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正午的阳光打在空地的二人身上，丝丝暖意萦绕周身。
小希稍稍贴近了些，虚幻的身形在阳光下裱上了一层梦幻的滤镜。
“没错，我的上一任主人的确是第二代魔法少女希，主人还想要知道什么？小希定当知无不言，就算是她的三围数据我也可以全部告诉你哦。”
向铭嘴角微微抽搐，如此纯良的外表，是怎么说出这等狼虎之词的。
“小希，你以前也是这么说话的吗？”
她用手轻轻扶了扶额头，上次和小希交流的时候还是在了结命运国度之后的几天里面。
可那个时候她说话也挺正常的。
怎么才过了几天，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怎么了，主人是不喜欢小希说话的方式吗？小希会改的，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小希不想再被抛弃了。”
小希抱住向铭的手臂，抬起头，眼中有泪光闪烁。
“我没有生气，更不会抛弃你的。”
向铭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而且小希，你没必要为了我而改变自己，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而且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可以不用叫我主人的。”
小希眯起眼睛一脸享受，还时不时发出咕咕的声响。
“主人好好的说喵～，可是，我是主人的东西喵，要是不好好遵守这一点的话，主人就没办法好好的使用我了喵。”
向铭的手忽然一顿，她好像从小希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没由来的悲怆。
连带着，一段闪回的记忆片段在她脑海中浮现。
“小希，我已经快要不行了，但是没关系，你还可以活下去。”
记忆中，与小希有着相同外表的少女，正处弥留之际，神情复杂的注视着自己。
“答应我，带着我的那一份一起，将希望传递到下一位继任者的手里，好吗？”
伴随着记忆的终止，少女破碎的模样也定格在了向铭的瞳孔中。
悲伤此刻犹如一条长河，向着一去不回的地方奔流而去。
“主人，你没事吧？”
小希很快察觉到了向铭的异样，担忧地看来。
“啊？我没事。”
向铭此刻也从那段记忆的余波中脱身出来，她率先感受到的，便是脸上冰凉的触感。
我这是在流泪？
她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可不知为何，心底始终空落落的。
好难受。
“主人？”
小希作为向铭的遗留物，两者之间的联系可谓不深。
所以，她刚刚所产生的情绪波动，此刻也照样传输到了小希这里。
“小希。”
向铭深呼了一口气，她大概能够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没问题的吧？”
她的后半段话，语气异常柔和。
就好像，那个问题对小希来说是什么禁忌一样。
“没问题，我对主人知无不言。”
但小希不会拒绝的，她是主人的工具，是只为了主人而活的遗留物。
所以，没关系的。
向铭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了这样的意思。
“好，我想知道你的上一任主人是怎么……走向尽头的。”
都市传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但半身为人类的魔法少女是一种特例。
特别是以魔法少女希为代表的这一代魔法少女，死亡的概念届时还未从她们的身上被摘除。
所以，魔法少女会死这件事，基本都会在一开始被契约者告知。
这是约克之前告诉向铭的。
当然也不是每个契约者都会履行自己到底职责。
比如，约克它就不会这么做。
美名其曰：一点善意的谎言。
也难怪初见时，樱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了，更别提在那之后它又祸害了多少无知少女了。
约克这家伙，还真是欠了一屁股债。
向铭观察着小希的反应，她还特意换了个委婉点的说法。
主要刚刚在她脑海中闪回的记忆片段，那仅窥上一眼，就能感受到的快要溢出来的悲伤。
让她不得不重视起小希的精神状态，作为过来人，她很清楚那种失去重要之人的感觉。
如果可以，向铭真的很不想和小希提起这件事。
但是，她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对不起，小希。
小希的反应倒是没有向铭想象中的那么大，她只是微不可察地怔了一下。
“原来主人要问地是这个呀。”
她的语气异常轻松，仿佛在谈论一个陌生人一样，对向铭说道：
“她是在讨伐绝望的过程中累死的，要我告诉主人你其中的细节吗？”
向铭张了张嘴，少女在极力隐藏着。
小希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
果然还是算了。
“主人。”
一只手指出现在向铭的眼前，小希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我们能够彼此感受到对方的心，所以主人在想什么我也可以知道。”
“主人，小希没关系的。”
向铭这时才恍然大悟，一直在自以为在照顾他人心情的自己，才是被照顾的那个人。
稍微有点可笑了，自认为拥有觉悟的她，到头来还是显得如此不足。
“我明白了，小希。”
向铭再次坚定了所想，看着小希，她发现对方的眼中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哪怕那股悲意直达心头。
“我会认真听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徬晚时分。
向铭所在的空地前，也在这时迎来一位熟悉的客人。
“就是这里吗？星辰小姐说的事务所。”
李乐乐背着书包在空地前探头探脑，很快就看见了正坐在里面的少女的身影。
“星辰小姐！”
向铭抬起头，见到来者也不回应。
她站起身来，脚下不声不响浮现出一个复杂的魔法阵出来。
外面的李乐乐并未发觉到她身上的异样，见到她站起来了，于是便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我来了，星辰小姐。”
只不过她还跑出去没半步，一道蓝色的流光就毫无征兆的出现她的视野中心。
这一刻，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李乐乐，隐约间，仿佛看见不远处，自己那早已去世的太太奶正在向自己招手。
啊？
下一秒，蓝色的流光轨迹径直穿过李乐乐的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