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少女的微笑，叶礼出现这样一个错觉——“老大变得比以前更像人了。”
这种说法可能容易引起误解，换种说法的话就是——“老大变得比以前更有人性了。”
虽然，叶礼的确是将艾尔薇娅当成自己的老师，但是很多情况下，叶礼并不会向艾尔薇娅诉说自己的想法，并不是说叶礼不相信艾尔薇娅，只是因为他实在是理解不了艾尔薇娅的一些想法。
除非是情况危急，他实在是处理不了的时候他才会去找艾尔薇娅碰碰运气，看她是否愿意帮助自己。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礼貌，但是叶礼的确是将艾尔薇娅当作了一个工具。
相比之前，艾尔薇娅的笑容当中多了几分温情，在他看来，她也比之前多了一份人性。
或许现在，把自己的事情告诉艾尔薇娅也许真的有用？
带着这样的猜想，叶礼也开口将自己身上的事情详细地说了出来。
“这样啊。”
艾尔薇娅再一次躺在了自己的躺椅之上，感受着身下椅子的轻微晃动。
她的想法依旧如初——在这个世界不需要保持太高的道德底线，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就是一件好事儿，但是叶礼显然无法接受这种思想。
或者说，短时间内无法接受这种思想。
那，如果是在生死的危机当中呢？
艾尔薇娅的心中诞生了一个可怕的计划，将叶礼给仍在死斗场，在其中磨灭他最后的道德底线。
好在，比起几天之前的艾尔薇娅，现在的艾尔薇娅确实像人多了；起码不会产生想反然后就去做，真的把叶礼扔到死斗场中。
“确实是有些麻烦啊。”
思考了半天，艾尔薇娅也只说出了这一句话，叶礼依旧是一言不发。
周围的气息依旧寂静，艾尔薇娅身下的躺椅也在吱呀作响，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在想——自己能不能将叶礼身上带着的系统给剥离。
“叶礼，你靠近一点。”
说完之后，艾尔薇娅也直起了自己的腰，在叶礼靠过来的时候伸手点向了他的眉心。
只是瞬间，艾尔薇娅眼中的世界就开始像一块已经完全裂开的玻璃，开始一片又一片的脱落，落在地上。
直至最后露出了一片被白色幕布遮盖的世界，而在这个世界的中央则是摆放着一个如同太阳一般的光球。
“这就是系统？”艾尔薇娅歪了歪脑袋，“感觉有些普通。”
星辰化作流光在艾尔薇娅的手中汇聚成为一把长剑，其剑身之上有星光流转，宛若将一片宇宙压缩在剑刃之上。
“再见。”
艾尔薇娅挥剑斩向了光球，但是她手中的长剑在接触到剑刃的一瞬间竟然直接碎裂！
这柄能轻松的破开巨龙鳞甲防御，将其连血肉带骨头完全粉碎的长剑，竟然在这里直接碎开了！
艾尔薇娅的世界观受到极大的冲击，这是在这个时候，她的思维陷入了短暂的停滞。
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力量在扯她的衣领。
“唉，卧槽！”
被人没有任何征兆的给向后拽去，也着实把艾尔薇娅给吓了一跳。
当她的一切感官恢复正常之后，她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一个极具现代化风格的客厅当中，而自己的身下是松软的沙发。
“还好吗？”
沙发的另一边，丝缇菈正关切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妈？”
“嗯，我在。”
“刚刚发生了什么，那个系统，到底是什么？”
艾尔薇娅已经凑到了自己的母亲的身边，好奇地问道。
“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你刚刚差点出事儿哦，可能会直接死在那里哦。”
“啊？”
艾尔薇娅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表示疑惑。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能威胁到她的生命的存在！！？
“我知道你的疑惑，但事实就是如此。”
说完之后，丝缇菈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勾起了自己的下巴，接着补充道：“这个世界的确没有能威胁到你的生命的存在，包括那个东西也只是抓住了你愣神的一瞬间；而且那个东西本质上不属于这个世界。”
“什么？”
“这是我和某位已经殒命的神祇之间的交易。”
“交易，怎么个交易法？”
艾尔薇娅觉得脑袋有些发烫——神明之间居然也会有交易吗？
“我允许祂靠着你口中的‘系统’的方式寻找一个继任者，而祂则是给我提供几个筹码，几个让终焉回到正轨的筹码。”
听着这些话，艾尔薇娅若有所思，最后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我是其中之一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丝缇菈微笑着问道。
“算是，直觉？”
“并不是，你是特殊的。”
说完之后，丝缇菈伸出了手，摸了摸艾尔薇娅的脑袋。
艾尔薇娅没有任何抗拒，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猫咪一般，享受着母亲的摸摸。
趁着躺在母亲怀里的这段时间，艾尔薇娅也是向母亲说出来叶礼的问题，最终得到的答案是。
“叶礼，是筹码之一，根据交易，她必须走向那位神祇的路。”
“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说这句话的时候，丝缇菈的表情变得及其冰冷，宛若一块万年坚冰。
这个时候，艾尔薇娅才想起来，自己的母亲也是神祇的一员，原则上来讲，她们的话是不可质疑的，只是因为她和丝缇菈的这一层身份，让丝缇菈可以短暂的放弃原则。
“很多事情，是不能改变得哦。”
丝缇菈轻轻地在艾尔薇娅的脑袋之上弹了一下。
瞬间，世界颠倒，艾尔薇娅的意识也回到了那狭小的屋子当中。
她想叹气，但是看着叶礼期待的表情，她也是将这一声叹息给咽了回去。
“叶礼。”
“怎么了老大。”
“你先回去，等我通知。”
“哦，好。”
等到叶礼出门之后，艾尔薇娅再一次整个人摊在了躺椅之上。
“靠，许久没有的无奈和无力感啊！”
熟悉了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现在再出现这种和普通人一样的无力感——真是，令人厌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