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吵死了。”
在这片极致的混乱与疯狂之中,始作俑者陈泽却嫌恶地皱起了眉头。她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那感觉就像是有几万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让她烦不胜烦。
‘开什么玩笑?不就一盆糖豆吗?至于激动成这样?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陈泽在心里疯狂吐槽,看着眼前这片失控的场面,他连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他不再理会台上台下那群已经失去理智的人,转身潇洒地走下高台。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盆引发骚乱的丹药上,他一把捞起还在发呆的南天星,另一只手则精准地抓住了陈璇泷的手腕。
“走了走了!再不走耳朵都要聋了!”
陈泽不由分说,拉着两个还在懵圈状态的美少女,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轻轻松松地从混乱的人群缝隙中挤了出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广场的一角。
三人一路狂奔,直到身后那鼎沸的喧嚣声终于被远远地抛在脑后,陈泽才停下脚步。她们此刻已经来到了广场另一侧,炼器比赛的场地外围。这里的人相对少了许多,气氛也远不如刚才那么狂热。
“呼呼前辈,您跑得也太快了”南天星扶着膝盖,小脸通红地喘着气,但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亮得惊人的光芒。她抬起头,用一种看神明般的眼神崇拜地望着陈泽,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前辈!您,您简直是妖孽啊!刚刚那一大炉极品筑基丹,据我所知,很多大师级的炼丹大师也绝无可能做到!您,您到底是怎么......”
“是啊,前辈!”陈璇泷也终于从那极致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她看着陈泽,清冷的眸子里写满了难以置信与一丝丝小小的埋怨,“您怎么也不早说您能炼制筑基丹啊?还、还是这种品质的!”
面对两人连珠炮似的“质问”,陈泽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摊开手,用一种极其凡尔赛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能成啊。就是之前在哪本破书上看到过一个筑基丹的残缺配方,刚才看材料好像差不多,就想着随便炼炼,试试能不能搞出来玩玩。结果,‘砰’的一下,就成了呗,还是极品,我也很意外的好吧。”
这番话说得轻松惬意,仿佛在说今天晚饭是吃米饭还是面条一样简单。
“随、随便炼炼就成了?”南天星和陈璇澈面面相觑,嘴角齐齐抽搐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这种足以让全天下炼丹师羞愧到自绝经脉的凡尔赛发言,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位前辈能说得出口了。
陈璇泷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前辈,您不去领奖吗?您炼制出的那盆筑基丹,毫无疑问是这次比赛的第一名啊,奖励应该很丰厚的。”
“领奖?没意思。”陈泽不屑地摆了摆手,“第一名那点奖励,还不够给我塞牙缝的。再说了,我参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啊?什么目的?”南天星好奇地问道。
陈泽得意地一扬下巴,笑道:“当然是把我们‘南风小筑’的名气彻底打出去啊!现在整个苏阳城都知道,‘南风小筑’有一位能把筑基丹当糖豆炼的神仙!这广告效应,不比那点破奖励值钱多了?”
两人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前辈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那小小的比赛冠军,而是这惊天动地的宣传效果!
“好了,炼丹这边已经玩够了。”陈泽活动了一下手腕,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那同样人声鼎沸的炼器比赛场地,嘴角勾起一抹跃跃欲试的坏笑,“走,咱们去那边再嚯嚯一下!”
于是乎,在南天星和陈璇泷既无奈又期待的复杂目光中,刚刚在炼丹界掀起了一场史无前例大地震的三人组,又浩浩荡荡地跑到了炼器大赛的报名处。
炼器比赛的初赛规则和炼丹那边大同小异,也是用固定的低阶材料,炼制出一件法器,由评委评定品级,合格者晋级。
当陈泽再次站上初赛高台时,炼器这边的观众们还不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只是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美得不像话的银发仙子充满了好奇。
然后,他们就见识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陈泽依旧是用那种极其敷衍、极其粗暴的方式,将一堆破铜烂铁般的低阶材料“哐当”一声丢进炼器炉,然后用控火术烧了不到一刻钟。
最后,在一片“她是不是来搞笑的”的质疑声中,她从炉子里取出了一柄通体流光溢彩、剑气森然、散发着恐怖威压的——完美品质的四品飞剑!
整个炼器赛场,瞬间鸦雀无声。
评委席上,几位炼器大师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紧接着,比隔壁炼丹赛场还要夸张十倍的轰动,彻底爆发了!
而我们的始作俑者陈泽,在看到自己再次成功引爆全场,达到“广告效应”后,连评委的最终评定结果都懒得听,直接拉着南天星和陈璇泷,在无数道呆滞、狂热、见鬼般的目光注视下,潇洒地挥了挥手,决赛都没参加,又一次跑路了。
只留下一地鸡毛,和两个被他彻底玩坏了的比赛场地。
三人逃也似地从几乎陷入暴动的炼器赛场挤了出来,一路连跑带颠,直到确认身后再没有狂热的修士追上来,才在一个相对清静的角落停下脚步。这里已经是广场的最东侧,紧邻着实战项目的巨大演武台,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肃杀和紧张的气息。
南天星一手扶着旁边的石柱,另一只手不停地拍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小脸上一片后怕的神色,她心有余悸地喘着气说:“呼呼,刚才真是太乱了!那些人,那些人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把前辈您生吞活剥了一样!我们要是再晚跑一步,恐怕真的要被人山人海给堵在里面了!”她的小脸因为奔跑和惊吓,泛着可爱的红晕。
陈泽倒是悠闲得很,他随意地摊了摊手,脸上是一副“你们真是大惊小怪”的表情,满不在乎地说道:“那群人也太没见识了,不就是一把四品的灵剑吗?切,我又没给它注灵进去,有什么好激动的?一群土包子。”那凡尔赛的语气,听得旁边的陈璇泷眼角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