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吹笛人’案件的细节啊!”林舒华奋力地大喊。
“你耍我啊,头发不想要了,是不是。”
“没有,我真不知道。”看来也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还好知道一些有趣的事,比如关于存在我们社会的「源质」的情报。
身为外聘心理医师的林舒华主要负责对人类的「源质」进行监控。对于改造觉醒的「源质」,她虽有所耳闻,却了解不深。
事实上,觉醒「源质」并非只有改造肉体这一种途径,凭借天赋与不懈努力同样能觉醒各异的能力。
慕烛心中这么想,也终于是打算放过林舒华,她抬起手臂正打算帮林舒华拿出头发时,林舒华立马抱头蜷缩,不过又因为头发的拉扯,痛的林舒华吱哇乱叫。
看着这副滑稽模样,慕烛忍不住笑出了声,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一股失重感,紧接着是视角的快速变换。
嗯,出现在眼前的是林舒华惊恐的表情,还有我的视野像被抽离的胶片般急速翻转变换。在颠倒的视野中出现的赫然是我那无头的身体。
她陷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沈砚挥动美工刀割断林舒华长发的画面。银刃划开发丝,他将惊魂未定的林医生护在身后,转身便消失在血色浸染的视野尽头。
“真是不小心,我找东西的间隙,怎么伤成这样”澜星蹲在慕烛身旁,看着她缓慢恢复的模样。
慕烛的身躯正与砖石同化,血肉在青灰色石料间流淌重组,不断向脖子处送去,而再生出来的头颅已再生出半张苍白的脸。
“你站着说话也不腰疼。”新生下颌刚成型便吐出讥讽,她仰头望向诊所穹顶。
整片建筑被锐利气劲斜削成两半,月光正从本该是天花板的位置倾泻而下,这便是沈砚攻击她的手段。
“真是壮观。”慕烛不由得感慨。
“这种纯攻击性的「源质」确实罕见,水生伊甸的档案库好像也只有三例。”澜星转头却露出了邪魅的笑容,“比起那个,话说你现在什么感觉啊?”
“什么感觉?”慕烛拉捏了捏自己再生出来的新的脸颊,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和以前一样啊。”
“没错就是完全一样才要问啊,你看看原来的头就在那边,长出新的一模一样的头的你,还是原来的你吗?”澜星两眼开始闪出星光。
“当意识随着旧的头消融,承载记忆的新生脑组织的你究竟算是复活?还是精密的复制品?如果当时保留旧头颅,现在是不是会出现两个慕烛?”
“不要这么一脸纯真的提出黑深残的问题。”慕烛拍开对方试图戳自己脸的手指。
“纯真?黑深残?”澜星突然将先前被切下的头颅抱在怀里,冰凉发丝扫过慕烛的手背。
“算我多说。”澜星故意用旧头颅贴着慕烛的脸颊蹭了蹭,“来,看看现在是什么感觉。”
“不要,好恶哦,啊,不要掐我的脸。”慕烛急忙偏头躲避澜星的手。
二人的嬉闹纠缠裹挟着断裂发丝与再生血肉,两人的表情勾勒出怪诞的狂欢图景,就像是只为导演服务的邪典镜头。
沈砚拽着林舒华在屋檐间疾掠,直至安全处才将她放下。
她垂手攥紧美工刀,指节发白,绷紧的脊背微微发颤——即便实力不俗,此刻的姿态却显出几分狼狈。
“沈砚,你也知道我是受人指使的。”林舒华嗓音发涩,“与我无关,你该找他们算账。”
水滴砸碎在地面上的脆响突兀响起。沈砚垂首立在月光里,压抑的喘息声渐重。他突然出声,“你就这么跟他们说前几天,雨夜里撕碎那怪物的,是我,他们不会多为难你的。”
林舒华踉跄逃开,徒留沈砚立在原地。
晨光渗入诊所的裂口,将昨夜斜削的断墙镀上一层金边。慕烛的指尖在电脑键盘和鼠标中游走。既然无法从林舒华那里突破,我决定从那张拍摄到水生伊甸人的照片入手。
虽然她们的经历估计和澜星一样,能找到五年前的失踪案线索渺茫,但总归能找到些线索。
借助AI图像识别技术,我很快锁定这张摄于城南老工业区附近的照片——镜头边缘斑驳的防浪堤正是滨江码头特有的建筑。
澜星蜷缩在电脑旁,纤细的手上还抱着慕烛被割下的头,发梢随着抽泣轻轻颤动。似乎是因为之前的实验没有得逞而感到失落。
“走了,澜星。”慕烛说完,便将羽翼变成紧身衣,随手又披上件风衣。
布料摩擦颈部的瞬间,熟悉的刺痒感让她不自觉扯了扯衣领。澜星起身忍不住发问,“慕烛,你会不会很敏感啊。”
“说什么?”慕烛脸瞬间涨的通红,耳尖烫得快要烧起来。
“你又不让我碰,穿贴身衣服就浑身不适,不是敏感是什么?”澜星又露出失落的神情,“说白了还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的话,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嗯,马马虎虎吧。主要是不喜欢你黏糊糊的触感,另外就是穿着紧身衣上街会被当变态,你也没必要这么自责。”慕烛显得有点难为情。
“别太难为情,就当是补偿…”澜星温热的吐息拂过锁骨,慕烛也不好拒绝,便不再过多反抗,“行吧,那就给你看看好了。
”慕烛脑海中想过白雨的画面,曾经的青梅竹马现在居然这么主动,就算是现在是女孩子的身体,那也是爽到!
慕烛先是察觉到一股瘙痒,然后身体的感觉就被彻底抽离,这种诡异的虚无持续了整整三分钟,这令她感到诧异,她到底在干什么?
她低头向澜星看去,她看到了澜星在对她的身体干人类绝对无法接受的事,“快停下!”
“别客气,这可是个大手术。”
“我没跟你客气,塞回去恢复成原样!”
“这个器官可以不要的,至少让我先切完。”
“我说过了,现在全部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