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脚步声停在了窗外，片刻的寂静后，传来细微的摸索声。
那个穿着仆役服的探子，显然发现了窗户被动过的痕迹。
他很谨慎，又等了一会儿，才轻轻推开杂物间的门，侧身闪了进来。
就在探子背对门口，注意力集中在检查窗户锁芯的瞬间，凯尔动了。
他如同一道无声的阴影，一步跨出，左手精准地捂住探子的口鼻，阻止任何惊呼，右臂肌肉绷紧，手掌边缘带着破风声，重重砍在探子的后颈。
“唔！”探子闷哼一声，身体立刻软了下去，像个断线的木偶，被凯尔顺势放倒在地，悄无声息。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干净利落，完全是肌肉记忆般的格斗本能，没有动用一丝骑士序列的力量。
“啧，动作还挺麻利嘛，废物骑士。”
莉莉丝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嘲弄，直接在凯尔脑海中响起，“干得不错，奖励你一个口头表扬。”
凯尔面无表情，心里只想让这女人闭嘴。
“好了，别傻站着，干活了。”
莉莉丝的语气变得兴致勃勃，“把他扒光，对，从里到外，裤衩子都别给他留，然后把他丢到卡莲那个蠢女人的房间里，越显眼越好，最好是床上，嘿嘿嘿……”
凯尔动作一滞。
扒光？丢床上？
他甚至能想象出莉莉丝此刻在某个地方，脸上露出的那种恶劣又兴奋的笑容。
这个奥斯顿，变成女人之后，恶趣味不但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
“快点啊！磨蹭什么？”
莉莉丝不耐烦地催促，“你想等卡莲带人回来抓奸在床吗？虽然那样好像也挺有趣的……不行不行，正事要紧，快动手！”
凯尔强忍着心头翻涌的恶心感。
他俯下身，开始动手解开探子的仆役服。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探子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让凯尔胃里一阵翻搅。
“快点快点，像撕一块破布一样，想想你平时是怎么对待那些魔物的，拿出点气势来！”
莉莉丝的声音像苍蝇一样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凯尔闭了闭眼，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他扯下探子的外衣、里衣，最后只剩下一条亚麻短裤。
“裤子！裤子也脱掉！一点布料都不能留！”莉莉丝坚持着，语气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凯尔的手顿住了。
“怎么？堂堂帝国勇者，连个昏迷男人的裤子都不敢脱？真是没用。”
凯尔猛地扯掉了那条短裤，然后像是丢垃圾一样，将赤身裸体的探子扛起来，快步走出杂物间，潜入卡莲宿舍楼内部。
他找到卡莲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但被翻得有些凌乱，显然卡莲回来过，又匆匆离开了。
凯尔将探子扔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位置显眼。
他没有多做停留，迅速清理了自己可能留下的痕迹，主要是杂物间窗户附近，然后带着那枚声波符文原路返回，消失在夜色里。
没过多久，卡莲宿舍的方向传来一声尖锐的女高音，接着是愤怒的咆哮和物品碎裂的声音。
显然，卡莲怒气冲冲地从药圃扑空回来，发现了失窃的符文和房间里“惊喜”的裸男。
可以预见，烈焰之手和坚岩之心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仆役区的杂物间。
莉莉丝把玩着那枚散发柔和银光的声波符文，脸上带着满意的表情。
“东西到手了，荒废花园的入口可以打开了。”
她将符文收好，看向凯尔，“不过，巴纳比的探子居然一直跟着你，这倒是有点麻烦。”
凯尔站在阴影里，没有说话。
刚才处理探子的过程，以及莉莉丝全程的恶趣味指挥，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小丑，尊严被反复践踏。
“看来我们的身份可能已经引起怀疑了。”莉莉丝自顾自地说着，手指敲击着桌面，“必须尽快进入那个‘地下源点’，找到瓦伦丁的完整笔记，看看有没有解除诅咒的线索，或者……增强力量的方法。”
她顿了顿，瞥了凯尔一眼：“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勇者是指望不上了，还得靠我自己。”
凯尔依旧沉默，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不过话说回来。”
莉莉丝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带着一丝探究，“巴纳比的人这么快就盯上你，是不是跟你以前在帝都得罪的人有关？听说你这勇者可是‘刚正不阿’得很，挡了不少人的路吧，比如你那个被流放的叔叔，还是你那个死在战场上的‘好兄弟’？啧啧，真是可怜。”
莉莉丝随口提及的，是凯尔心中最隐秘的痛处。
他的叔叔因反对宫廷腐败被诬陷入狱，他的挚友在一次可疑的“意外”中牺牲，这些都与帝国高层的阴暗脱不了干系，也是他厌恶奥斯顿这类人的根源。
这些伤疤被莉莉丝用如此轻佻、甚至带着嘲弄的语气揭开，像是在往伤口上撒盐。
一股压抑许久的怒火猛地冲上凯尔的头顶。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那属于暗影圣杯碎片的低语声陡然变得尖锐而清晰，不再是模糊的诱惑，而是直接放大了他此刻的愤怒、屈辱和憎恨。
“好好教训她…让她臣服……”
“她让你如此痛苦，如此难堪……”
“看看她现在这副柔弱的样子，多么诱人……狠狠地占有她，让她哭泣，让她在你身下求饶……”
“撕碎她那伪装出来的坚强，让她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力量……你需要力量……契约算什么……欲望才是真实的……”
污秽的念头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凯尔的理智。
眼前莉莉丝那张绝美的脸庞，此刻在他眼中扭曲变形，与奥斯顿那张可憎的脸重叠，又分离，最终化为一种疯狂的、想要将其彻底摧毁并占有的破坏欲。
莉莉丝还在说着什么，但凯尔已经听不清了。
他只看到那张不断开合的、带着嘲讽弧度的粉嫩唇瓣，只感觉到胸腔中几乎要爆炸开来的怒意和一种黑暗的渴望。
骑士的准则？帝国的任务？该死的契约？
去他妈的！
“你……”莉莉丝似乎察觉到凯尔的不对劲，刚想开口。
凯尔猛地向前一步，如同捕食的猎豹，在莉莉丝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拽向自己，然后狠狠地将她按在了身后的杂物堆上。
“砰！”
莉莉丝猝不及防，后背撞在杂乱的木箱和废弃金属上，发出一声闷响，疼痛让她倒抽一口气。
她惊愕地抬起头，对上了凯尔那双不再平静，反而充斥着某种黑暗、疯狂火焰的眼睛。
“凯尔！你发什么疯？！”
凯尔没有回答，他俯下身，双手撑在莉莉丝身体两侧，将她完全困在自己和杂物堆之间，属于男性的、带着强烈侵略性的气息将她笼罩。
契约的束缚？在被黑暗欲望彻底点燃的怒火面前，仿佛成了笑话。
他低头，看着身下这张因为惊愕和疼痛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