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哪里见到的海月。”澜星攥紧了手中的骨瓷茶杯，指尖因用力而发白。真皮沙发在她身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像在应和她焦躁的心绪。
在澜星通过手术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后，耳东就把二人当做贵客招待进了贵宾室，当然见了海月的四脚蛇也不例外。
“让我想想。”
“找抽是不是。”耳东抬起手臂做出要抽四脚蛇的样子。
“你现在抽我也不疼了。”他抱怨一句，回忆了一会儿便开始讲起那天发生的事。
那天他刚帮城中心的林医生送完空药罐，走在回家的路上。
“等等……林医生，林舒华？”慕烛叫住他问道。
“对、对，就是她。”
“她从你那儿进什么药？”
“不是药，就是药罐子。她说自己不敢给人开药，只能靠倒卖这些罐子挣点小钱。”慕烛揉了揉太阳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在路上就看到一位浑身湿透穿着奇异的少女，湿透的黑纱紧贴肌肤，勾勒出少女玲珑的曲线，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路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那姑娘的俊俏脸庞，就算是跟二位贵人相比，那也是不遑多让。
遇见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鬼使神差地摸到她的身前，她眉间凝着化不开的阴翳，连发梢垂落的水珠都反射出不快的神情——这般样貌，想来定是遭了极难言的苦楚。
我作为失足少女的拯救者，我马上就表示了关切，“姑娘，需要我的帮忙吗？”
她扫视了我一下，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这样也没差多少啦，我想要个孩子。”
我想这是艳遇来了，这是个正常男性都不好拒绝这种事的对吧，“我家就在附近，有啥事去我家说。”
“不用那么麻烦，就在这里吧，你同意不同意。”我去这么开放，看来伤她的心很重，我就想着先顺着她的意思继续下去，“好好好，我答应了，起码我们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少女表示疑惑，“陆上的规矩还真多，跟我来吧。”说着就拽着我的手，将我拐进了一个小巷。
她将我抵在斑驳的墙角，冰凉的手指触上我的衣扣，指尖随手一挑便解开了第一颗纽扣。
“你确定要做这种事吗？”我发出疑问，还是怕她做出后悔的事。
“不是主要看你肯不肯吗？可能待会儿会有点痛。”
“哎呦，你这是在挑战我。”我打掉她的手，主动脱去上衣，“快点吧，宝贝儿。”
“这么快就准备好了，有这么心急吗？”我刚刚把衣服脱下的瞬间，她就冲到我的近前。
我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试图安慰这头发狂的野兽，“别急，我们的时间还长。”
但是这时我的腹部传来一阵刺痛，我慌忙把她推开，“干！什么东西玩这么花。”看着她手上痉挛的蠕虫，瞬间感觉到了一阵恶心。
看着被刺中的地方，那里迅速隆起一个重包。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肿包上那些皮肤撑起密密麻麻的指节轮廓。我弓腰试图按压那块在蠕动的血肉，却被皮下骤然突破的手抓伤。
“这踏马是……”腹部的肿包骤然爆开，六根手指扭曲成蜥蜴的脚爪，它从我的身体钻出，伴随着血肉被撑开的黏腻声响。
那怪物的蜥蜴脑袋从胎衣中探出，每一寸皮肤才填充上血色——它蠕动着，像濒死之人在进行最后的挣扎，蠕动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腹部传来的痛感，以及它在我身上爬动的触感，简直要让我发疯。对了，我还看见那怪物的身体突然亮起彩虹的光晕，随着那光波扫过它肉色的身体瞬间就变得透明。
“那之后发生了啥？”慕烛终于等到他说出了重点，连忙提问。“后来，后来我就晕过去了，我也没有看到那个恶魔去了哪里。”
慕烛叹气一声望向澜星，“怎么样，认识吗？”
澜星听见慕烛的叹气，连忙拿出了她整理的符合水生伊甸特征的失踪案件档案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室内响起，直到翻到海月那页，指着照片推给四脚蛇看。
“对，对，就是她，就这张脸，我到死都认识。”
“刚刚听着就觉得是她，她还是那么喜欢手啊。”澜星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她跟葵还有你比怎么样。”慕烛朝着澜星发问。
“她是胎灵教义的学者，我跟她不太熟，就是经常听说那边有个喜欢手的可爱孩子，我好像跟她们的学者交流的时候就经常提起。”
“胎灵教义？”
“就是认为受胎是神圣的，以创造出生即觉醒「源质」能力的生命体为目标的学派。对了——”她突然抬眼，“改造你的新技术，就是我和她们联合改良的产物。”
“啊，什么？你的意思是…”
澜星连忙挥手打断了慕烛的猜想，“我们进化教义是崇尚的是个体意志主导的蜕变。严格来说——”她冲慕烛笑了笑，“你仍然还是你，应该…吧？”
“应该？”
“简言之，我以你口中的飞蛾那种生物为蓝本将你蛹化。”
澜星将一枚方糖放入咖啡，看着其缓慢溶解。“我溶解了你原有的细胞转为营养基质，再通过你遗留的干细胞重组了躯体。由于能量有所耗损…”她突然伸手比了比慕烛头顶，“骨龄才会定格在14岁这个状态。”
“那我跟之前的我，是同一个人吗？”
“这跟之前那个我提出的你长出的新脑袋和之前比是不是相同个体是同样的问题，我就知道慕烛你会感兴趣吧。”
澜星忽然贴近了慕烛，“所以我们什么时候继续啊。”
“没有了！”慕烛连连后退，“我现在对这件事不感一点兴趣。”
“也就是说——”耳东的指节叩在檀木桌上，“胎灵教派那个海月造出来的孩子，根本毫无心智？如同幼儿。”
“理论是这样的，她的孩子就像新生的婴儿，不过我们有能力提升孩子的学习能力，让他们更快成熟，能更早辅地助我们。”澜星毫不避讳地向耳东介绍起胎灵教义的优势。
慕烛心里暗叹，唉，这怎么都往外说，这下有点难办了。
“那么合作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