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白璃在那里遭遇了什么危机，变成这副样子？
白璃所在的巡逻队的那些兵卒倒是没有怀疑他的身份，他打听起消息也还算轻松。
很快，他就从同僚口中得知外城治安官格拉维斯是个硬钉子。关于外面士兵失踪的事件，应该也是这个人负责调查。
等到同僚过来换岗，白璃离开之后，他找到一个能够屏蔽自己的角落，开始自己的计划。
月色之下，他借助那个小兵的记忆绕开那些岗哨和巡逻队，很快就绕回到那座高塔之下。
白璃绕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冻结玻璃然后再融化它，悄无声息的潜入进去，只留下了一滩水。
“奇怪，你有没有感觉有点冷？”
守卫转过头问边上的同僚，他看到的却只有一把融着冷光的匕首刺向喉咙。
“还好灭口的快，不然就麻烦了。”
那个守卫的同伴低头拿烟抽的时候，余光瞟到了边上一闪而过的白璃，下意识想报告异常。不过喉咙总感觉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像坏掉的留声机那样，只能发出咔咔的声音。
“动作得快点了。”
身上笼罩的雾气掩盖着他的气息和脚步声，塔楼的旋转楼梯上，白璃穿着小兵的紫色长袍，不过现在他也不顾忌这些有的没的伪装。
“赫塔想栽赃给蔷薇圣堂，那只能让霜月骑士干这件事，让他无话可说了。”
想到自己的圣徽被薇薇安拿走，白璃苦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塔楼顶端，一角的小房间里面，门略微打开，她透过门缝观察着外围的环境。
“……没有人，好饿，看看厨房应该还有点泔水吧？”
她蹑手蹑脚地走出去，一边还要拖着沉重的锁链避免发出响动。
前面的转角就是厨房，她贴着墙边，喘着气。虚弱的身体加上被尤里安虐待的那些伤痕让她已经有点拖不住那个锁链了。
“就差一点了，加油……”
她弯下腰，忍住剧痛把锁链轻轻地放在地上，双手疯狂颤抖着。
精灵族特有的强化听力作用，她听到塔楼的楼梯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而且正在向自己走来，速度还非常快。
一个不小心，她没有抓稳锁链，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该死，怎么还是被发现了。”白璃撇开雾气，将斗篷随手一丢，手上的霜月泛着蓝光。他穿过走廊，和拐角处的女仆擦肩而过。
顾不上是谁弄出来的动静，白璃现在只能尽最快的速度刺杀尤里安，然后快速脱身。
白璃一脚踹开办公室门，接着就听到了一阵咒骂。
“反了你了啊，还敢这样进来？上午没有惩罚够是不是？”
没有尤里安想象中的求饶，有的只是寒光闪闪的刀锋。白璃一刀砍过去，肾上腺素作用下，尤里安虚化身体躲过这一刀。
不过坐下的椅子和办公桌直接被白璃砍成两截。
看到这个人是下的死手，和身上冒着的寒气，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人。
“白立？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我的死活和你有关系吗？今天我就帮克莱芒清理门户。”
冰霜很快就席卷了整个房间，尤里安这样养尊处优早就荒废的战斗力根本没法对抗白璃的领域。
他干瞪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完全被定死在这里。
寒气封死了身体的每一处经脉，他的魔力根本放不出来，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很快，尤里安肥胖的身体就变成了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
白璃挥动霜月两刀斩碎冰雕，上面已经覆盖了厚厚的一层油脂。
“真该死，明明是吸血鬼还能做到这副样子。”
顾不上感慨和抹去刀锋上面的油污，白璃现在得去解决掉那个看到他的脸的女仆。
女仆吓得动弹不得，霜月已经架到她的脖子上了。
白璃看到她这副样子，也知道尤里安没少折磨她。
“虽然我很同情你，但是，对不起了……”
“求求你不要，我，我还想活着，你能带我一起走吗？”
想到曾经无数个这样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求饶，而自己挥动霜月的样子总是面无表情的冰冷。
“你这样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意义？”
他想起薇薇安说过的话，是该和过去的自己说再见了，他咬咬牙，还是砍了下去。
不过斩断的，是她脖子上的锁链。
“情况紧急，你把这个带上，或许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去这个位置那里有传送阵给你。”
白璃打开储物戒指，取出里面的药水和短刀交给她。
“把这个药喝了，你们精灵族应该都有魔力吧？这个短刀凑合用，好歹也是帝国首席锻刀师奥托韦迪根的作品。”
丢下这些，白璃转身离开，他知道追击他的人很快就到。
“谢谢你，蒂娜感激不尽，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怎么找你……”
“别废话，传送坐标会告诉你的。”
白璃翻窗，从塔楼上一跃而下，稍微缓冲一下，平稳落地。
“按照规划好的路线，就从这边过去，这些追兵集结起来得大概三分钟，差不多够了。”
白璃奔跑着，刚刚使用领域速杀尤里安已经很透支了，如果那个不明身份的人类和什么格拉维斯碍着自己，那说不定可能真的会留在这里。
“该死，硬逞英雄把最后一瓶恢复药水给她了。”
白璃现在说实话挺后悔的，没办法，他只能取出血袋开始喝起来。
虽然现在他对吸血还是有点抵触的，不过这东西对吸血鬼就是日常生活的必需品。
总体上来讲，他也算是勉强适应了这副样子。
……
浩浩荡荡的追兵离开外城，尤里安一死，完全乱成了一锅粥，唯有某个军营依旧是井然有序的样子。
“早上让我去调查，晚上就被人杀了是吧？”格拉维斯抽出佩剑。“没想到居然还是白立干的，不过他既然死了，冒充的也有可能。”
他站起来，披挂好护甲，对付霜月骑士白立这种对手，他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虽然之前他肯定不是白立的对手，作为暗夜教廷实际上三把手，那肯定会有两把刷子在手上。
大部分实权还是在他手上的，有他坐镇暗夜教廷外城，那些反抗势力就翻不起什么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