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那顿效果拔群、风味独特的早餐,一行人便移步至工坊。工坊并未设在“南风小筑”的店铺楼上,而是位于店铺后方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内,是一处独立的院落。院子不大,青砖黛瓦,显得颇为古朴,内里却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几间厢房被改造成了不同功用的工作室,炼丹炉、锻造台、符箓案等一应俱全,虽然算不上顶级奢华,但看得出是精心布置过的,常用工具和基础耗材也准备得相当齐全。院子里,几位南家雇佣的炼丹师、炼器师早已开始了各自的工作,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与丹炉运转的嗡鸣声交织,一派忙碌景象。
陈泽走进一间专门为他准备的、空间最大的炼器炼丹两用工坊,里面早已备好了一套崭新的、灰蓝色的劲装工作服。
他三下五除二地脱下那身飘逸的月白道袍,换上了更为方便活动的便服,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啧啧有声:“果然还是这种衣服穿着得劲!那些仙气飘飘的裙子,好看是好看,干起活来就是累赘!”
“法衣大多是裙装样式,是因为其材质特殊,便于铭刻阵法、流转灵力,并非只是为了好看…”意识海里,陈璇泷忍不住辩解,她对自家宗门乃至整个修真界流行的服饰审美还是颇为维护的。
“得了吧,”陈泽嗤之以鼻,“便于刻阵法?那裤子就不能刻了?袍子就不能刻了?非得弄成裙子?我看啊,当初设计这些玩意儿的家伙,骨子里就是个老色批,就喜欢看女修穿着裙子打架斗法,最好再来点走光福利什么的!”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我问你,是不是品阶越高的法衣,布料越少?越轻薄飘逸?看起来越像情趣内衣?”
陈璇泷的光团卡壳了,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她呐呐地传递意念:“好像…是的…我记得几年前,有幸远远瞻仰过一次‘黎天玄女’的真容…她是渡劫期的大能…她身上那件据说是九品的‘九天霓裳’…确实…确实布料不多,很是清凉…”
“看吧!我就说!”陈泽一拍大腿(意识里的动作),得意洋洋,“绝对是老色批!还是祖师爷级别的!这审美,领先业界几千年啊!佩服佩服!”他一边感慨着修真界前辈们在奇怪方向上的“卓越贡献”,一边开始检查工坊内的各种工具和材料。
就在陈泽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工坊的门被轻轻推开。
南天星款款走了进来,她也换下了一身华美的锦裙,穿上了一套合身的、便于活动的浅紫色短打劲装,更显得身姿窈窕,英气与柔媚并存。她走到陈泽身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声音柔婉:“陈师姐,看你需要帮忙吗?天星对炼器炼丹虽不精通,但打打下手,维持丹火灵力还是可以的。”
陈泽头也没抬,正摆弄着一堆刚买回来的“破烂”,随口应道:“哦?要帮忙?行啊,多个人多分力。”他转过头,冲着南天星咧嘴一笑,眼神里带着几分熟稔的戏谑,“那就多谢咱们‘天星宝贝’~帮忙啦!有你这金主爸爸亲自下场当苦力,我这心里也踏实!”
“天、天星宝贝?!”南天星听到这个称呼,身体微微一僵,那张绝美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霞。
这、这称呼未免也太过…亲昵了吧?而且,还是从一位“女师姐”口中说出…可不知为何,被这样称呼,她心中非但没有丝毫反感,反而…反而隐隐生出奇异的、如同电流般窜过的窃喜。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来纠正,却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合适的理由开口,最终只是低下头,避开陈泽那带着笑意的目光,声音细若蚊蚋地应了一声:“…嗯。”
“嘿,还害羞了。”陈泽看她这副模样,心中暗笑,也不再逗她,转身便投入到了工作之中。他先是点燃了丹炉,那手法娴熟流畅,灵力控制精准无比,看得一旁的南天星暗自心惊——单是这手控火的功夫,就远超许多浸淫丹道数十年的老手了。
然后,在南天星越睁越大的眼睛注视下,陈泽开始往丹炉里倾倒各种“原料”——之前在百草集买来的那些“破烂”被他一股脑儿地丢了进去,枯藤草根、劣等矿石、铁背蠊干尸…甚至还有从厨房顺手拿来的牛乳、饴糖、果脯!那画面,与其说是在炼丹,不如说是在煮一锅成分不明的黑暗料理。
南天星看得眼角直抽,好几次都想开口阻止,但想起之前那些“糖丸”的神奇效果,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她只能按照陈泽的指示,小心翼翼地输入灵力,维持着丹炉的火力,心中充满了“这真的能行吗”的巨大疑问。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丹炉中开始飘散出一股奇异的香味。那香味并非传统丹药的清苦或醇厚,而是…甜丝丝的,带着浓郁的奶香和果香,闻起来就让人心情愉悦,食指大动。
几个时辰很快过去。当陈泽熄灭炉火,打开炉盖时,南天星好奇地凑上前去。只见炉底躺着数十颗颜色各异、晶莹剔透、如同宝石般的“糖丸”,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和精纯的灵力波动——毫无疑问,又是三品级别的“灵力糖果”!
接下来是炼器。过程同样令人瞠目结舌。
那些被视为废料的矿石、兽骨,在陈泽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他时而敲敲打打,时而念念有词,时而将各种毫不相干的材料强行熔炼在一起,其手法之粗犷,过程之随性,完全颠覆了南天星对炼器一道的所有认知。
最终,当炼器炉打开时,里面出现的成品依旧是那么的…一言难尽。
一把闪烁着粉色光芒、顶端镶嵌着蝴蝶结的…菜刀?一个骷髅头形状、眼窝里却镶嵌着两颗亮晶晶美瞳的戒指?还有几件造型古怪、功能不明,看起来像是从哪个异世界杂货铺里淘来的小玩意儿。虽然无一例外都达到了三品法器的水准,但这画风…实在太歪了!
南天星在一旁,从最初的递送材料、维持灵力,到后来完全被陈泽那天马行空的操作和匪夷所思的成品所吸引,看得目不转睛。她时而蹙眉不解,时而忍俊不禁,时而又被那些“奇物”所蕴含的精纯灵力所震撼。当陈泽将最后一炉成品——十几件颜色各异、功效奇特的“百货法器”和那锅香气四溢的“糖果丹药”都摆在工作台上时,南天星看着眼前这堆“杰作”,再看看旁边那位一脸“搞定收工”表情的陈泽,终于忍不住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陈师姐…你…你真的好厉害!”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惊叹与…崇拜。
“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一个传说~”陈泽回了一个帅气的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