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004
陈星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青遥贴着二楼玻璃朝楼下看。青遥先是欣喜地盼回了陈星,可她定睛一看,发现陈星的异常模样。青遥紧皱眉头,匆匆离开了窗边。
关上门,陈星在一楼玄关把铁条放好——放在一排类似的凶具当中。然后放下双肩包,解开防寒服,露出她最纯真的少女身体,以及两块捂热了面包。她从包里拿出另外两个面包,就准备好和青遥共进午餐了。
她上楼的时候,第一时间没有发现青遥。她忽的迷惘起来,拿着面包不知所措地张望,口里不停地呢喃青青的名。
「我-在-这-里-」
青遥轻咬陈星的耳朵低语道。
陈星回头的时候,青遥的手从墙上离开,她用身体压倒了陈星。陈星的身体因生理反应而惊颤,但陈星的意识把这颤抖压下去了。青遥接着对陈星发起攻击,不顾一切地把吻灌注在陈星的嘴里。
「哈啊……青青,我回来了……」
「是不是又杀了人?」
青遥按住陈星躁动的脸质问道。
「……有个人,偷了包,青青会没有吃的,我杀了他……」
「你后悔吗?」
「……不后悔……」
「你难受吗?」
「……难受……」
青遥如饿狼扑食一般,一遍又一遍把舌头深深埋入陈星的口腔。她用甜蜜的吻蚕食陈星的心智,直至陈星的话手臂不自觉地搭上自己的脊梁、双腿朦胧地夹住自己没有知觉的小腿,青遥才从呼吸急促的身体上离开,痴情地盯着对方。
「哈啊……哈……说吧,现在还有血腥味吗?」
「全都是青青的味道……」
陈星的嘴边留着白沫。陈星是一个乖巧温顺的家伙,是会为了杀人的事自责的。每到这时,青遥想要清扫掉陈星脑中的杂质,就会采取强烈的刺激性手段,好让陈星忘却今天的罪。在亲昵中,她自己也会沉陷,这对双方都有益。
「再说一遍,还有血腥味吗?」
「青青,我还想要多一点……」
听到这句话,青遥满意地点点头,并俯下身最后予了一只温和的吻。然后她环抱陈星,在她的耳边轻喃道:
「这不是你的错,都是他们的错。」
「你回来了,比什么都好。」
「欢迎回来,陈星。」
……
下午的时候,陈星不知又去哪平安地打了一桶热水回来。
入夜时,天地照惯例刮起了风。青遥仔细地用铁丝球清洗掉双肩包、防寒服的每一处血迹,用的是她改造冰晶髓而得的至尊洗衣粉。陈星不在的时候,青遥就在家里钻研东西、照料蓝铃花,或在陈星快回来的时候贴着玻璃守望。
夜深了,屋外冰天雪地,屋内温暖舒适。当夜晚的风夹着冰晶削去大地的生机时,两只女孩已经打算好今晚怎么亲热了。不需要言语,沉默就是心照不宣的体现。
她们刚刚从冷冻舱苏醒时,就不受待见了。她们一开始就依偎在一起,缠绵的场景不仅刺激了公民们的冷漠内心,更还刺激到了维护秩序的公民议会。根据极冬时代的公民条约,议会下令把她们驱逐,让她们带着无用的冷冻舱、百病愈等东西离开公民城。某个被二人感化的公民,为她们指了去这房子的路,还主动给她们提供了搬运帮助,让她们顺利地活过了一百多天。两人至今还跟那公民及其家人有联系。
大概是午夜,风减了许多。青遥招呼着陈星放下手中的画画活,让她做到床上来。从窗中剪影来看,两个人先在亮丽灯火中接了吻,然后互相脱对方衣服,等不知道谁压倒谁的时候,灯灭了,剪影也就溶解在夜里了。一声声粉红的暧昧,融化一片片披在屋顶的雪花。
清晨,风停了,雪下着。青遥从睡梦中醒来,看见陈星迷糊朦胧的睡颜,自己的嘴角挂上了一份春意的灿烂。她凑到陈星脸上,对着疲倦而幸福的眼皮又一吻。见陈星没有被自己的爱意叫醒,青遥嘟着嘴掐了一把陈星的脸蛋。陈星「呜诶诶」地醒来,糊里糊涂地说早安。青遥怜惜地给陈星穿好衣服,然后想起来自己也没穿,就给自己穿上了上半身。她试图靠自己穿好下半身,结果无济于事。陈星刚好给花浇了水,见到青遥气急败坏的样子,笑呵呵地过来了。
做完一天的准备工作是在太阳直射地面的时候。不用捡吃的回来的时候,陈星就出去偷水——还是那房子,只是住的人换了。另外的话,就是拾荒,捡一些旧时代的遗产回来,可能会有旧时代的计算机零件、长夏时代的降温布、永秋时代的防脱水剂以及极冬时代的「北极星」特产冰晶髓。这些东西会被她带回家供青遥研究。
陈星很少跟其他人闹矛盾,除非遇上她认为没有余地的情况。如果她在拾荒时不小心碰了谁的棺材,她会注意着走开。或者是弄倒了木柜上的残破照片,她会小心翼翼地在雪地里翻找碎片、组装在一起放回去。一旦摔了跤,她也不会抱怨什么,只是默默站起来,扑扑雪走了。
「我回来啦~」
然后,提着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时代遗产回到家。
「今天又淘了些什么东西回来呢。」
「好像是台收音机?」
在家里,陈星可以最极致地享受到与青遥的缠绵日常。一天的忙碌过去,只有青遥在的家是唯一能化解疲倦的温暖港湾。
青遥在的每一天,陈星都会拥有最明媚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