磷音看着掌心那几块被拒绝的灵石，又看了看惶恐的帚神和连连摆手的阿首，赤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解。
它们不要？这东西不是很好吗？
虽然有点扎手，但里面蕴含的力量是实打实的
磷音沉默地收回手，将灵石重新揣回怀里。
既然它们不要，那就算了。
或许对其他妖怪来说，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二天，磷音继续开始晃荡了
冬末春初，积雪消融，田地还冻着，但农闲时节已过，人们开始为春耕做准备。
她看到几个男人在清理灌溉用的水渠，里面堆满了枯枝烂叶和淤泥。
他们干得满头大汗，用锄头和铁锹费力地挖着。
磷音走过去，站在渠边看了一会儿
一个村民抬起头，抹了把汗，看到是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
“哟，是……是你啊。”
磷音指了指水渠，又指了指自己
“我，来帮忙”
那村民和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让这个看起来风一吹就倒头发还怪模怪样的姑娘来干这种脏活累活？
“这……这活太脏太累了，你……”
村民试图婉拒
磷音没说话，直接跳下了水渠
渠底的淤泥瞬间淹没了她纤细的小腿。
她弯下腰，伸出那双白皙的手，抓住一大把混杂着冰碴和烂叶的淤泥，用力往外抛
动作有点笨，泥点子溅了她自己一脸，还有些甩到了渠边村民的裤腿上
村民们
“……”
一个老农咳了一声，递过来一把备用的铁锹
“姑娘，用这个吧，省力点。”
磷音看了看铁锹，接过来，学着旁边人的样子开始铲泥，效率高了不少。
她埋头干活，不说话，白色的头发沾了泥点，脸上也蹭得一道道的，只有那双赤瞳格外专注。
渠边的村民们互相看了看，眼神里的诧异和些许戒备慢慢变成了惊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这姑娘，看着怪模怪样，力气倒是不小，干起活来也一点不惜力，就是太闷了，一句话都没有
在大家都准备休息时，磷音正铲起一大块特别顽固的淤泥。
她顿了顿，还是坚持把这一锹泥甩上岸，才跟着其他人爬上渠岸。
一个面容慈祥头发花白的老农妇提着个篮子走过来，里面是温热的粗茶和简单的饭团。
“来来来，都歇歇，喝口热茶。”
老农妇笑着招呼大家，目光落到一身泥污的磷音身上时，顿了一下，倒是没有想过这孩子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但看到磷音那满身泥点，身体瘦弱的样子后
眼神变得更加柔和
“哎哟，这孩子，怎么弄成这样……快擦擦脸，喝点茶暖暖身子。”
她拿出一个干净的布巾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磷音脸上揉搓起来，磷音被这么一揉得一阵踉跄
随后又拿出一个饭团
磷音看着递到眼前的饭团，没有立刻去接。
她先是看了看自己沾满污泥的手，然后在相对干净的衣服上使劲蹭了蹭然后双手接过那个饭团
“……谢谢”
“快吃吧，干活累了吧？”
老农妇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长辈式的关切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跑来干这种粗活？家里大人呢？”
磷音小口地咬着饭团，里面只裹了一点点咸菜，但对她饿了大半天的肚子来说，已是无比美味。她咽下口中的食物，才含糊地回答
“……没有大人。”
老农妇愣了一下，叹了口气，眼神更加怜悯
“唉……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我看你还带着个眼睛不好的姐姐？是来投亲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