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画两人对视一眼，想起了上次和德米安他们一起做委托时看到的『污染』一词。
“说起来，你们两个现在已经是八阶冒险者了，对吧？”汉肯坐回高椅，询问二人。
两个人点点头，汉肯接着问道:“你们两个谁更厉害？”
“差不多。”“艾维。”
两人对视，艾维用手背轻敲了一下苏画，眼睛里像是在说‘你不懂掩饰一下吗？’
汉肯干巴的笑了两声:“放心好了，我又不干什么，而且我要是想干什么的话你们两个应该连反抗都做不出来。”
艾维哼了一声:“不信。”
她并非真的不信，只是因为苏画刚才有些恼火罢了，
倘若是三年前，艾维或许不会相信汉肯这句话，龙族的力量的确让她有些飘飘然，但现在？
她不敢乱赌，尤其是汉肯这种老逼登。
苏画转过头来问:“汉肯老爹很强吗？”
听到这话，哈肯突然站起来，哼哼两声，双手抱胸一面骄傲的说道:“作为曾经伟大的冒险者，我巅峰时期可是一名强大的四阶。”
“四阶？”苏画疑惑的问道，“四阶冒险者吗？”
“不是四阶冒险者，就是四阶。”
“那是四阶魔法使咯？”
汉肯挑了挑眉:“我不会魔法，就是四阶，不是什么四阶魔法使，也不是什么四阶冒险者。”
“听不懂。”艾维看着汉肯直愣愣的说。
汉肯收起他那副骄傲的模样，看着两个人:“你们两个去冒险者协会的时候没有注意分阶吗？”
“我们只知道冒险者从九阶到一阶。”
看着艾维和苏画两个人一副愣头青的模样，汉肯叹了口气，耐心给两人解释。
这是世界的分阶并非是统一的，一般来讲最全面，也是最笼统的分阶，就是九阶到一阶。
这个分阶没有任何后缀，是对你这个人实力的综合判定。
打个简单的比方就是:你的冒险者阶级为五阶，同时你在冒险者队伍里担任魔法使的位置，所以除了五阶冒险者，你还有一个四阶魔法使的身份，那么你的综合实力可能就是四阶，或者三阶半。
#艾维举手
“好的艾维小姐，你有什么问题。”
艾维舔了舔嘴唇:“那你的意思就是，一个人表面上看可能是一个五阶冒险者，他真正的实力可能有二阶？”
汉肯点头，同时说道:“再打个简单的比方:
假如一个魔法使，他的实力为二阶，现在他要去参加五阶魔法使的考核，那我问你，他的实力是五阶还是二阶？”
“二阶？”
“没错，”汉肯用力点头，“所谓的各种二阶魔法使啊，二阶斥候啊，之类的，
全部都是协会对你的实力的判定，用来推荐更合适的委托所做出的判断方式。”
两个人彻底明白了汉肯的意思，疯狂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但艾维紧接着又问:“那也就是说，一个冒险者阶级为七的家伙，有可能是个二阶甚至一阶。”
“嗯。”
艾维一下子抱住了自己脑袋，缓缓发出一声惊叹:“我的天呐。”
这实在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明明看到对方情报上只是一个冒险者九阶八阶的菜鸡，结果对方实际上是二阶一阶的大佬。
这不就是纯纯扮猪吃老虎吗？！
在艾维还在惊讶的时候，苏画又向汉肯问道:“那我们该怎么从九阶突破到八阶？”
“什么怎么突破？”汉肯疑惑的看着苏画。
“嗯……我想一下怎么解释，”苏画摸着下巴思考着语言，“就比如:我从九阶升到八阶，这个升阶需要的条件之类的，像魔素的堆积，血气的积累。”
汉肯趁苏画说话的时候去接了杯水，古怪的看着苏画:“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嗯，没有吗？”苏画又稍稍思索了一下，“那汉肯老爹你自己是怎么从九阶升到五阶的？”
汉肯喝了一口水:“练习，锻炼，训练技巧，实力就会从九阶开始提升。”
“那你就没有遇到阻碍，就像是魔素被堵住，突破后感觉自己实力大增的时候吗？”
汉肯又喝了一口水，恍然大悟的摇摇头:“我理解你的意思了。”
苏画一听连连点头。
“别总看那些奇怪的冒险小说。”
“？”苏画一脸茫然的看着汉肯，怎么就说到小说了。
“那些什么小说里的突破啊，奇奇怪怪的阶级命名，都是假的。”
“真正的阶级提升，是你自己通过不断的练习，逐渐变强，获得来的。”
“就像是滴水穿石，每滴一下，石头少一点，不会出现水滴一下，石头突然就被滴穿的情况。”
一连说了那么多话，汉肯端起杯子喝了好几口水。
苏画和回过神来的艾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岂不是只要努力，谁都能成为一阶了。”艾维突然开口喊到，声音里带着些许别扭。
汉肯摇了摇头:“努力只能让你达到你天赋的极限，有些人命中注定无法达到某一个阶位。”
“行吧。”艾维恹恹的低下头。
汉肯拍了拍手，安慰两人:“别急，你们两个天赋已经很好了，甚至可以说是亮眼，现在你们的主要目标还是过好每一天，站稳脚跟。”
苏画和艾维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恰在此时，一位客人推开酒馆的大门，招呼汉肯准备午饭。
“看样子已经中午了，”汉肯一边回应着客人，一边放好高凳微笑着对苏画二人说，“要来帮忙吗？”
…………
扶着椅背，女仆轻抬起木椅，为晚宴的顺利进行做着准备。
宴会厅门外，一位衣着华丽的黄发男人抱住了琼斯，
“哦~我亲爱的法伽伯爵，很高兴能再一次见到你。”
琼斯与他身体微微相靠后便分开，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揽住男子的手臂高兴的说道:“我也一样汉考特子爵，我们上一次相见恐怕还是在联邦学院里。”
黄发男人，也就是汉考特子爵站定身子，哈哈的笑了两声，他的衣服随着他的笑声一起抖动:“瞧瞧你，法伽，这样年轻就接过了父亲的班，成为了赛克斯最年轻的伯爵，你的父亲真是放心你，就这样将位置交到了你手里。”
琼斯用另一只手揽着他，半推半就的带着他走向侧室:“午饭还未准备好，为何不与我一起先喝些蜂蜜酒？”
他带着汉考特走进侧室，不再谈论自己的爵位，转而问向汉考特:“近来可好？”
侍者为二人端来酒杯，放在二人中间的小桌上，并轻轻倒上半杯蜂蜜酒，蜂蜜甜腻的气息从酒中飘出，让汉考特不自觉的眉眼上扬。
端起酒杯，汉考特背靠在椅子上，将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偏过脸来笑着说道:“本来不算太好。”
他笑着，另一只手挥了挥，似乎在拍打着空气:“但能见到琼斯你，可算是大好事。”
随后便将酒杯贴近嘴唇，喝下一口酒。
琼斯轻笑一声，也端起酒杯:“是吗？那可真是件好事，你应该也知道你父亲让你来我这儿是为了何事吧？”
他抿下一口酒，将酒杯放在一旁。
“当然！既然你都发出求援了，我自然要来。”
汉考特自然从他父亲那里得知了法伽城的求援信息，
一条龙，准确来讲，是一条龙的遗骸，要随着今年的兽潮一起袭击法伽城。
这倒是一件奇事，倘若一条活龙，两人还要斟酌一番，毕竟龙可不是好欺负的。
但一条龙的骸骨，骸骨？死者又岂能复生？倘若能复生，又该如何袭击法伽城？靠骨头架子吗？
父子两人笑的前仰后翻，这件事便毫无疑问是一件美差，
倘若没有这骨龙，便白白赚的一笔金钱；倘若有这骨龙，法伽城与自己联手，还会不赢吗？
到时候还能夺个屠龙者的称号，岂不好事？
“既然如此，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汉考特子爵，你带了多少人？”
“一千。”
琼斯面露微笑，向着汉考特说道:“一千人？这可真是太好了！相信这一千人定能帮助法伽城击退这次兽潮。”
实则他心中所想却是这一千人不止一提，法伽城常备军队就有九千人，加上汉考特这一千也不过一万人。
于是他又问道:“那这一千人中有多少魔法使和魔武者呢？”
汉考特将酒杯中的蜂蜜酒饮酒，笑道:“琼斯先生，这一千人可是我亲自训练的士兵，
你也清楚，我是个爱护领民的好人，所以这一千人都是我从领民中挑选而来的，而且都是我得私兵，
更何况，不过是一条骨龙罢了，难道我们几千人，还比不过那些只有几百人的猎龙团吗？”
琼斯眼皮抽搐，端起酒杯喝下一口蜂蜜酒，压下心中的气愤，一千普通人，估计是去给龙族送菜的。
“叩叩叩，”侍从敲门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法伽阁下，午宴已经准备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