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容容觉得那个人类很奇怪。
这并不是指对方的身份资料存在疑点，而是指对方的态度。
就像现在，场地里到处都漂浮着虚空之泪，明明见识过虚空之泪的威力却抱着相机怨气颇重的表示：
“这个角度拍起来的成片一点也不好看。”
面对姐姐的寒气，那人靠在巡山君身上哀嚎。
“我的相机被冻死了~”
到底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说另有打算，涂山容容觉得有必要再观察试探一番，但后续的计划最好别让他掺和其中，毕竟对方已经表明自己对舞台剧不感兴趣。
‘改日扮成客人去和对方聊上一聊。’
若有若无的视线终于移开，我在心里松了口气，将注意力放到远处漂浮的虚空之泪上。
‘眼泪到底是怎么在不损害泪腺的情况下做到切削空间的，眼泪和身体到底有没有接触，还是说流泪不是真的流泪，只是眼泪平时躲在另一个空间里面，借着流泪的方式召唤出来？’
我对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圆滚泪珠感到好奇，如果可以我倒是很想深入了解一下背后的原理，不过不太可能就是了。
虚空之泪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妖盟、傲来、圈外还有一气道盟都在盯着这个，把注意力放在其它东西上吧，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其实后边没有什么好看的也没有什么好拍的，寒冷的环境让相机的电量急速下降，我只好把东西丢到火堆边，避免存储损坏。一片白茫茫的场地和刮着的冷风刺的我眼睛发痛，我也不是那种喜欢看活物处于痛苦状态下挣扎的家伙，只是，
如果这次不抓住机会的话我和她们应该不会再有交际了。
我快速的眨着眼睛以此缓解眼部的不适，注视着远处站在高位的身影。白月初又吐了一口血，他之后应该去看医生，南国蛊术很伤身体，不好好养一段时间容易留后遗症，等他老了就会很糟糕了。
“虚空之泪的确是天地间的最强法宝，但可惜，你只有一瞳！”
我下意识的哇哦一声，逼近的虚空之泪被冻成冰块碎裂开来，纤细的手指虚空一点，容容姐想要上前阻拦，但那块虚空之泪擦过她的裙摆，径直朝着白月初飞去。
忍无可忍的班寅在此刻抓住了我的后衣领，把我拎到火堆边取暖，坐在我对面很严肃的看着我。
一道陌生但又有点熟悉的气息来到了现场，和白月初靠的很近。我搓了搓手，发觉外露的皮肤已经被冻的麻木，甚至有部分出现冻伤的情况，班寅大概在为此生气。
“好了，我没事了。”
法力流转，还未坏死的部分恢复如初，坏死的部分则被新生的细胞组织替换，我拿下即将脱落的皮肤组织，展示自己的良好状态。
垃圾不能随便乱丢，更别提这东西是身体的一部分，要是有人想拿这东西给我下咒就不好了。
“这个法术好奇怪。”
我检查着相机的存储器，头也不抬的回应着班寅略带警惕的话。
“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模拟虫类蜕皮的一种法术，不用那么担心，一个妖怪教了我改过的，很方便。我可以介绍你们聊一下，要么？”
它没把手机带在身上，决定回去以后让我帮忙加人，和它好好的‘聊一聊’。
这两个家伙大概率会吵起来，毕竟生存观念不一样，我把包背在身上，转身看着这颇为唯美的一幕。
冰雪已然融化，从这里看不到她的眉眼，只能看到从脸颊滑落的一行泪。
苦情树的花瓣蹭过我的脸，飘到我的衣服上，我举起相机，拍下此刻所见。
事情结束，在旁边被默许看完整场戏的我们，或者说我，在签下具有违约惩罚的保证书后，我得到了保留所有照片的权利。
当然，涂山备份了一份。
晚上的客流量要多上一些，但大多是班寅的朋友过来捧场子的，大概是觉得店开着没客人在我面前挂不住，所以私底下谈好了过来的。
表演痕迹有一点过于重了，我在柜台后边统计着之前的账目时这样想道。
频繁的点单，还大多是一些花里胡哨但不合自身口味的酒。蓝烟居士这个喜欢偏苦的，怎么会点一杯放了那么多糖浆的酒啊，更何况那酒的颜色还是它和它续缘对象最讨厌的。
还有那边那个，明明妖力是火属性的，本身又怕冷，结果点的好几杯酒都是有超大冰块的，还有一杯加了超多的薄荷叶，那一杯下肚我都不敢想会怎么样。
‘今天的客人好少啊。’
想到今天晚上的营业额大多是从自己钱包里面掏出来的，班寅忍不住有些担心酒吧的营业额能不能够支付自己兄弟的工资。
‘我看网上说员工入职老板入职都要交五险一金，可是五险一金是什么？’
‘为什么我点打卡进去是一个商品？’
‘入职培训是要怎么搞？’
之前从未招聘过员工的班寅被突发事项占据了大脑运行空间！
“班寅。”
“班寅？”
话语没有像往常一样得到回应，我停下笔抬头疑惑的看向班寅，却见它眼神纠结，难道是担心酒吧的营业额太惨淡支付不了工资，搞定不了我父母？
目光最终被注意到，班寅有些慌，但因为避开视线会显得它很心虚，所以瞪大眼睛看向我。
“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服务号我已经托朋友搞好了，有什么奖励能够吸引客流量吗？”
“特调？”
只有特调是不够的，涂山的酒吧那么多，每家都有每家的特调，而且在搞活动上那些店家更有经验也有固定的消费客户和良好口碑，三无小店是要怎么搞呢。如果靠低价来吸引客流量，通常情况下只有我一个人的酒吧根本忙不过来，等待时间长了肯定会被顾客说，到时候被发避雷帖才是真的完。
“要包含无酒精版本的，价格要稍微低一点，容易制作，这样就算亏了耗费的成本也不会太多。”
班寅表示没有问题，开始翻找材料，准备进行调配工作，我则调出手机上的公众号，拎着宣传单朝那几位妖怪走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