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为飞燕治伤

作者:草方块1号 更新时间:2025/4/10 10:58:56 字数:4026

“给恩人敬酒!”

宴会上,诸飞燕捻起一盏酒,向张角的位置致意,接着一饮而尽。

“梦凌妹妹真是神医啊!”诸飞燕站起身来叉起腰左扭扭右扭扭,“晌午时候这块还疼得紧,今儿个感觉好多了!除了留了块疤外竟啥事都没了!”

“寨主过奖了。”听到寨主这么夸奖自己,张角的脸颊泛起微微红晕。

“啊~对了,这时候才想起来俺老诸还没自我介绍来着!俺叫诸飞燕!是这寨子的大当家!也是这常山里数一数二的山大王!”

“呼哧...”听到飞燕叫自己“老诸”,张梁忍不住轻笑。

“之前俺们这帮粗人怀疑恩人是张牛角那厮的奸细,真是对不住了哈哈!俺自罚一杯!”说着飞燕又掂起酒壶续杯,然后又一饮而尽。

“寨主,这张牛角是...”张梁问道。

“俺们这山沟沟里不止俺们这一座寨子,”飞燕大手一挥,左右便献上一份发黄的羊皮纸做的地图,飞燕接过后大大方方展开在我们面前:“嗯...在哪来着?”

可能是有些醉了,飞燕的行动有些踉跄,弯着腰把地图......

“额...朝歌你小子画的什么东西!上面字俺怎么看不懂啊?”飞燕大大咧咧地吐着槽,座下的一众将领纷纷放声笑起来,除了某个戴着黑色高帽的少女。

——没错,即使是在这贼窝好像也绝大多数都是女武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额额...不对,拿反了哈哈~”意识到自己把地图拿反了,飞燕连忙调整了方向,当然,也同样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说到哪了...”飞燕打量着张角一行人,脑袋里构思了一阵:“恩人你是要去洛阳,那就走这条路。”

飞燕用食指指向一条地图边缘的一条羊肠小道——如果不用心看根本不会注意到这条路。

“哎呀最近俺们和牛角打的很欢呢,要是恩人你不走这条路,难免得卷进来呢。”

飞燕细心地指给三人一条安全的路,只可惜三人真正的目的地并不是洛阳,而是巨鹿。

“这儿就是‘章流巧’的寨子......”飞燕话说得都有些模糊了,“鬼知道她咋想的,本来俺们两家相安无事......”

可能是想起了什么,飞燕说着说着陷入了沉默,但没多久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的有点多了:

“对不住了,俺说的有点多了。时候不早了,恩人你们也去休息吧,明天好继续上路。”

接着,飞燕又让人拿出了一件沉甸甸的木盒:“恩人路上不能没有盘缠吧,这是俺的一点儿小礼物。”

“寨主,这些我们不能要,谢谢您的美意了,”张角用手掌抵住了飞燕送的礼物。

“那好吧,那俺也不强求了。”飞燕倒也爽快,也没有多言收下。

额你倒是爽快了,合着梦凌就客气了一句不能你就这么爽快地收回去,怕不是本来就不想给吧......

张梁悄摸摸吐槽,一时竟无言以对,只能耸耸肩自己笑笑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顶着头巾的闯进大帐来,“报!”

“张牛角军有动静了,今夜好像就要...”

这位好似是细作的小兵见军帐内张角三人的身影,可能是因为没见过的原因也不再多说。

“今晚...”飞燕眉头一紧,见张角三人在此也不好议事,便提前“给恩人备帐!”派人把三人领了出去,帐内剩下的将领们则一一围上去讨论对策。

“这边请。”只见一名瘦巴巴的小兵为三人掀开帘帐,接着便领着三人向东走去。

小兵一步一个脚印走在前面,身后的张梁看着眼前的小兵,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他的灰黄色麻衣前襟的麻线因反复搓洗而松散成絮,到了肩膀处则补丁叠加着补丁,衣摆下露出的裤腿磨损得仅剩一层纱状纤维,膝盖处裂开的口子用草绳潦草系紧,随着步伐晃动时隐约可见干瘦如枯枝的脚踝——这种衣服真的还能穿嘛?

“公子,你们明天就要走嘛?”小兵估计是注意到了张梁的目光,有心无心地问道。

“是,我们打算明早就出发,祖父的病不能再耽搁了。”

一天的折腾下来张梁差点忘了他们原本的设定,甚至还需要回想一下。

“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吧。”小兵把三人领到一支空帐内,点上灯,顿时营帐内亮堂起来。油灯的火苗被帘外的风吹得宛如一只断翅的蝴蝶,好似随时可能熄灭。

只是透过火光,张梁隐约看见小兵的脸上划过一丝遗憾。

......

飞燕眼有些昏了,举着灯盯着眼前这副地图不知看了多久,帐外的夜色正褪去最后一层墨痕,空中的残月似乎仍不服气,倔强地用尽最后一口气试图将大地染成银白色。

“大当家的?”一缕柔和的少女声从背后传来,飞燕举着灯看向声音的源头:“哦,朝歌!恁这家伙还没睡啊!”

“大当家,你的伤果真没事嘛?”

“没事!不过这时候想想真是奇怪,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今儿个俺真是开了眼界,一个下午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果真不是寻常的医术,真是世间罕见啊,只可惜......”

“可惜......?”

“可惜他们明天就要走,然而正巧明天我们恐怕就要和牛角军交手,如此下来,我们的弟兄再有伤病,再遇此良医只怕......”

“不中不中,她今儿帮了俺大忙。要不是她,俺恐怕明天还得在这躺着啥也干不了,明儿上战场岂不是光让咱们弟兄受苦?俺飞燕没读过书,不识几个字,但对弟兄义气,对恩人报恩还是懂的,恁说俺咋能...”

“大当家,还望您再多加思索,近来我们与牛角军争斗伤亡不小。就算他们要走,此去洛阳本就路途遥远,多留几日姑且也不算什么,不如......”

“那就容我考虑考虑吧......”

......

与此同时,张梁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应该是喝了酒的缘故,兴奋地没有困意,正好出去吹吹凉风。

“怪不得古时候有‘占星’这么一说呢,”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张梁心里不禁感慨,“我在那边可从没见过这样的风景。”

北斗七星高悬天空,天河与星辰如碎银般泼洒,哦,那颗就是北极星吧!怪不得人们拿它来指示方向呢。

“阿嚏~”一阵凉风钻进张梁的衣袖,尽管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时候已经属于夏天,但难免夜晚“阿嚏~”算了算了还是赶紧回去吧......

张梁被吹得一个哆嗦,身上的醉意顿时消散而去,刚掀开门帘。

“梁!~”

张梁前脚刚进帐,梦凌带着哭腔红着脸蛋就扑了过来。

“哇,梦凌,你...”少女把张梁压倒在地上:“梁~~”

少女的体重传给张梁的小腹,微醺过后暖暖的体温贴着自己又好似冬日的火炉。

这时张梁才发现梦凌眼角隐约挂着泪水,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酒香,敞怀的内衣让少女粉色的肌肤若隐若现,怪不得有一种棉花糖的触感,虽然这种柔软很有限。

她的架势弄得张梁一时半会手足无措骑虎难下。哦不,应该是被骑虎难下吧...

“梁~”少女突然啜泣道“梁~好口怕,不要走...๐·°(৹˃̵﹏˂̵৹)°·๐,做噩梦了...”少女酒劲未散说话尚且拖着长音。

做噩梦了?这我该怎么说呢?况且我和你们见面总共也才不到三天吧...少女的热情叫张梁“虎躯一震”。

“没事的没事的,我来了,我来了。”张梁轻轻安抚少女的纤细滚烫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

真是可恨自己这个钢铁直男,该怎么说啊该怎么说啊,我从来没遇到这种状况啊!

“梦凌,我回来了。”

“梁~别走,不许再走啦~”梦凌死死抱着张梁,生怕他能飞走一样。

少女伸出食指悬停在空中,向前申了半寸,然而张梁不懂其意,只是尴尬地看着梦凌。

梦凌见张梁不解自己的意思,便又死死抱住张梁痛哭,这次的哭泣声中相比之前又多了些哀伤。

“是啊,你已经不在了啊...呜呜呜...”

少女自顾自地哭了一会。

“我梦见你走了.......”少女抽泣起来,“你能陪陪我吗?”

张梁本想说让张宝来陪,但没想到她这种情况下还能睡这么死,敞开着大嘴哈拉哈拉间甚至打起了呼噜。

“好,好,我来陪你。别害怕梦凌。”张梁牵住少女的手,却被少女拽进了自己温暖的被窝,好暖,从各种方面都是。

少女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带着哭腔地说道:

“我做一个噩梦...你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再也不认识我了...”,少女把小脑袋埋进张梁的胸前蹭来蹭去。

“别人都意识不到你走了...只有我......”

少女的动作慢了下来,小脑袋逐渐停在张梁的小臂上,咕噜噜地睡着了,可是同一个被窝的张梁却反复激动的睡不着,一方面是听不懂梦凌酒后的自言自语,一方面是......

啊!真是难以想象当时柳下惠坐怀不乱靠的是怎样一种毅力。

少女毫无防备地倚在张梁的小臂上,凌乱的内衣免不了春光外泄,伴随着酒香的呼吸进入了梦乡,而张梁的视角则刚好可以将少女粉嫩的胸前尽收眼底,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

“坚持住坚持住!”

虽然听得很简单,但是和少女同被窝还不去胡思乱想真是...坚持坚持......

就这样,经过一晚上的努力终于挺到了天明,但也许是昨晚憋地太累了,次日已是日上三竿之时张梁才渐渐醒来。

“嗯......”

张梁撑起沉重的眼皮刚刚睁眼就面对面发现梦凌红着脸正枕在自己胳膊上看着自己。

见张梁醒来,梦凌急忙双手遮掩自己红彤彤的脸蛋,想必是想起来昨晚害羞的事了。

“嗯嗯嗯...对不起,梁,昨晚打扰你休息了...”

少女红着脸道歉,却被张梁一只手搭在腰间:“没关系,以后尽管依靠我就好哦。”

但张梁帅气话还没说完,一股难以置信的酸痛感就从被梦凌当了一晚上枕头的右臂电流般传来。

“好痛好痛好痛...”

“对,对不起,”枕边的少女连忙起身,连连低头双手合十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怕我起来的话会弄醒你......”

“没事没事...话说我们也该准备出发了吧...”

张梁也坐起身来,转了几圈酸胀的胳膊,要是自己再晚一点醒,怕是这胳膊就要残废了。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来...”

张梁扭了几圈脖子,伴着舒展运动带来的清脆咔嚓声。

“其实也不用啦~”梦凌答道,“我们来的时候行李还没拆开呢。”

看来没啥需要准备的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张宝睡醒再上路也不不迟吧。

张梁走到帐外,正巧碰见不远处正站着个熟悉的人——这不是诸飞燕嘛!

“寨主,您来送我们的吗?”

“抱歉,俺不是来送恁的...”女人脸上面露难色,“俺希望公子再在这儿多待几天,最近俺们和张牛角拼杀伤了很多弟兄,看在俺们这些弟兄的份上......”

诸飞燕哏了哏嗓子,侧了下身,身后显出几个伤员:

有的胳膊上打着绷带,有的瞎了一只眼,纷纷不约而同道:

“先生看在大当家的面子上帮帮俺们吧!”

这其中有个熟悉的面孔从人群中挤上前:

“先生,俺爹还在庵庐(东汉时期的临时战地医院)那躺着,现在还昏迷不醒,看在俺们大当家的面子上救救俺爹吧!”

这正是昨晚引我们去住处的那个小兵,那个补丁裤腿随风飘飘的样子仍旧历历在目。

“这我...”差点露馅,张梁差点脱口而出这我做不了主,只得把后半句憋回肚子里。

正巧,可能是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梦凌穿着浅白色布衣从帐中钻了出来——布衣的裙摆在风中摆档,不禁让人想起医院白衣天使们的白大褂。

“神医,救救俺们吧!”

飞燕身后的小兵们扑通跪下,梦凌刚出帐就见到这种场面不禁吓了一跳,藏到张梁身后两手扒着他的肩头悄悄话道:“梁,这是...?”

“神医,看来咱得在这多待几天咯。”张梁转过身去面向梦凌,打趣着小声说道:“你看如何?”

“好!我会尽我所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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