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魔物,种类未知,具体杀人数未知,危害度高。”
“能力包括且不限于力量、一定的技巧、魔法,还有...祷告!?”
“请给我看看!”
伊里斯唰的站起,尼尔捏着委托书凑近,和她一起看接下来的内容:
“圣都历......一六九二年!?四月初,芽角镇南,推特夫妇遇害于家中,尸体遭魔法挤压,原定嫌疑人为地属性魔法师...”
“一六九四年九月五日,贝仑广场中心的路灯上悬挂了老拉罗的尸体,经检测系溺亡,虽然魔力种类不同,但和之前的魔力有通性,经推定可能是兰德魔法学校的退校生索姆·达尔,此人虽然有珍贵的双元素魔力却因为难以调和而蹉跎了四十年,那之后因为意外学会通过杀人来获得宽慰,因此一直在逃亡...”
“一六九五年六月八日,索姆的尸体被发现镶嵌在芽角南的湖边岩石里,推定死亡时间为三年前,尸体因为魔力和体液被完全吸干而得以保存相对完好,推定为赖魔魈所为。”
“一九九六年十月,火山氏族出身的冒险者,‘小金龙’坦博拉·雷羽承接了这项委托,三天后在浅滩上被发现吸干了魔力、体液及丢失头颅的遗体...”
“这些像是有所联系,但总感觉又不是一个人所为。”
念到此处,伊里斯评价道。
“赖魔魈,好残忍...”
“唔噫唔噫,克莱薇所言极是...”
“不一定是赖魔魈吧?切了脑袋呢,接下来看看...啊 一六九九年!八月初,整个人变成了肉泥...!额,重力魔法吗?”
“真的,好残忍...”
前面的古老卷宗姑且能够略微看淡些,可看到这条配了图片的记录时,伊里斯终于没有忍住,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
“...呼,尼尔先生,请继续。”
“唔。”
等待她的尼尔又开始翻。
“一六七零年,一月啊...”
“一月末,冒险者德尔塔·贝塔在南边的平原上被袭击,那东西藏在水边的灌木里,伸出的舌头缠绕住了德尔塔的脚腕,但是德尔塔及时反应过来的切断了那舌头,再去追却因为地面的改变而无法确认...”
“这次袭击烈度变弱了。”
“概是其不适『冬·日』之寒风,少见其有『冬·季』活动。”
“的确...”
“一六七二年六月,一支冒险者失踪,最后驻地的现场有打斗痕迹和血迹,有保持血液流动的水魔法术式的痕迹。”
“这、这...”
“与其说是水魔法,不如说是血魔法吧。”
“血魔法...”
“火、水及死灵,同时具有三种魔法属性的奇异魔力。水魔法也许是检测的机制不够灵敏,血魔法是吸血鬼所特有的魔法。”
“那,犯人...?”
“不大可能。吸血鬼中的‘祖’早在天上那位降临的时候就几乎被消灭干净了,现有的吸血鬼也几乎都登了记...”
“可,也不能排除漫长岁月的尽头便是失去理智的疯狂这一可能性...吸血鬼与精灵很像,却比精灵还要长寿,目前的官方记录中是没有老死的吸血鬼的...”
“但、但是变成吸血鬼的话,就不能再用之前的魔法了对吧?水姑且是可以用血魔法复现,地...”
不安而慌乱的伊里斯,虽然圣都之人对吸血鬼有专门的克制祷告,但眼下她的状态很糟,神明魔法的使用恐怕连一个村庄教堂的牧师都不如,遇上吸血鬼这种级数的魔物几乎发挥不了用场,虽说也有剑术在,但偏偏身体状况也没有那么好,真的是吸血鬼的话会非常棘手。
“...尼尔,继续念。”
普瑞菲斯打断。
“一六七二年七月,河边洗衣的村民忽然出现在河底,随后感受到体力和血液的流失,然后...”
“发生什么了?”
“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水面上...?”
“!?”“『!·?』”“安然,无恙。”
“继续。”
“一六七二年至今,类似的事情发生许多次...去年四月份,有人在被袭击后目睹了鳞片形状的圣光......!又是那个魔物圣光!?”
“竟、竟如此之早!?且在吾之故乡!?然,为何?『圣·都』早该...”
“...兰德的信仰教派很驳杂,异形的圣光......”
科尔努诺斯也知道这件事很离谱,出言解释。
“可是,这样就能排除吸血鬼了吧?虽然那是魔物也能运用的神圣术,但是还兼顾了额外的魔法,应该可以排除掉这个可能?”
“未必哦尼尔,你知道吸血鬼的‘授血传说’吧?那是把人变成吸血鬼的仪式。”
“嗯,童话里经常听到,还接到过类似的订单...嘶,这么一想莫非霍姆唐也...”
“确实有一只登记吸血鬼在那边,但她算是学院的人所以无所谓。我要说的是,转化失败的人、或者说,生物呢?”
“不是会死吗?”
“...否,亦有可能化身『血·奴』。”
“书有好好读啊蒂尔,不错。”
“血奴,不完全转化的吸血鬼,虽然有一些很高阶的存在能对血奴也进行很高精度的调整,但多数吸血鬼的血奴都是被血魔法侵蚀了魔力、变成不上不下的半吊子。”
“并且,也会失去原本的自我,陷入痛苦的渴血与癫狂。”
“地与水的冬眠魔物,被吸血鬼转化为了血奴而造成的事件吗?那鳞片圣光又...”
“是啊,这就是关键。”
“......姐姐,这段时间里还有『凝·胶·蛤·蟆』的委托吗?”
“诶?哦哦,有的有的,今天才刚刚有人完成了委托,要额外收一份劳务费来着。”
“没给吧?”
巴尔兹夫人担忧,薇格笑着摇头,安心。
“凝胶蛤蟆...没记错的话是一种史莱姆来着?”
“伊里斯『所·言·极·是』。”
蒂尔点头
“所噬之物,若有『残·留』则可运使之,因其『冬·眠』、『水·栖』且具超越『史·莱·姆』延展性之『长·距』口器,故唤之『凝·胶·蛤·蟆』。”
“...血奴凝胶蛤蟆袭击了那个魔法师,用他的血作乱吗?可是这也解释不了鳞片圣光...”
“尼尔先生,所谓传教,也有开化的意思。”
“?”
“或许那种圣光可以从那魔物的疯狂中唤起一丝神智,所以它才会在吸血后再给人疗愈,因为它祈祷所消耗的只是一点力气,却能靠这种方法获得更多食物。”
“...也有可能,吧?”
尼尔对这种推断还是觉得有些...
不可思议。
这太过离奇。
“咳————那么,诸位对我的这个提议...?”
“我接受。”
这次尼尔却没有思考。
“...这样啊。”
科尔努诺斯眉头在一皱和一紧间恢复平和。
“哦哦...!吾之『英·雄』...!”
“......大概能理解...叔叔您的想法。”
“...是吗?”
“但是蒂尔也是我最早的一位伙伴,不只是一起冒险时间的问题,论时间我们自然无法和您比拟,但...”
“至少从起点到现在的那份成长,我有自信比您更了解。”
尼尔抬手,拇指比了比蒂尔。
“您家这大大咧咧的疯丫头,恐怕想向您展示实力想的快疯了,至少这一下午绝对是这样。”
“喂————!何出『此·言』!!!”
“诶呀诶呀...”“尼尔先生,说话这方面果然...”
“蒂尔,是————”“不是!!!”
充满了快活气氛的屋子里,尼尔面带笑的看着仍然严肃的科尔努诺斯。
“......因为年轻,所以不顾后果的想要证明自己。”
“因为年轻,所以在知晓最坏的打算后还有跨过去的自信。”
“......唉。”
“像是这丫头会交的朋友。”
宴会还在继续。
02
接风宴上,科尔努诺斯似乎是想通了又似乎是发怒了一样,谁也看不明白的开始和尼尔拼酒。
这个结实的中年人选择用这种方式痛揍一通拐他女儿进了歪路的混小子,然后大获全胜,伊里斯和克莱薇两个人才搀住烂醉的尼尔,把他送回房间......的路上。
“等你很久了,霍姆唐。”
一手按稳了那顶黑帽子,黑色的皮革大衣下隐隐露出腰间别着的一双剑。
“找我?”
克莱薇指了指自己。
“啊?额...你也是霍姆唐剑士?”
“我是魔法师。”
“那不是找你,是你们搀着的那位。”
“呼......噜...”
“额...如您所见,我们的尼尔先生现在醉的有点死,他刚刚才...”
“嗖————”
弹,伊里斯一手接住。
“药...丸...?”
“醒酒药。”
“啊,谢谢...可您这是......?”
“为雪一族之耻而来!”
“雪耻...?”
风衣下的男人,露出自己的面孔————那是张和他们年龄无二、傲气的少年的苍白的脸!
“南十字星一脉千年前败于霍姆唐的耻辱,就由我‘小南十字星’瑞奥比·伯劳来洗刷!”
“女士!请叫那霍姆唐剑士尽快恢复清醒、为他取回武器吧!”
“这是一场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