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学校透斥种清冷诡异感,风与月光从破碎之窗中探入,更显凉意,空无一人的教学楼走廊中,隐约能听到轻微脚步声及奇怪乐器演奏,虹圆捂住胸口,彭着胆子缓缓来到音乐室前,只见上面仍贴有“社长招募”地告示
虹圆默默谨慎推开门,月光映射下,一位眼熟的淡绿发少女从钢琴后表情惊恐出来,
“是你...?”
“果然又是铃子小姐吗?真巧呢”
少女名为铃子,姓氏她还尚未提及,貌似十分喜欢音乐,本次停课原因就是由她一手造成。
铃子一眼就认出了虹圆,紧绷住的心立刻有丝松弛,表情透种严肃感,“你有什么事吗?这个时间段来这里”
“我是碰巧听到声音而已...”
“病好了吗?没事快点回去吧,夜晚...”铃子正打算打发她走,却惊讶目睹她低头向自己鞠了一躬,
“你这是干嘛?”
“哈呜,我当然是感谢你当时救了我”
“...谢就算了吧,我以为你忘了,不过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
“我也想问同样的问题,不,我想问很多关于铃子小姐的事”
铃子轻哼一声,露出抹怒色,“别太得寸进尺了,不管什么我无可奉告,没事请走吧,否则”
月光模糊透过窗子,虹圆目光隐微又瞥见她脖子上的伤,手上还拿有乐器,
“...铃子小姐,之前我就想问了,你难道喜欢音乐吗?”
铃子似乎原地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丝忧伤又迅速转化为锐利,“那又如何?你,不是嫌弃我的演奏给大家带来痛苦吗?”
这点上虹圆略环视身后,表示不否认,因为面前少女造成的骚动,导致众多人耳膜受伤住院,可又瞬间忆起之前在雨中目睹的景象
“铃子并没有想伤害任何人的打算,只是想用音乐带给大家快乐...让铃子的哥哥和家人都能幸福”
“铃子...小姐...原来铃子小姐你还有一个哥哥吗?”
铃子苦笑背过身,态度有丝转变,望向窗外那轮皎洁明月,口气与之前相比稍微有点改观,更加柔弱娇和,若非亲身目睹她所做的事,虹圆几乎难以相信当下一切是她亲手造成的,因为从这个角度看,她完全和自己一样,只是一个普通又面含哀伤柔弱的少女,
“有哟,铃子有一个哥哥,但是他长年住院...”
“长年住院?他...生病了吗?”
“...铃子的哥哥本来是名让大家骄傲的作曲家”
“作曲家...?”
“嗯...我的哥哥从小就很有写歌的天份,但是三年前却出了事故,导致双手残疾,难以再次创作...这让他十分痛苦...”
“...痛苦是肯定的呀,毕竟那是他最爱的事...”
“...他马上就要完全康复并结婚,时间本应订在下个星期的樱花校庆”
“樱花...校庆吗”虹圆呢喃着垂眉捂住胸口,
樱花校庆,是每年四月北凝市,无论大小中学都会联合为新生及毕业生创办地盛大庆典,也同时会邀请整座城市或周边地区所有居民共同赏樱彼此祝福…可如今学校中已然没有了樱花。
“本来你应该也很期待吧...但...”
“嗯...没有了樱花,确实感觉校庆就办不成了,可铃子小姐你也不是有意的吧”
“当然,铃子本来也很期待庆典,可又不擅长音乐,想参加音乐社团的,可今年...校庆今年办不办的成感觉都没有意思...因为没有音乐”
虹圆在旁看着堆积在一起的乐器杂物及布满灰尘的音响和房间也点点头,心中有点揪,确实,没有音乐的校庆,并不热闹。
“...今年貌似没有人想要创办音乐社团”
“因为据铃子所知,去年是由毕业生合力组建并成立了乐团,它们那场最后校园演出几乎是无与伦比的,在世面上引起不少人气,而如今它们都永远离开了这学校,只留下乐器,学生中貌似大多都觉得自己不可能有勇气超越它们所创造的那场奇迹,故此很多社团都几乎满员,可唯独音乐社团还空荡。”
铃子说完既愁眉阴脸地缓缓走到门边,耳膜却在下一秒听到了非常稚气声音又细的儿歌,“笼中缝,笼中缝,笼中的鸟儿何时飞...”
“…幼稚呢...果然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她轻咬了下唇打算撇身离去,却又立马停住脚步,微微震惊,昏暗音乐室内她隐隐瞥见虹圆上衣口袋中装有件鼓起,露出尖端地东西,
“那只笛子...你是从那弄来的!”
“笛子...”虹圆结束哼唱,有点疑惑,又很快反应过来,将其掏出,“莫非...这个是?”
....
“还给我!那...”
....
“我给她的~”
还没等铃子叫出声,窗外吹进一阵刺骨寒风,将对话和恬静气氛扰乱,随即脊背感触到股阴冷,走廊另一端的黑暗企企祟祟缓走出高傲中等的戴有白色眼罩脸色苍白的男孩身影,令二人立刻神色紧绷肃穆,
“又是你这家伙,一次又一次”
“只要你们这些异类还活着,我就会不择一切手段,一次又一次找上你们”
“真的是烦死了!连让铃子安心享受音乐的时间都没有”
铃子十分恼恨瞪了眼前的男孩,手猛一挥,身上校服散出耀眼光辉,化作粒子,“铃子小姐?!”
——“这是?!”在校园某处躲藏着的安吉尔·优比借助虹圆的视觉感官看见也异常惊愣,也同时感知了种强大有丝熟悉的魔力,
“Dream angel•九灵<Lilith>”
“莫非...”
她高声喊道的同时,天空中突然泛起漩涡,一道闪电贯劈开教学楼屋顶,直击铃子身体,
在耀眼的光芒中,虹圆因强烈光辉不由自主地遮住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浮现眼前的是从天台到所在四楼屋顶破碎,土石散落,状如猫头鹰般地铅色铁翼哗然展放,无数黑色羽毛随风飘散,华丽的礼服加上几片形同装饰的铠甲紧裹住了铃子看似娇小地身躯,服装和之前见过的有一点点相似,手上还拿着把巨大相比起之前巨大的吉他
——“虹圆你听的见吗?!情况貌似变遭了!快变身,做一个结界!”安吉尔·优比焦斥大喊道,但虹圆似乎产生了犹豫,愣在旁边,
“铃子...小姐”
铃子握紧手中吉他,猛拉出道刺耳声波刃,震碎附着于水泥墙上面的白水泥,
“...还是好吵!”
古草纯轻歪身跃闪,张开右手紧攥拳头,他手腕上也隐约有一个形如镯子,漆黑的装饰品,瞬间他的身体涌出暗红色光,化作漆黑紧身铠甲和重型炮管,手又从腰间拔出滚热光剑,猛朝铃子砍去,铃子双翼伸展,勉强抵挡,可还是被冲击出去了几步,勉强站住身后,铃子再度迅速拉动琴弦,形成激烈乐刃几乎快令整个空间振动
——“虹圆,快点!虹圆?!”
虹圆趴倒在地捂住耳朵嘴角有些颤抽,手更是试图去转动手镯,可总觉得一瞬间像是有什么阻力般,沉浸在自己的思索犹豫中,自己这难道是真的后悔了?
直到听见惨叫和安吉尔·优比的呼喊,才又回过神,只见铃子被整个击飞了出去,撞碎几面墙壁,
——“我,我知道了..”
...
“放弃吧,凭你的力量不管怎么样制造噪音都无法赢我”
“烦死了!铃子的音乐才不是噪音!!!”
“现在是你无法逃脱临死前的无能怒吼吗?吼的再大也徒劳,游戏结束,乖乖...”
古草纯冰冷说道,杀意充斥全身,将炮管指向了遍体鳞伤的铃子,里面缓缓聚集滚热洪流,仿佛下一秒就会激射涌出,几秒内,铃子从眼中羡出泪水,一些事从脑海里呈现,如同走马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想给大家演奏出好的音乐,并不是真心想伤害大家。
‘这难道就是对我的惩罚吗?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不幸都落在我这里?’她紧闭上眼睛在心里奋力自我倾诉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一次也好...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再唱一次歌...哥哥...’
“嗯?!”
就在古草纯射出洪流打算真的结束战斗时,脚下及四周忽被白色掩盖,本来就昏暗的房间化作虚无般漆黑,他轻蔑转过视线,只见身着礼服的虹圆喘息走到了铃子身边,并竖起法杖指向他,
“...你...”铃子露出从未有过的震惊,除了家人和哥哥外还是第一次有人保护她,
“原坂虹圆,你...是真想和我做对吗?我说过了,我能帮你恢复从前的人生,你做这种事有什么意义?”
“从前的人生...”虹圆一瞬间眯了下眼又睁开,咬牙肃穆回望他,“过去吗?...无论回不回的去过去的人生,我都不能眼睁睁看你杀死她”
“她,和你素不相识吧,何况又是异类,真的值得你舍命保护吗?”
虹圆向后瞥了一眼,面容镇定的转过身,“值得...因为魔法少女的使命就是要保护无辜”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铃子才不是异类,你才是,抓紧消失啊!”铃子难以忍受着喊破嗓子嘶哑反驳,脖子上绷带间溢出鲜红血液,伴泪交加滴落,
“你最好分对立场,现在败的人是你,该消失的也是你,原坂虹圆,我再最后给你一个选择,让开,我不希望你成为作对的魔法少女,以及别忘记我说的魔法少女...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是你能干的轻松职业”
古草纯冷冷竖起炮管指了过去,里面能量愈发蠢蠢波涌
虹圆见此手更加颤抖,如果答应了铃子就会死,不答应自己恐怕也是死路一条。
‘天使领域—A模式—仁爱环抱’
这时,她手上手镯发出声音,莹蓝色巨大护罩立刻从脚尖出现且迅速扩散至周边,
“这是...?”
“…仁慈之心?”
古草纯看着表情不动声色,“徒劳无功,既然如此,你不听话我也没有办法...永别了,虹圆”
他独自啧一声,扭动炮管喷射出炙热能量,宛若火蛇张开巨口向前方二人嘶咬,试图将她们完全吞噬,仅仅几秒虹圆在护罩内拉住铃子的手打算向一边躲开
“不行了...你别管我,你快走”
铃子站起来一把推开她,面前即热浪,滚热能量已经让护罩裂出痕迹,无奈她紧咬牙关,扇动身后翅膀強忍肌肉撕裂,抓住了虹圆向上空飞躲,避开了直面冲击,可腿脚多处烧伤,
“铃子...小姐...”
“别误会...”
她艰难又坠落下去,虹圆落地看着她,不免真心同情和心疼起来,又愤恨看向古草纯,挡到了铃子面前,大部分墙壁和旁边教室已经被刚才的能量完全击飞毁坏,地面留下道宽大深深漆黑印迹,还留有余温冒着黑烟
“躲开了吗?本来以为你那对翅膀是装饰品,算了,再来一次...”
——“虹圆,我现在教你使用脱身魔法,就是控制结界让它产生错乱”安吉尔·优比的声音再度急促传来,
——“...脱身魔法?让结界产生错乱?”
——“没错,你别离那个叫铃子的太远,否则容易...”
“小心!”
还没完全听完他的话,铃子大喊使虹圆回过神,迎面便是古草纯重重一刀劈来,仅一击砍碎了她的防御护罩,毫无疑问是真正的杀意。
幸亏铃子拉的及时,只伴夹前额两根细如牛毛的头发被切落,两人一同被击飞出结界,在走廊翻滚跌打好几圈才终于停下,虹圆捂住手臂艰难爬起来,脸上表情疼到扭曲,衣服等各处划出多道痕迹,血从发间流落,
——“虹圆!你没事吧?!”
“没人告诉你....战斗时候不要分心吗”
“…呜”
“很疼吧?!这次我并没有用足速度和力气,也没有冲你脑袋下手,仅让你手臂暂时扭伤,你,已经很幸运了”
“什么...幸运,你这个杀人犯...”
——“虹圆...”
“杀人犯...抱歉,我,还没真的杀过谁,但是,你果然很天真呢,现实是非常残酷的,有时候战斗就是要抱着带血杀死对方的心情才行,否则就等同于儿戏”
古草纯目色中透出种像看小孩子,完全一副毫无感情,像打算宰割牲口般说道,手上再次有动作,往炮管中再次凝聚能量,
“为了复仇,就必须要提前适应好要杀死人的前后心情,所以呢...既然做不到所谓的朋友,那...”
“你...说什么”
虹圆第一次见到这种表情和威压,心中一直压抑的恐惧仿若瞬间被唤醒,惊恐后退,原本她也对面前的男孩有过同情,现在全部转化成了厌恶
“....那么你就打算杀掉一个原来是普通人的存在吗?”铃子苏醒过来,从地上撑地起身捂住肩膀逼问道,
“铃子...小姐?”
“先别着急,说实话我其实不是真心很想对她动手,我原本的目标只有你,奈何,这是新·命·令”
“呵...那么你先放过这个家伙,然后等你真正打赢我再执行如何?”
铃子轻轻抿息吐出口浊气,一只手则上前推拉开虹圆,
“铃子小姐,不行的,我...我要和你一起战斗...”
铃子沉默了一秒,低声开口,
“...他说的没错,我和你原本就素不相识,你又何必呢,拿着那笛子快走吧”
“但是...你!”
“...你应该也不想被它杀死吧,所以快走!我,其实还有绝招可以用...”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走!我可是魔法少女!”
“呵...魔法少女呢...你果真是个莫名其妙又固执的怪胎,我不是很懂...大概和我这副样子差不多吧...”
铃子苦笑了笑,她对于自己的力量其实也一无所知,眼中蕴含悲伤忧郁和喜悦,非常温暖纯洁的表情,这个表情让虹圆深深对她产生同情,明明外表平时和其他学生还有自己一样,却要惨遭被面前那家伙追杀的残酷命运。
“如果有机会...怪胎,我还想演奏音乐...顺便和你聊几句”
“机会当然会有...所以...”
虹圆又站到了铃子边上,用另一只手勉强举起法杖,打算使出‘净化圣光’,
“看我的运气吧...”铃子说着,眼光变得坚定,伸展出手厉声呼唤,“奏响吧,音舞!!”
之前那把巨大的吉他猛地散发紫色晶剔粒子光辉出现,地上同时又冒出无数带锈长短不一的黑细音管,
“这是?!”古草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心生谨慎,竖起炮管径直贯射出去,巨大的滚烫能量化作火蛇再度向它们螺回袭卷。
可这次铃子没有卑屈待毙,而是拼尽了全力打算赌一把,她闭上眼睛手指微动,嘴角开口上扬,迎炙热洪流回眸望了虹圆一眼,又迅速回过身,
“....”
“奏响吧,音舞!夜之华尔兹!!!”
巨大噪动声响瞬间从吉他中传出,响彻云霄和天际般回荡所有楼层甚至大半个城市中,
虹圆难以完全抗拒近距离接触,被震飞至向楼下坠落,幸亏她这次保留了变身及时启动防御才得以幸免无事,只是強烈声波使她有点七窍流血,安吉尔·优比直接昏死了过去。
虹圆借助防御安全着地,回头再看教学楼那被轰出来的大洞,远远从里面飞出一道浅绿色流星。
紧接着就是一道爆炸性洪流,它们各向远方天际冲去,炽热火焰染红了半边夜空,使四周恍如傍晚夕阳整座教学楼裂缝加大,楼层间已经几乎完全碎裂,水泥石块零散掉落,随时有可能全部坍塌。
“铃子...小姐!!”
虹圆远望那飞走的绿色流星大声呼喊,试图追赶,奈何自己貌似没有飞行能力,身体又僵疼到难以支撑的跪趴在地上,变身也随之解除,‘那种表情...’
她捂住手臂脑海里浮现出铃子最后那个表情,手间不经意间攥出血来,那是绝望又纯洁温柔,寄托了希望能下次再见面的少女天真无邪表情啊。
她想着,又有点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缓抬头望向天空,默默祈祷,“绝对会再见的...”
这个时候,从角落里走出一位看似高大拥有美国白人血统的红发男性,穿着西装,左手中拿了一个巨大的麻袋,右手提着仍昏迷的安吉尔·优比,悄然无息走到了虹圆身后,
“什...?哈呜~~”
虹圆只感觉身后有丝动静,还没急时反应眼前就没入片黑暗,只觉得整个身体被装进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又是阵阵颠簸,即使再怎么挣扎也无功,自己难道被绑架了?!
....
至于这时在残缺不堪的教学楼里,古草纯解除装备,难以动弹地躺在地上,耳边此时传来男子冷酷调侃声,“又让目标逃走了,这次是两个~建议你下次还是不要活动太过激烈,很轻易英年早逝哦~”
“...嘁,一时疏忽...下次绝对...咯”他试图起身,痛苦却迅速侵蚀全身,
“真顽固呢~嘛,不要太过心急,乐趣要慢慢享受,呵呵呵哈哈呵呵”男子低沉冷笑,似乎期待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