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秦穆念的离场,这场闹剧般的半决赛也终于落下了帷幕。陈泽以一种碾压式的、极具戏剧性的方式,毫无悬念地获得了胜利。整个广场在短暂的寂静之后,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待神明般的、狂热而敬畏的目光注视着台上的那道银色身影。
陈泽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不以为意地走下演武台。刚一落地,两道熟悉的身影便立刻迎了上来。
“前辈!恭喜您!”南天星的脸上写满了崇拜,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前辈,您没事就好。”陈璇泷也走了过来,清冷的俏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不过,她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好奇,她凑到陈泽身边,压低了声音,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偷偷问道:“前辈,您刚才说的那个灰太狼,是什么厉害的魔兽吗?”
陈泽听到这个问题,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看着陈璇泷那双清澈纯净、求知欲旺盛的眸子,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总不能说那是他上辈子一部动画片里的角色吧?
想了想,陈泽决定继续忽悠这个天真的圣母。
“哦,你说灰太狼啊......”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那是一种非常神奇的狼类魔兽。传说它拥有不死之身,无论被怎么打,用什么方法攻击,第二天都能活蹦乱跳地再次出现。而且它还非常聪明,精通各种发明创造,上天入地的法宝都能自己做出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全才。”
“哇,这么厉害?”陈璇泷听得眼睛都亮了,对这种神奇的生物充满了向往。
陈泽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最关键的:“不过嘛,这家伙虽然是个全才,但就是有一个小小的缺点——它永远也抓不到羊来吃。”
陈璇泷听完,非但没有觉得奇怪,反而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无比认同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她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开心地说道,“这么说来,这位灰太狼前辈,一定也是一位心怀仁慈、不愿伤害弱小的善良之狼了!空有强大的力量却从不滥用,甚至宁愿自己饿肚子也不去捕食温顺的羊群1这、这简直和我志同道合啊!”
陈泽:“......”
他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脑回路清奇到令人发指的圣母,只觉得一阵心累。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吗!你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就在陈泽在心里疯狂吐槽的时候,一位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他对着陈泽和陈璇泷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禀、禀报二位仙子。刚刚接到消息,另一场半决赛的参赛者,叶凡选手,他,他退赛了。”
“退赛了?”陈泽有些意外,“为什么?”
那工作人员的脸上露出一抹极为古怪的、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他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解释道:“据、据说,是叶凡选手的家族,刚刚给他传来消息。他那个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在今天当众撕毁了婚约,和另一个天才跑了,叶凡选手他,他一时承受不住打击,没心思比赛,就,就直接弃权了。”
陈泽、南天星、陈璇泷:“.....”
这理由,还真是清新脱俗。
工作人员似乎也觉得这理由过于离谱,干咳了两声,继续说道:“所、所以,按照比赛规则,叶凡选手的对手,也就是这位陈璇泷仙子,将不战而胜,直接晋级决赛。”
说完,他恭敬地递上一枚代表着决赛资格的金色令牌,便匆匆告退了。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寂静。
陈泽和陈璇泷手里各自拿着一枚金色的决赛令牌,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搞了半天,这声势浩大的修士大比,最后的决赛,竟然变成了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内战”?
偌大的演武台上,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
陈泽和陈璇泷,这两位一路以碾压之势横扫了所有对手的神秘强者,此刻正分立于演武台的两端,遥遥相对,手中各自握着一枚代表着最终决赛资格的金色令牌。台下的数万名观众也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随即爆发出更为热烈的议论与期待,谁也没想到,这场声势浩大的修士大比,最终竟然演变成了这两位绝色仙子之间的“内部对决”。
“我真是服了。”陈泽率先打破了这片刻的安静,他有些无奈地挠了挠自己那一头柔顺的银色长发,对着远处的陈璇泷大声吐槽起来,“搞了半天,又是炼丹又是炼器的,最后这实战冠军,还是要从我们俩中间选一个?这算什么?南风小筑内部团建活动吗?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在躺椅上多睡一会儿呢。”
他的话语引得台下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也让台上那略显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然而,对面的陈璇泷却没有笑。她只是低着头,白皙的双手紧紧地捏着那枚金色的令牌,似乎在进行着极为激烈的思想斗争。过了好半晌,她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怯生生的神色,用一种试探的、几近于蚊呐的声音,小声地问道:“那前辈,要、要不,我直接认输好了?”
“哈?”陈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掏了掏耳朵,一脸莫名地反问道,“你说什么,认输?为什么啊?这都还没开始比呢,你就想着投降了?”
“因为......”陈璇泷的声音更低了,她伸出纤细的食指,下意识地开始戳着另一只手的手心,那副模样像极了一个正在跟家长解释自己为什么考砸了的小女孩。她红着脸,眼神躲闪,嘴里小声地嘀咕着:“因、因为前辈怎么样都是我的再造之人,于情于理,我、我都不能对前辈您产生任何威胁的。”
这番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修士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众人看她们两人的眼神,又变得古怪和玩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