只能先打道回府。
混在人堆里，白璃也是进入了暗夜教廷内部。
这里死气沉沉的，像是一处荒废很久的古城。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嘎的声音，屋檐上悬挂的蜘蛛网随处可见，边上的沟渠里面流淌着污水，生活垃圾的气味令人作呕。
除了这些穿着紫袍的巡逻兵，他现在还没有见到一个活物。
那个小兵的记忆告诉他，外城长官是一个叫作尤里安的家伙，等下也是要汇报给他。
远处可见的那个亮着灯的塔楼，就是他的府邸兼办公室。街边昏暗的灯光让白璃看清路都有点困难，不过还好现在他是血族，这点夜视能力不在话下。
想到之前在外面的乱葬岗看到的那家伙，这个潜在的威胁如芒在背。白璃能感觉得到，他下的是死手。
……
“尤里安大人，我，我，再也不敢了……”
精灵女仆跪在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面前，脖子上的锁链被牢牢拽着。
他随手拿过桌子上的手帕抹了抹嘴，上面已经是沾满了油脂。女仆脖子上的项圈带着链子，他顺手一拉，可怜兮兮的精灵女仆不受控制地被拖了过来。
膝盖已经在地板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拽着女仆的耳朵，甚至可以听到骨裂的声音。
“我允许你偷吃点心了吗？难道平时给你吃的吃不饱？”
办公室外面，看门的小兵听到他这么说根本就憋不住笑。这个家伙连他们的军饷都贪污克扣，还能对这种掳掠过来的精灵好？
“就是，这清汤寡水的怎么吃的饱啊，还得干这样的重活。”
“嘘，你小点声，别给他听到了。”
办公室内的响动好一会才停下来，女仆打开门，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格外刺耳。她身上的淤青随处可见，左耳刚刚被尤里安摧残了好一会，现在正淌着血。
她竭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不过眼角的泪光依然不受自己控制地闪着。
白璃跟着小队长，穿过塔楼的走廊，这里的装修可不像外面那样死气沉沉，暗金色的墙面泛着光，雕刻的纹路也是错落有致。
不过令白璃不解的是，为什么这里随处可见骑士的挂画呢？
其中有一副大战风车怪人的，看起来挺无厘头，他想摸摸看，不料小队长一把按住他的手。
“还好我反应快点，这些画都是尤里安大人的宝贝，他说这个可是艺术，要是被他看到可有你好果子吃。”
小队长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口吻，脸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里的东西你可别乱动，那死肥猪可不会因为你是新来的而网开一面。”
白璃慌忙道歉，看到他这样诚恳的样子，小队长也是放下心来，继续走着。
看来这里的东西不能乱碰，装修就和外城的风格差异很大，完全是两个极端，这尤里安果然是个蛀虫。
看到这些画，那家伙应该也是个附庸风雅的暴发户吧？
……
“嗯？你说那两个清理骨骸的兵不见了？”尤里安扶着下巴，上面的赘肉压出一道道纹。“你们有仔细找吗？”
“回尤里安大人，我们已经是挖地三尺了，什么痕迹都没有。”
如果两个人毫无征兆的凭空消失，而且不可能是迷路，那就一定是遇到了实力远超他们的敌人。
“我知道了，你去把这份手令给格拉维斯，他会处理，然后马上滚蛋。”
小队长双手接过随手丢过来的手令，随后一道烟走了。他尤里安还要享受他的大鱼大肉，哪有空去管这些破事情。
汇报完以后，按照那个人生前的记忆，白璃走到城头开始站岗。外城死气沉沉的样子和尤里安的苛捐杂税脱不了干系，至于为什么没人管？
毕竟那家伙是克莱芒的舅舅，外甥上位之前还是他出的钱给他招兵买马发动政变的。
然后克莱芒独掌大权，他作为皇亲国戚也得一个油水十足的肥差闲职，躺平过日子。
白璃四处观察着，他就是想来这里搞点破坏，不过遇到了同行，那个人既然是人类，那十有八九是赫塔派来的。
制造点矛盾栽赃到蔷薇圣堂头上？然后逼克莱芒出手，赫塔这步棋还是很好的。
那这样的话，白璃倒是像给他们看看，什么是诈尸。顺便破坏一下这个不稳定的同盟，难得可以拿原来的身份干点事情了。
这里最大的官就是那个尤里安，白璃冷笑着，他可得帮克莱芒大义灭亲了。
不过在此之前，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强者，这一点得好好看看。虽然现在的魔力只是巅峰状态的两成，不过短时间露一手还是没问题的。
……
两天以后：
“薇薇安姐姐你可算是醒了，白哥哥说要去办一件事情，两天了都没回来。”
听到特蕾兹焦急的声音，薇薇安赶忙坐起来，头上垫着的毛巾也掉了下去。
她怕白璃跑路，这个节骨眼他一跑就全完了，不过之前签订的灵魂契约显示没有却异常。
“白哥哥说让我们放心，帝国不会有动静的，果然如此，但是没人坐镇，大家还是放不下心来。”
薇薇安倒是放心了，果然他说到做到，两天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她离开房间，虽然脸色还有点虚弱，不过也没什么大碍，回到穹顶，她凝望着远方暗夜教廷的方向。
“真是的，叫我不要乱来，你自己一个人去那里，不要命了吗？”
她脸上没有波澜，不过她的左手放在裙摆边上，那个被揉皱的裙子，把她的紧张和担忧暴露无遗。
没有让她等多久，后面的响动很快结束了她的担忧。
薇薇安转过头，他看到的白璃正站在那里，正向自己招着手。
“……你这个混蛋，还以为你偷偷跑路了呢。”
没想到下一刻，白璃直接就倒了下去，刚刚看起来还一切正常。
薇薇安把他的手拉过来，勾住自己的肩膀，她扶着白璃……
他的伤势超乎她的想象，身上破烂的礼服明显是见证了一场恶战。
白璃看出了薇薇安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他靠在香肩上，虽然现在他确实是强弩之末了。
“咳咳，不用担心我，你就坐在这里看好戏吧，等会赫塔和克莱芒就得狗咬狗了。”
白璃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滴到自己的脸上。
“你这个笨蛋……真是双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