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尽管去求援。”
漫步,盔甲的魔物在腥气的街道上重复着言语。
卫兵们已几乎不敢上前,缩在门后或街边,在恐惧之中看着踏过无数尸体来到内城的这远古盔甲。
“尽管求助...”
声音不似人类言语,仿佛从一阵摩擦中选取了合适的音节来表意。
“开放大升降机...”
它前进,面前是一位狼狈的战士。
沃尔夫的老将,领主没有分给贝丝,转而自己留手的底牌,前·名剑士的布拉将军。
奇形的特大剑埋入地面,只余一臂的男人再也拿不起武器。
坚定的望着他的战果,盔甲肩膀处的那处裂痕,战士等待着他的结局。
“辛苦了,布拉叔叔。”
少女的声音。
平常时间绝对是一位令人安心的少女。
可惜现在布拉却只因这人的到来而更加绝望。
他是领主的底牌,而叫她拼命,说明沃尔夫已经底牌尽出。
“冒用尊贵祖先身份的魔物!贝丝·沃尔夫来做你的对手!”
————可她的声音却听不出绝望。
是...什么啊?
这是...什么啊?
布拉清楚,贝丝的确很优秀,综合起来实战能力也不在自己之下,可面对这种怪物...
“...沃尔夫。”
声音如金属摩擦的音节般。
“冒用......”
金属的狼头思索着。
然后拿着大剑,单手指向贝丝。
“弑兄篡位的逆贼...”
“什么...?”
“绝狼骑士、沃尔夫领主,法斯特·沃尔夫...!”
“在此,清理赛肯德·沃尔夫之污血!”
“你说先祖大————”
“!!!?”
冲击!
不似一身重甲的速度撞上了贝丝!尽管魔力的盾牌挡住了大剑,但她仍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撞碎了街边的木屋!
“哈...”
一出手便极尽劣势,但贝丝却还能再打。
从废墟中起身,流泻在手中的光芒最终汇聚成两道锋利的环刃。
对着原地等待的自称法斯特·沃尔夫的盔甲,贝丝勾了勾手。
继续。
02
“狼堡遇袭...!”
“哈,哈,哈...”
“狼堡被袭击了...!”
“哈,哈...”
“狼堡...!”
“哈...”
“狼...!”
“...”
...
....
.....
这一晚,无论是自大升降机还是北方的山路,有马车的走马车,没马车的跑断腿,信使们争相奔向各地求援。
不只是人力,烽火、魔力通话,一切可能的手段都被用上,树海的各镇各村,有的没的就都能看见今晚这危险的烟花。
望见这黑烟的,就有刚刚把伊里斯送回帐篷,准备回去睡觉的尼尔。
“啊啊...啊...!啊!”
村里有人开始悲号。
“开战了!开战了!!狼堡被袭击了!!!”
“什么!?”“哪里!?”“谁!?”
一时间,小小的村落也乱作一团。
“狼堡被什么东西袭击了...!”
车夫这时候钻出了帐篷,望着远方一排排升起的狼烟,不由得心惊。
“贝丝姐...”
那座城现在,他所知的最强战士便是贝丝。
“车夫先生,上一次这种信号的时候发生过什么?”
“十六年前,飞龙袭击了狼堡...”
“...”
满怀歉意,尼尔看了看那几间帐篷。
魔物袭击了狼堡的话,也只能如此吧?
不如说时间太赶巧了...
无论是埃罗恩失败的瞬间小鬼们杀掉人质、大猫丧命的夜晚狼堡遇到袭击...
尼尔甚至觉得普瑞菲斯莫不是被特意骗出去的,这样才好挑个好时机对狼堡动手。
埃罗恩所说的,那个幕后黑手...!
“蒂尔!克莱薇!!伊里斯小姐!!!快点!!!!起来了!!!!!”
“我们回狼堡!!!!!!”
03
“真难缠...”
半身都化作火焰的女人一脚踢开仍在谩骂的头颅,一步步走向又一次失去肌肉,化作骨架的祸狼。
“亡灵用光了,你们逃不掉,好了好了...还有什么本事要使出来?尸气弹?还是那个突然变出锤子的祷告?或是那个天降光束的什么东西?你的月祸之力?嗯?”
慈和的一连串问题,普瑞菲斯手上的炎枪与法杖融为一体。
“......那么,我再问一遍,骑士先生。”
“你那月祸之力和神圣之力是什么?”
“...”
祸狼仍旧不语。
“...您是,甘达的女爵吧?”
“从战斗中得到的答案?”
“实力上,完全配得上...”
“是哦...厄斯女爵...想这么称呼我?”
“...身为骑士,不能和您一对一的公平一战,多有冒犯。”
“无所谓啦...如果回答我的问题,我会以我的名义赦免你的冒犯...又或者,你想接下来和我一对一?”
“其实我一直就很好奇啊,你们这些在意身份啦,名位啦的家伙。”
“如果你那主人真是曾经的绝狼骑士的话,为什么他能干得出魔物杀光两个镇子的事?”
“那不是他的人民吗?”
“主人...生前并不会这样做。”
“是啦是啦,所以你也该清楚不是?甚至你自己应该最为清楚才对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祸兽能保持生前的记忆和意志,但是你终究...”
“吾就是!吾一直是最后的绝狼、真正的绝狼骑士!”
突然的激动。
“无谓的坚持。”
“随您怎么说...!吾确是四百年前遭陷害而死的那位绝狼骑士,这一点是恒久不变的。”
“但你的主人变了。”
“...”
“你还追随他。”
“...”
“主人...早已长眠。”
“然其意志的代行者,哪怕只是其棺椁,亦是与吾出生入死,战斗多年的主人!”
“愚忠。”
“那你准备好接受死的结果了?我想你那位主人现在还对付不了我吧?”
“嗯...您说的没错,厄斯女爵...”
“主人不是您的对手。”
“但是,吾等却还未到末路。”
“你们还有后手?”
“我们还有后手?”
地上那颗脑袋也惊讶。
“...当然。”
狼傲慢的睥睨着它。
“术士,汝所需的是骸骨吧?若有骸骨,汝便能继承其身体与力量的偷生。”
“没有尸体了!这个疯女人的火墙里没有尸体了!”
“还有一具。”
“!?”
普瑞菲斯震惊,炎枪刺去,祸狼出乎意料的敏锐,跳开。
“聪明!”
祸狼赞赏的点头,落地,在戈伦的人头边上。
“吾之祸威,乃是伟人所授,赐吾第二次为主尽忠的生命。”
“故其实际有限,吾亦不能随意使用。”
所以它才没怎么发挥祸兽的诡异力量,只是让自己再生了肉体...
“而如今,归还那祸威,这力量本属吾主!”
剩下的...
“不行...!绝对他妈的不行...!我,老子,我...我是人,怎么能,怎么能...”
普瑞菲斯试着再去刺,但幽光大盛的祸狼又一次躲开,衔着戈伦的脑袋。
“闭嘴!术士!不接受便死!选吧!”
祸狼叼起戈伦的头,没让它说话的一口咬碎!
然后幽蓝的光归于天际,与升起的狼烟不同,它自远方归于狼堡。
地上是一堆骸骨,以及一摊碎颅。
“终究还是有一点人性吗?”
普瑞菲斯试探性的提问。
在以为不会收到回答的点起烟斗后,鸣响,出现了。
普瑞菲斯去烧狼骸。
那骸骨之间冒出的旺盛绿焰却弹开了她的火焰。
“喂喂喂...这是不是有点...”
在绿焰中,那具狼骸抽搐着立起。
骨与骨之间增生着肌肉,凑出兽的四蹄,融为人的两脚,灰化回骸骨,又再一次的萌芽新的肉体。
“吾、吾、吾...”
狼的声音。
“我...!我...!我...!”
戈伦的声音。
“哈,哈哈,哈...”
笑不出来。
但是那魔力反应,却让普瑞菲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
兴奋。
前所未见的新类型。
“如果你还留在学院里,正经把这一招发表出来的话...”
“也就真的是二级了啊...”
与她对视的眼中燎燃着翠绿的仇恨之火。
与先前无二的巨狼,肌肉的缝隙间流动着尸气的绿炎。
“戈伦。”
“普————瑞————菲————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