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落满了冰凉的水，白璃给她解冻之后，默默将镰刀还给了她。
“你是什么时候冻住我的手的？”薇薇安很不解，刚刚的冻结甚至没法运转魔力来解冻。
“这是个秘密，可能明天你就知道答案了。”白璃微笑着。“回归正题，把那把剑还给我，好吗？”
薇薇安沉默了一会，刚刚的临时切磋下来她确实不是对手，很多判断和动作反应都变的迟钝起来。
“听我的，交给我吧，这次绝不搞砸。”
她感到有点难受，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脸色有点潮红，白璃很快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魔力在体内运转的过于紊乱，薇薇安的身体像是要着了一样，忽冷忽热的。
他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寒气中和着她的体温，很快她就平静下来，瘫倒在白璃的怀里。
……
赫塔看着空无一人的军营，烈风吹动着他的头发，掀起的发丝底下，是一道从侧脸一直延伸到脖子上的刀疤。
克莱芒都走了，现在去打蔷薇圣堂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还不跟着走，计划已然失败。
白消耗了不少战备资源，回国以后那些反对派估计又得冒头。而且关于做掉白立这件事情，也是他自己在操刀。
没办法，自己挖的坑得自己去填。
他盘问过之前白立的副手洛林，千真万确，他看着薇薇安的魔镰挥下去，本来就身受重伤的白立根本活不了的。
不过赫塔没有意料到的是，薇薇安居然没有杀他，而是把他俘虏回去。
一个斩杀过无数血族的刽子手，薇薇安没有理由不解决掉他。
赫塔摇摇头，现在怎么说都没用，只能解决掉他，来把自己挖的坑给填上。
他放下手上的香烟，忧郁的脸庞带着岁月的沧桑，看起来年轻的他，在风暴中挣扎的比谁都久。
雷光划过，赫塔的身影消失不见。
……
白璃拿起那把曾经用过的圣剑，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
开刃的霜月褪去尘灰，空气中凄厉的破风声呜呜地哭着。
薇薇安站在一旁，探出头怯生生地看着白璃舞刀弄剑的样子。他收起霜月，看着害怕的薇薇安。
“很快就会好的，你睡一觉就结束了。”
蔷薇圣堂山谷入口，赫塔看着守备森严的防区，其实这对他来讲，并不算什么。
只是片刻之间，他就瞬移到顶端的城头上，一棍将一个倒霉的卫兵的脑袋直接连头盔打碎，像敲西瓜那样。
赫塔鬼魅一般的身法让这些血族士兵完全捉摸不透，不一会，上面就遍布着尸体，空荡的山谷中只有呼啸着的风声。
警报声响彻整个城堡，不一会整个蔷薇圣堂灯火通明，白璃设计的被动报警装置起作用了。
“他来了，你等我回来吧。”
白璃打开房间门，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薇薇安依旧是穿着她的白色长裙，帽子上别着的蔷薇花不知何时，已经被风刮去。
“你……算了一路小心。”
他看着薇薇安，她不敢直视自己的样子掩盖不了她的担忧。
“没关系，不过是做个了断而已。”白璃拉起薇薇安的手，他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吻了下去。
说实话这是他在帝国为数不多学到的礼节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不等薇薇安过多反应，白璃已经转身离开，从穹顶上一跃而下。
……
赫塔正饶有兴致地听着警报声，如果白立还在这里，他就一定会出来拦着自己的。
果然，周围泛起一阵凉意，白璃手上的霜月泛着冰冷的光，每走一步，身后的路上就披着一层厚厚的白霜。
“别这样虚张声势了，你骗不了我的，刻意这样做只是掩盖你现在实力大减的现实而已。”
赫塔不想多废话，手上的棍棒带着雷电就砸过来。地面上“滋滋”的电流爬行声撕裂着周围的一切。
叮叮当当的碰撞下来，城头上一半的地方已经盖满了白霜。
白璃躲开打过来的雷球，霜月斩出的剑气被赫塔随手弹开。
毫无征兆地，天空中出现了一张冰霜编织的网，白璃操控着网，直接向赫塔捆去。
他也不装了，一把扯开衣服，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赤裸着上半身，身上的伤疤和巨蟒纹身历历在目。
“你别忘了，我为帝国流的血不比你少。”
“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何罪之有？”
冰网和雷蛇碰撞在一起，尖锐的爆鸣声响彻云霄，能量波动将昏暗的天空照亮的宛如白昼。
赫塔没有说话，凝聚的雷蛇虚影越来越凝实，它吐着信子，三个头交替撕咬着白璃的冰霜网。
不一会，整个网被啃咬的千疮百孔，雷蛇狰狞地嘶叫着，白璃按着自己的胸口，竭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被破招之后技能的虚弱开始反噬了。
蛇头突过来，张开嘴就向白璃咬去，他及时虚化躲过一劫。跃到空中，和另外一个头四目相对着，随后一剑斩落那个头颅。
“不好，中计了。”
他才反应过来现在整个人飘在空中，巨蟒抓住机会，用身体死死缠住白璃。被斩落的那个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长了出来，正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嘴里吐出的口水还落在自己的脸上，带着一种腥臭的气味。
紧接着就是赫塔的手段，巨蟒身上闪烁着雷光，无情地绞杀着白璃的身体，电击和绞杀同步过来，白璃身上传来噼啪作响的骨裂声。
“啊……你给我放手！”
白璃握紧手上的霜月，整个人泛着蓝光，身影也开始虚无起来。
赫塔很快收回巨蟒的蛇头，他站在中间的蛇头上，看着白璃接下来的反击。他很清楚，白璃现在要展开领域了。
雷霆所及，风云变幻。赫塔收回棍棒，双手翻转着，很快天空中开始滚着怒雷，地上爬行的闪电也凝聚成一只巨手，死死地掐着白璃。
他身边薄薄的冰镜护盾已经裂开了不少痕迹，就在快被掐爆的一瞬间，强大蓝光迸发出，赫塔下意识地挡住眼睛。
紧接着，禁忌的暴风雪接踵而至，地上的冰刺突出来，像浪花一般席卷过去，爬行电流和冰刺死死挡着，一时半会还真的分不出胜负。
白璃身后，纯白的双翼展开，赫塔从巨蛇上跳起来，他身影闪烁着，棍棒和霜月交替碰撞，速度快到旁观者只能依稀看到空中的紫光和蓝光互相交织着。
白璃死死压制着身体的虚弱，反观赫塔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霜月不住地颤抖起来，白璃斩出的剑芒就没有停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你估计还没见过这招吧？”
他冷笑着，居然一次性从三个方向斩出剑锋，借助惯性，从中间一下单刀直入，凝聚的冷光带着一种必杀的决绝。
和他预料的一样，被能量锁定的赫塔根本动弹不得，不过赫塔并没有表现出多惊慌，尽管这一刀不偏不倚地砍在他的胸膛上，伤口里面遍布着冰渣子。
“玩够了吗？不过是奇技淫巧而已。”
赫塔一个闪身，刚刚还吃了重重一击，下一刻直接瞬移到白璃身后，一记重棍砸在他的背上。
这一下的疼痛，差点直接将他的灵魂都击碎了。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翻滚着，砸在地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凹坑。
待到灰尘散去，赫塔平稳的落到巨蟒的头上。天边依旧闪着雷芒，而刚刚的暴风雪已经平息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