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用灵魂付账，还是用故事抵酒钱？
午夜零时，细雨中的小巷亮起一盏暗红色霓虹。
水洼倒映的招牌残缺不全，只能勉强辨认出“七宗醉”三个字。吧台内侧的黑发女人正用冰锥凿刻一块冰，断角的切面在灯光下泛着葡萄酒般的暗红。
“叮铃——”
进来的不是人类。
羊蹄在积水地面上敲出火星，西装革履的客人摘下金丝眼镜，露出熔岩流动的眼眶：“老样子，一杯贪婪之血。”
“今日特殊条款。”她推过酒杯，盐边正在杯沿凝结成霜，“喝到第三杯时，今天对你的服务可就止步于此了。”
客人哈哈大笑，从胸腔里抖落几枚金币。
“还有，把你的羊蹄子收一收，玛门。”
“这里没有别人，维尔莉特，只有我们。”
维尔莉特的眼神看向了酒吧角落的少女。
“呵，丫头，她睡着了。”
“唔，随你便，不准吓到任何人类，还有，把你手里偷藏的特调拿出来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偷了我的特调回地狱，美其名曰，说是...维尔莉特的珍藏品，是吧，很有创新性的噱头。”
维尔莉特红色的瞳孔死死瞪着玛门，“用这种噱头赚了多少灵魂碎片了？”
“你...你说什么呢，维尔莉特？我怎...怎么会偷东西呢？”
玛门将桌上的贪婪之血迅速一饮而尽，随后光速逃离了此地。
“你这家伙...”
维尔莉特擦干净玛门留下的地板灼烧痕迹，径直走向角落正在打瞌睡的少女。
“嘿，起来了，小妹妹。”
少女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却没睁开眼。她的呼吸很轻，像是陷在一场醒不来的梦里。维尔莉特皱起眉头，这女孩身上没有酒气，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让我再...再喝一杯...”
“玛门...你这混蛋！”
维尔莉特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突然伸手扳过少女的下巴，拇指粗暴地擦过对方苍白的嘴唇，指腹沾上一抹暗红。不是口红，是血。已经干涸了，却还带着微弱的温度。
“麻烦。”她咂了咂舌，从吧台下抽出一把银质餐刀，刀尖抵住少女的锁骨。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线，像被勾破的丝绸。
“不管你是谁的附属，三秒内给我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餐刀开始发烫，刀身浮现出荆棘状的血纹...
少女的喉咙里突然溢出一声呜咽。
“小妹妹，控制住自己！”
维尔莉特的瞳孔开始变得血红，“给我滚出来！”
维尔莉特猛地按住少女天灵盖，五根指甲暴涨成兽爪般的黑色尖刺，刺入发丝下的皮肤。
随着一撮黑色的沙子从她的耳朵里飘出来，少女的气息也逐渐安稳下来，打起了鼾。
“玛门这个蠢货，居然敢放恶魔仆从这种低智恶魔进酒吧...”
维尔莉特把少女抱起来，放到酒吧的沙发上，悄悄关上了外面的招牌灯。
“好吧，虽然很不想...但只能留你一会了。”
维尔莉特打了个响指，吧台上的古式钟表开始说话。
“在，什么吩咐，小姐。”
“和那边说，今天不回去了，关于献祭的事情，让那老家伙自己操办就好。”
“可是...”
“再多嘴我砸了你...”
“明白。”
维尔莉特坐在少女身边，端详着她的睡颜。
她将手指尖轻轻触在少女的额头，淡紫色的幽光开始传播到指尖。
“名字？”
“苏...苏皖...”
我记住你了，能被那家伙盯上，你一定有不同于常人的地方，但在我弄懂之前...先睡吧。”
维尔莉特又打了个响指，灯光全部黯淡下来。
“晚安，小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