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看着眼前生龙活虎,甚至灵力都充盈起来的陈璇泷,再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因为先前强行催动那股神秘力量而导致的阵阵虚弱感,以及体内几处细微的灵脉损伤,不由得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夸张和不满:“喂,圣母大师姐,你倒是活蹦乱跳了,我这个舍身救你的‘大英雄’,现在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这算不算是卸磨杀驴啊?”
陈璇泷闻言,脸上那份劫后余生的喜悦瞬间被担忧所取代。她这才注意到,陈泽身体上有血迹,脸色确实比之前苍白了几分,气息也有些不稳。她连忙上前一步,伸出纤细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扶住了陈泽的胳膊,柔声说道:“前,前辈,您没事吧?都,都是璇泷不好,连累了前辈。”她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歉意和自责。
陈泽心中暗笑,嘴上却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死不了。先别管我了,快去看看那两个宝贝疙瘩怎么样了。”他说着,目光投向了房间另一侧,同样在刚才的混乱中受到波及的南天星和南椒笙兄妹。
南家兄妹虽然也被秦穆念那股强大的掌法震慑,受了些许内伤,但比起差点殒命的陈璇泷,以及强行催动未知力量的陈泽,他们的情况要好上许多,都只是些皮外伤和灵力震荡。此刻,他们也正一脸关切地望着陈泽和陈璇泷。
“陈前辈!陈师姐!”南天星和南椒笙快步走了过来,南天星那张绝美的脸上满是担忧,“你们怎么样?伤势要不要紧?”
南椒笙也紧跟着说道:“是啊,陈前辈,陈师姐,多谢你们仗义出手!若不是你们,我和哥哥恐怕。”
陈泽打断了他们的话,大大咧咧地说道:“行了行了,都是小场面,别那么客气。你们俩没什么大碍吧?”
一番互相确认之后,四人都确定对方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受了些轻伤,调养几日便能恢复。经历了这番惊心动魄的变故,此地显然不宜久留。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陈泽提议道,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包间。
就在他们准备动身离开之际,异变陡生!
只听“咻!咻!”两声破空之响,两道流光从先前被秦穆念攻击轰出的墙壁破洞处激射而入,稳稳地落在了包间中央。光芒散去,现出两名身着统一制式青色长袍的女性修士。她们发髻高挽,面容素净,眼神锐利,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却不容忽视的威压。在场的陈泽、陈璇泷、南天星和南椒笙四人,都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两位不速之客,赫然是元婴期的高手!
“啧,城里的治安巡逻队果然还是来了,虽然比预想的慢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好歹是顺利登场了。”陈泽在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脸上却不动声色。
“前辈,您,您怎么会知道她们会出现?”陈璇泷有些惊奇地看着陈泽,小声问道。在她看来,陈泽仿佛总能未卜先知一般,洞悉一切。
陈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你太年轻”的语气对陈璇泷解释道:“傻圣母,你还记得刚刚那个疯婆子秦穆念,对我拍出的第一掌吗?”
陈璇泷点了点头,那惊险的一幕她自然记忆犹新。
陈泽继续说道:“那一掌,其实是我故意激怒她,让她全力出手的。你想啊,结丹修士在城内全力一击,动静能小得了吗?这苏阳城再怎么说也是一方大城,城内的防御禁制和巡逻修士不可能对此毫无察觉。我就是要闹出足够大的动静,把这些负责维持治安的家伙给引过来!哼,就算那个秦穆念身份再尊贵,背景再深厚,她也不敢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和苏阳城的官方修真者发生大规模冲突。那样的话,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就算是东敬国的皇室,恐怕也不会迁就她吧。”
听着陈泽头头是道的分析,陈璇泷恍然大悟,看向陈泽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崇拜。
此时,那两名青袍女修已经打量完了现场,其中一位看起来年长一些的女修上前一步,目光在狼藉的包间和面带伤痕的众人身上扫过,声音清冷地开口问道:“此地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有如此剧烈的灵力波动?”
南天星强忍着体内的不适,上前一步,对着两位女修恭敬地行了一礼,语气谦和地说道:“回禀两位前辈,方才确有歹人在此处袭击我等。方才那道划破长空的攻击,便是那歹人离去时所留。不过,此事我们兄妹尚能自行处理,就不劳烦两位前辈费心了。此处的损坏,我们也会照价赔偿给妖工司。”
两位女修见南天星主动揽下责任,并且表示不愿追究,又看了看现场的破坏程度,虽然狼藉,但似乎并未造成太过严重的后果,便也没有过多纠缠。毕竟,修真者之间的私斗,只要不波及凡人,不造成大规模破坏,她们通常也不会过多干涉。
“既然如此,你们自行处理便好。若有需要,可随时通过城内的传讯玉简联系我等。”年长女修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便与另一名女修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二人身形一晃,再次化作两道流光,从破洞处飞射而出,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天际。
直到那两名女修的气息彻底消失,南椒笙才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哥,你为何不将实情告知那两位前辈?那秦穆念如此嚣张跋扈,险些伤了陈前辈和陈师姐性命,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吗?”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忿。
陈泽闻言,轻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南椒笙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椒笙小妹妹,你还是太年轻啊。那个秦穆念,听她的自称和那嚣张跋扈的劲头,摆明了就是皇都里有大背景的人物。这种人,苏阳城一个小小的治安队,能奈何得了她吗?就算把事情捅上去,最后恐怕也是不了了之,甚至还会给我们自己惹来更大的麻烦。现在能让她主动退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有时候,暂时的隐忍,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反击,明白吗?”
南椒笙听了陈泽的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脸上的不忿之色消减了许多,看向陈泽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敬佩和信服。南天星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看向陈泽的目光中,异彩连连,显然对陈泽的这份见识和心智,也是颇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