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
白璃站在一片白色的虚无中，找不到路，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急迫的脚步声回荡在空间里。
他还得赶紧回去解决掉赫塔，而不是在这里磨蹭。
之前他只记得握着霜月，然后一些无形的东西开始占据大脑……之后再恢复意识，就到这里来了。
黑色的刀光在天空中流转，赫塔的双手剑也占不了便宜。
薇薇安看着黑化的白璃，事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雷网已经被白璃劈开一道裂痕。刚刚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祈求，好像是在说“快跑”？
特蕾兹已经有点被吓坏的样子，她看到白璃这副模样，总感觉是和之前的刽子手越来越像。
“特蕾兹别愣着了，这种程度的战斗我们只会添麻烦的。”蒂娜伸出藤蔓一把将看呆了的特蕾兹拉回来。
天空中的雷云越来越密，风云变幻着，白璃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时不时传来的雷击劈在他周围，偶尔有一道可以打中，也只是留下一地的冰渣。
赫塔重新召唤出雷蟒，分裂出大量的蛇头无死角地向白璃咬去。
一道道刀光闪过，黑色的天使斩落那些试图攻击他的蛇首，白璃左手按剑，一边释放出镜子。果然和他判断的一样，赫塔一棒子把镜子敲的粉碎。
这个硬直时间，他抓住机会难得把赫塔给冻住，虽然只是一瞬间，雷暴震碎那些冰块。
不过白璃的剑芒已经砍到他的面门上，没空格挡，赫塔只能运转魔力开始硬接。
果不其然，他直接就被打的倒飞出去。稳住身体，擦干净嘴角的血。看着面前散发着黑光的白璃，赫塔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他作为人类可没有血族那样的逆天恢复能力，这一下明显给他震荡的不轻。
“那把剑，不过是融入了坠落天使的一部分灵魂碎片，就可以给使用者这么强的力量。”
赫塔引动雷云，顿时天空中撕裂一条缝隙，无数的雷云汇集过去。
这是他的绝招了，再拖下去白璃的灵魂和意识完全被坠天使同化之后，恐怕他也没法活着离开，蔷薇圣堂将完全不复存在。
裁决的剑挥出，天穹上射出的光芒照亮下方，宛如白昼一般。无数道雷霆汇集在一起，拧成一股强大的雷电光柱，直接瞄准着白璃的心脏。
强大的波动甚至扭曲了周围的空间，薇薇安在远处看到的雷电光柱甚至是歪歪扭扭的，她不敢接近，这种程度的能量足以瞬间将她震飞。
“你们两个往后面靠点，别被波及到了。”
……
白璃依旧是面无表情，他双手紧握着手上的霜月，湮灭一切的雷霆锁定着他，已经是避无可避的情况。
无所谓，他压根就没想躲开，正好试试这具身体的强度怎么样。
旋转的刀刃顶着光柱往上顶着，白璃死死支撑着右脚，地面上的石砖已经裂开了一道道裂缝。
手上疯狂凝结着冰霜，裂开，再生成，再裂开，就这样周而复始。他总算是抬起了手，身上已经被雷电平添了不少的伤痕，黑色的血流淌着。
他就像是失去知觉一般，提聚起力量将光柱震开片刻，就是这一瞬间，霜月挥出来凄厉的一刀。
破天的云斩斩开光柱，雷芒的“滋滋”声惨叫着，就连天空中的雷云也被斩开，夜空中，居然被撕开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缝。
赫塔虽然是说撕裂天空，实际上不过是移开那些云而已，白璃这破天的云斩完全是撕裂天空。
霜华满天飘落着，白璃俯冲而下，剑锋直指赫塔的咽喉。
赫塔冒着冷汗，双手剑死命抵挡着白璃透点刺过来的剑锋。他甚至是感到了死亡的危机，雷芒噼里啪啦的闪着，是他绝望的挣扎。
……
“你是什么人，我还在这个地方和你脱不了干系吧？”
白璃质问着面前的女人，她手上拿着他熟悉的霜月，黑色的气息飘散着。
她的声音很轻，不过却带着一种直击灵魂深处的感觉。
“都并肩战斗这么久了，你还不认识我吗？”
她撩起头发，曼妙的身姿展露无遗，前凸后翘的样子正是白璃喜欢的那种。穿的略显暴露的她，正斜靠在边上的霜月上面，不满地嘟囔着。
沉默了一会，见白璃这个木头还是一言不发，她叹口气。
“我就是这把剑的剑灵啊，不对，现在，你应该叫我坠落天使才对哦。”
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白璃的身体，他根本动弹不得。想起之前薇薇安说过帝国对这把剑做的手脚，果然如此。
“所以说，原本的剑灵被你吞噬了？”
她点点头，缓缓像白璃走过来。“没关系的，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就行了。”
看着她的手即将摸到自己的头，白璃死死挣扎着，他知道如果被碰到了，可能就再也回不去。
“你在逃避什么呢？难道光靠你自己能解决掉这些吗？口口声声说要自己解决问题，到头来还得靠我嘛。”
剑灵伸出右手，插在地上的霜月就如臂使指般回到她的手上。
要不是当时过度动用炽天使的力量把自己烧的半死，薇薇安也不至于动用自己的血脉来救自己。
这下好了，潜力虽然还在，但是升级毕竟需要一个过程。
与此同时，白璃的意识外。
赫塔好不容易接住白璃这一剑，现在他也是接近强弩之末了，赤裸的上半身到处都是被剑芒切割出的创口。
白璃冷笑着，握紧拳头，赫塔伤口里面的冰渣子开始躁动起来。
血液飞溅着，赫塔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倒了下去。
“没想到原计划的最终兵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咳咳，这下已经完全失控了……”
死在自己的计划里面，是何等讽刺的一环。这回是赫塔的高傲害了他，落到这个地步。
霜月上面缠绕着蓝黑色的冷光，白璃依旧是没有任何波澜，刚刚的伤口在他身上，对比赫塔，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铛。”
金色的圣盾接下了这一刀，盾上只是裂开浅浅的一道裂痕，炽天使圣火燃烧在盾上。
白璃身上的黑光明显淡了几分，库克站在赫塔的前面，没想到居然是他来给赫塔收拾烂摊子。
“赫塔殿下，我们走吧，这次是我们失算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你来救我。”
库克身后，金色的圣骑士虚影披着重甲牢牢护着两人。
“没想到你还活着，可惜变成这副样子。”
库克叹息着，白璃的暴风雪打在虚影上也只是乒乒乓乓的响着，没有一点作用。
破开赫塔的绝招，白璃也差不多耗尽了所有魔力，他现在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只能眼巴巴看着库克把赫塔救走。
只留下一地的破碎瓦砾，薇薇安撑起的屏障才保住城堡没有被波及到。
……
“看起来结束了哎，我们过去看看白璃哥哥的情况吧？”
蒂娜拉着特蕾兹的手，两个人腻在一起贴贴着。
“哎，话说薇薇安姐姐在哪里啊？”
她们两四下张望一番，薇薇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白璃看着面前的薇薇安，手上的霜月依旧散发着冷光，持剑的手疯狂颤抖着，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一切都结束了，你，现在还好吧？”
无回应。
等到特蕾兹和蒂娜凑过去的时候，她们看到的只有白璃手上，融着冷光的霜月已经挥到薇薇安的胸前，但是就是斩不下去。
……
（第一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