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夜了。
月光的照耀下,这片沙漠显得白茫茫的,仿佛是一片银砾的海洋。
在这片银色的海洋里,一个银白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跑着。
是一个小女孩。
她有着一头仿佛用月光织作的丝绸般的银发,一双血红的眸子,好似两块剔透的红宝石。
小女孩身上只罩着一件白色的长衫,赤裸的小脚已经被粗糙的沙砾磨出了水泡,有几个甚至已经破裂,白湛的小脚满是血迹。
但是最瘆人的是腿上一道蜈蚣般狰狞且丑陋的伤痕,相比之下头发和衣服上的大片血迹似乎都不再引人注意。
事实上,如果沿着女孩走来的路走回去,你便会发现一片狼藉的,满是断臂残肢的战场。
最终,伤痕累累的女孩倒在了沙漠里。
似是一声叹息响起,沙漠里卷起了一股风。风裹挟着沙子,包裹了女孩,女孩也失去了身影。
半晌,一个高大的银色人影和一个裹挟着黑袍的男人出现在女孩消失的地方。
“她消失了。”黑袍男子说道。
“......”
“真可惜,还以为这次任务就这样结束了呢”黑袍人拍了拍银色的人影,“咣咣”的声音响了起来。
“嘶——”黑袍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揉了揉自己有些作痛的手。“你什么时候可以把这身盔甲卸下来啊,裹得跟个罐头似的”
“......”
“行吧,看来你我是暂时回不了【塔罗】了。”男人伸了个懒腰。“以这片沙漠为中心,向四周搜查吧,实验体找不到,人还折损了这么多,你我回不去了都不好过。”
“......”
“喂,你理我一下啊好不好,你这样显得我很尴尬的啊!!”
“......”
“算了,你开心就好。”
太阳升起来,照亮了这个还未睡醒的镇子。
镇子的外围有一个修道院。
随着修道院的大门打开,一个金发修女从门里探出身来姣好的身材在阳光下一览无余,哪怕是修女袍也无法掩盖。
卡维拉修女是这座修道院最年长,资质最老的修女,也是最勤快的修女。同时,这座修道院也是由她出资建成的,因此她也理所当然地管理着这座修道院。
尽管她今年不过三十岁。
早起开门洒扫院子,去厨房做早餐,上钟楼敲钟叫醒大家,主持祷告......
卡维拉修女每天都很忙碌。
虽然每天的工作都是重复且枯燥,的但卡维拉修女依然觉得生活很充实。
修道院不大,也就有十来位修女生活在这里。
今天有点不一样。
卡维拉修女推开大门,便看见了一个小女孩。
银发披肩,身上的衣服虽然血迹斑斑,却依旧掩盖不住她的可爱
卡维拉修女感觉自己蒙尘已久的少女心再次萌动。
兴许是被开门的动静吵醒了,女孩茫然地睁开眼睛, 黄金般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她眼神迷茫地看向了卡维拉修女,歪了歪头
卡维拉修女捂住心口向后倒下
“......”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卡维拉修女将心平复下来,转头望向女孩,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嗯......小妹妹,你家住哪里啊?”
女孩摇了摇头。
“额......是忘了吗?”
女孩又点了点头
“你失忆了?”
沉默
“那你现在先在这里住下,等你几时记起来,我们就送你回家,好不好?”
轻轻地点头
“我叫卡维拉,卡维拉·忒休斯,年龄嘛......算了,这不重要。你可以称我为卡维拉妈妈。你呢?该如何称呼?”
卡维拉修女不但是这座修道院最年长的修女,也是最德高望重的修女。换句话说,卡维拉修女就是这座修道院的院长。
但是修女们都喜欢叫她卡维拉妈妈,新来的小萝莉也能不例外。
“忘......忘了......”声音软糯清甜。
卡维拉修女再次捂着心口倒了下来。
“嗯?”卡维拉修女挠挠头,然后看见了小女孩脖子上挂着的金属铭牌。“嘶——,劳伦缇娜?下面还有一串看不清楚的数字,”卡维拉修女盯着这块铭牌愣了一下,随后一拍脑袋,“这样吧,你就叫劳伦缇娜,姓氏嘛,和我姓吧。”
她伸出手指点着劳伦缇娜的鼻子:“劳伦缇娜·忒休斯,以后这就是你的名字了。”
“劳伦缇娜......我记住了。”小女孩,现在应该叫劳伦缇娜,点了点头。
“诶呀,该敲晨钟了。”卡维拉修女伸手捏了捏劳伦缇娜的脸,一只手将她抱起,向钟楼走去。
不一会儿,洪亮的钟声响彻整个修道院。
钟楼外渐渐传来叽叽喳喳的谈话声。
当卡维拉修女再次抱着劳伦缇娜走下楼时,教堂的大门也被推开。
“卡维拉妈妈早上好......哇!好可爱的小萝莉!”
刚进来的修女一进门便看到了敬爱的卡维拉妈妈和站在她身边的劳伦缇娜。
“哪呢哪呢?”
“卡维拉妈妈又捡小萝莉回来了吗?
“让我看看!”
后面的修女纷纷涌上来,将卡维拉修女挤了出去。
女生对可爱的事物总是毫无抵抗力,无论什么职业。
“好了,姑娘们”卡维拉修女挤进人群,将不知所措的小萝莉抱了出来。“先去做祷告,再去吃早餐。谁表现好,我就带谁和我一起带小姑娘买衣服。”
劳伦缇娜太小了,修道院里没有适合她的制服,只能去镇子上订购。
修女们眼睛一亮,纷纷涌入教堂。
卡维拉修女亲昵地拍了拍劳伦缇娜的小脑袋:“现在,我们去吃早餐。”
劳伦缇娜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