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锦张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家医院中。
医院PTSD发作。
下意识就要弹起来。
“哎呦!”
弹射失败——尝试从床上坐起来没成功。
“?”
年锦发现四肢好像是太久没有动弹,像灌铅了一样使不上劲……
“嘿咻…”
再试一次。
最关键的一点是,她感觉自己脑袋像被一个无形的手掌拿捏住了一样,动弹不得,用力往上抬的话甚至脑仁儿疼。
我怎么起不来了?
使劲往上看,也没人按我脑袋啊?
难道我脑子摔毁了吗?
这时她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个病症,说是脑袋里面有一块可以掌握你身体平衡啥的,一旦受伤直接改你键位。
“医……”
年锦张开嘴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连扭头都做不到!而且嗓子很干很痛!
水...
年锦忍着剧痛干吼两声,却如同蚊蝇呢喃一样小。这时,对面床铺的一个金发女生按了一下床头的按钮。
不一会儿,一个女护士走了进来。
年锦艰难朝侧面看,看到对面的金发女生对着护士指了指自己。
原来是帮自己叫护士?真是感激不尽!
护士一脸疑惑的走到年锦的面前,然后给她喝了点水。
问道:“你怎么了?”
年锦泪流满面,努力说道:“我...的脑袋是不是出问题了?动不了…”
“…”
护士沉默了一会儿,把她往下面拽了拽,轻轻一拉,就把她扶了起来。
“?”
年锦回过头,发现床头的两个窟窿,摸了摸头上的角,原来是自己睡觉不老实,把头上的角刺进了床头的挡板里,也不怪自己起不来了。
顿时心里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年锦在哪儿?”
护士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看到年锦一脸懵,又补了一句:“院长的儿子找我问你的,把你送到医院的就是他。”
护士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他想问问你为什么在年锦的家。”
“呃。”
年锦努力回想了一下,在想起星何的脸时顿时大汗淋漓,那不是10w哥吗?他怎么找到我家的?
现在不是还钱的时候,只能随便编个理由了,事后总有机会还的,“…他在躲债。”
说完拿起桌子上的饮料喝起来,她的嗓子实在是太难受了。
滋滋滋…
喝完橙汁刚放到桌子上,一旁的小护士就开始擦拭她的桌子。擦完后从一旁的小柜子里拿出饮料重新摆了一排。
闲着也是闲着,年锦托着脸问她:“这些…饮料…都是免费的么?”
喝完嗓子舒服多了,就是说话有点漏风。
说完不等护士回答又啪打开了一罐青鸟啤酒,吨吨吨地往嘴里倒。
“都是陈院长给你买的……”小护士说着,忽然压低声音:“对了,你跟院长什么关系?”
“你是说陈明吗?”
“哇,居然直呼院长的名字……”
小护士一脸震惊,下意识捂着嘴。
年锦斜着眼,微微皱眉:“怎么?他名字还是什么禁忌吗?”
“不…”
小护士说到这里突然左顾右盼一下,凑过来更小声道:“给院长当情人他给你多少钱?”
“噗————!”
年锦刚喝一口,听见这句当场喷了她一头,紧接着疯狂的咳嗽了起来,“你、咳…没证据不要乱说!”
“哦~~我懂。”
小护士给了她一个这瓜我吃饱了的眼神,擦了擦脸,抱着湿漉漉的被子出去了。
“你懂个der啊…”
刚说完,立马闭上了嘴巴,因为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形很熟悉的身影。
一个男医生。
门被狠狠的关上,年锦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赶紧扶着病床边的铁架子。
男医生缓缓转过身,摘下口罩,不出所料果然是陈明。
“好久不见。”
“……”
“走。”
陈明一把抓住她的手。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路将她带到楼下停车场,感受着对方手心的瀑布汗,无奈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想到自己的欠款,年锦赶忙转移话题,“没……我们干嘛去?”
“去公司。”
◆
换了一件衣服,年锦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脚下有点飘,感觉自己刚刚的经历有点梦幻。
陈明居然没骗自己,他确实有一家公司,而且半小时前还提前预支了自己一个月的工资!
这样的老板上哪儿找去吧。
我在做梦吗?
面对镜子。
镜子里是一个跟原来的自己略相似,但又很陌生的女生,心明眼亮,容貌端庄。
瀑布般的黑发勉强过肩,看来自己住院的时候有被人修剪过,整整齐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自己又变漂亮了。
年锦摇摇头,镜子里的女生也摇摇头。
笑了笑了,镜子里的人也笑了笑,但她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口中的两颗门牙,左边的门牙是一半的。
是的,那天晚上自己貌似是把门牙摔断了…
呲呲————
咬着牙,吹了吹。
怪不得感觉自己讲话有点漏风呢,这也太难看了……得找个地方补补。
啪。
“好看吗?”
身后一只手忽然按在她腰上,吓得一哆嗦。
回头一看,发现是个戴着厚厚眼镜的萝莉,短发,小圆脸,身高比变成这样的自己还矮,看起来勉强1米5————她叫李小攸。一个仓鼠耳朵的异种少女,在事务所担任陈明助手的职位。
“…还好。”
年锦盯着她,心里一阵嘀咕:
这家伙是谁?怎么跟鬼一样无声无息的。
余光看过去,发现对方正抱着一本书,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看起来像是没睡醒。
李小攸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问:“你就是新来的那个……年锦吗?”
年锦点点头,刚要开口问工作内容,对方就又开口了,“你是什么职位?”
“我不知道啊。”年锦即答。
那医生把自己往这里一丢就跑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喔,原来是泄O工具。”
“?”
这家伙好像用平静的语气说了不得了的话。
“我不是啊,我是来这里上班的啊?”
“没事,我不会说出来的,我们老板也是男人。”说完又补了一句,“人之常情。”
“不是,我是真来上班的……”
这家伙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啊…
仓鼠少女指着年锦脖子上的项圈,“你脖子上的东西,已经暴露了。”
年锦愣了一下刚想问这是啥,突然发现对方脖子上也戴着项圈,问道:“你不也有吗?”
“我是在这里工作,担任助手的职位,而你没有职位,这说明你是一个废物,废物不就是泄O工具吗?”
“……”
这家伙脑回路有问题啊。
年锦无语。
“你身上还有一股浓浓的酒味,居然还是个酒蒙子,是不是刚从夜场舞池里跳完舞过来的?想来这里工作?这里只有一个职位那就是当泄…”
“停,别说了。”
年锦举着双手,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明显的职场霸凌。
这人明显看自己不顺眼啊!
心道:要不是你是个妹子,我早K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