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似乎回到了圣伦城的那个时候,特蕾兹不会看错,白璃手上的那把剑,曾经两次为她带来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的神态和身影渐渐地和记忆中那个披甲人一模一样,只是缺少一条被风扬起的染血围巾。
“特蕾兹你怎么了?”
蒂娜扶着特蕾兹,刚刚还正常的她突然瘫软双腿,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她的眼睛空洞而无神,蒂娜能感觉到面前的景象似乎让特蕾兹想起来一些不好的东西。
面前的刀锋已经悬到了薇薇安的脸庞边上,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上面的冷光。
白璃的痛苦挣扎她都看在眼里,薇薇安知道他现在在和坠天使残魂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
“你玩够了没有。”
残魂手上的霜月流转着,叮叮当当的破碎声响个不停。
白璃手上拿着能量幻化出来的剑,在这个意识幻境里面,要想离开这里只能想办法击败面前的坠天使残魂。
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自己所有的招式,而且在某种意义上,还比自己更强一些。
两边的冰棱对射着,叮叮当当的响声停不下来。
“佯攻吗?有点意思。”
残魂一跃而起,下一秒刚刚站的地方已经突出无数的冰刺。
“这都被她发现了?”白璃疑惑着,很快一种异样的感觉袭来。
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斩击接踵而至,她的步伐令人捉摸不透,就像日晕一般。
“该死,这分明是我的日晕舞啊。”
用白璃的招式来对付他,就是想让他明白凭自己根本不够,还得去借用自己的力量。
从而顺理成章的在这里击败他,然后吞噬他的意识。
他双手翻转着,身上闪烁着一圈圈光环,上面寒冷的气息甚至让残魂下意识后退两步。
像雪染的钢铁之花一般,没办法,白璃只能拿这东西出来了。
在这个潜意识世界里面,他可以找到过去一切能用上的东西。
很多人只知道他是圣殿骑士,没想到他平时捣鼓的被视为歪门邪道的那些东西,居然这么好用?
白璃手上的那玩意在残魂眼里,看起来就像是根棍子那样。
“怎么?你也学赫塔用棍棒这种钝器了?”
“看来你这种睡了几千年的老东西也和帝国的那些蠢货一样,理解不了新的东西。”
白璃冷笑着,武器中段的核心泛着蓝光,这完全是凭借他的魔力来驱动的机械。
无数的破甲冰锥从前面射出,残魂下意识抬手放出冰墙防御起来,就这样僵持好一会。
残魂吞噬霜月的剑灵之后,哪怕是到这个程度,消耗的魔力也不少。这样打消耗战在她眼里,白璃就是自寻死路。
可是都打了好一会了,白璃没有一点虚弱的神色,反观自己已经有点脱力了。
而且这次的冰锥比之前没有那根棍子的时候难对付的多,最大化的破甲设计明显是预先设计好的玩意。
没办法,只能强制脱身了,这期间难免会被冰锥打到几下。
不等她摆脱扎在手上的冰锥,白璃一个瞬移冲上来,刚刚还是远程攻击的武器现在已经凝聚成一把利刃,自己胸前空门大露,得结结实实吃下这一刀。
“日晕舞固然好用,那这招你该怎么应对呢?”
白璃冷笑着,手上的刀锋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刀影流转着,残魂已经被他定住没法动弹。
斩击已经快到看不清白璃的动作,她只能看到自己胸前正在淌着血,一次次的疼痛她根本装不出来,痛苦难耐的表情骗不了别人。
白璃依旧是面无表情,哪怕残魂的衣服都被他刮破了,胸前那一对依稀可见的**也勾不起他半分的欲望。
“结束了,你也玩够了,陈年老东西你也给我入土为安吧!”
最后一刀挥出,斩出的剑芒直接把她击飞出老远开外。他慌忙衔接冰牢给她牢牢困住,不给她任何翻盘的机会。
“果然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被人忽视的奇技淫巧倒成为你翻盘的绝招。”
残魂靠在囚笼里面,断断续续地说着。
“不过无所谓,现在的你还杀不死我。”
话音刚落,整个意识世界像被击碎的镜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开始裂开。
……
“哎,我这是?”
头疼欲裂的白璃看着面前,他手上的刀锋已经架到了薇薇安的脖子上,甚至把她娇嫩的皮肤割伤,伤口正淌着血。
不过薇薇安没有选择逃避,她还贴上来抱着自己,试图唤醒当时的他。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他慌忙把手上的霜月丢到一边去,然后抱着她。
“刚刚怎么回事,让你受委屈了吧?”
“……”
白璃听到的只有弱弱的抽泣声。
他默默地抱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脖子上的伤口流的血,居然有这么强的诱惑力?
他吞了吞口水,这样的鲜血舔一口应该会很好吃吧?
“不行不行我在想些什么啊?”
“……你帮我弄干净一下好吗?就用嘴,别拿你那脏手碰我。”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白璃愣了一下,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你这个榆木脑袋是听不懂吗,我叫你给我……唔?”
她能感受的到,白璃已经贴了过来,霜月砍出的伤口他舔上去有点麻麻痒痒的,不过还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俏脸微红着,面前伤痕累累的男人确实保护了蔷薇圣堂。
她选择相信他一定可以摆脱这种禁忌的力量,哪怕蒂娜想用藤蔓给她拉回来,她也只是微笑着,一边将藤蔓烧断。
不指望蒂娜能够理解她,她还是第一次这样相信一个人。
果然,白璃没有让她失望,被丢在一边的霜月上血迹已经干透。
……
好一会,白璃才松开手,薇薇安把头别过去,略显羞涩的她现在说实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刚刚,没有对你动手动脚的吧?”
……
依旧是那样的毒舌,薇薇安没好气地抱怨着。
“你这破刀差点就给我弄死了,下手没轻没重的,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尬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走吧,现在你应该有时间陪我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转身离开了这片瓦砾。夜空中的月亮悄然落下,天边的曙光隐约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