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xiv集团的楼顶,那是个空中花园。一场海天盛筵正在举办。
寸头,圆脸,络腮胡,一个个跟复制粘贴的伪人似的,楼梯间里,游泳池中,沙滩椅上,到处都是。
李可爱也身处其中,在浴池里玩肥皂泡泡,旁边都是和他一样,肥的跟头猪似的小伙伴们。
“李老板大气啊,听说您今天抓到了嫩肉吃。”
“哎呀,我们这些人都三十多岁了,有多久没有吃到小年轻了!馋死我惹!”男A翘着兰花指,抚着自己的双下巴说道。
“你说什么?”男B下意识地翻了个白眼:“今天有这么好的事情,厚米却说这么扫兴的话!本可素永远18岁的清纯钻石男大呢!”
“李老板,李老板,楼下有人按门铃。”
李老板连忙从水中爬出来:“姐妹们,猎物要上钩惹。”
他拿白毛巾擦拭完自己的身体后,又锁死了通往顶楼的门,反复确认锁死后才下了楼。
“你好!”刚才还与好厚米玩的不亦乐乎的李可爱,此时却一副正装笔挺,人模狗样。
“啊,对不起!我来晚了!”看见小林脸色羞红,他心血都要喷出来了,这么豆蔻年华的少年,是他的天菜。
可他还是一脸拘谨:“我希望你做个守时的好爱豆。咱不说这个了,先跟你说点情况吧,你进来我们这,是需要寄宿的.....”
李可爱把条件提了出来,就等着小林上钩。
“瑶姐,你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李可爱,人家小林来这人生地不熟,怎么能让他一直脱离我们的视线.....”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儿是富人区。
“富人还为富不仁呢!”小瑶反呛道。
“放心,你看我这寸头,圆嘟嘟的脸蛋,成熟稳重的络腮胡,一看就是个正人君子模样,不错吧?”李可爱笑嘻嘻地说道,却让小瑶越发觉得不对,此地无银三百两。
“要不,我也在这吧。”
“不行,我们这可不培养女团!”李可爱连忙摆手。
“我不是来你们这当练习生的,可是小林他还小,需要有人陪着!”
“不想当爱豆,你们可以出去了,我不会报销机票钱的!”李可爱搭着双手,露出不满的法令纹。
“好的,我知道了!”小瑶轻鞠一躬,可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进了电梯的小瑶,按的却是向上走的电梯,一路直通天台,却发现进入天台的大门被锁住了。
然而,小瑶可是大学里攀岩社的副社长!她溜出窗户,顺着水管往上爬。只听到顶楼的正正喧哗。
她拨开花坛里的草,一群四处打滚的野猪映入眼帘,小瑶一阵反胃。
原来这所谓“练习生公司”,背后居然是一副如此荤腥的模样。她已经明白这狗屁公司的本质了。
这下她更不可能放心,又顺着水管溜了回去,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下了楼,然而在电梯间里,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切,那一张张寸头,圆脸,络腮胡,她有种把他们头拧下来的欲望。
实在是太恶心,差点吐在了电梯间里。幸亏电梯门打开,吸了些新鲜空气,当他走出xiv公司的大门时,感觉灵魂都得到了救赎。
Xiv集团位于西海岸都会城不城郊不郊的地方,正对面便是个大公园,公园前有个不大不小的广场,名字叫“张瘦子广场”,是当地出了名的华人聚集地。
除了数不清的中餐厅棚子,这里最多的便是住着帐篷的流浪汉了,阿美莉卡特色打野人,小瑶也打算在这里住一晚。
搭起帐篷的小瑶鸭子坐在地上,却发觉这样是否太文雅了,非常不安全,于是她赤着脚踩在广场的地板上,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这下终于符合这座广场的居民风范了。
夜幕降临,帐篷里一盏盏灯点起,不远处的xiv集团大楼,是这座公园中最显眼的光源。
小瑶看着大楼,想起了自己露营时候的感觉,广场地面硬化,蚊子比露营少多了,似乎还要再舒适一些。
她好奇地瞥着四周的邻居,华人,南亚人,白人,形形色色,这姑且也算个地球村吧?大家都像被晒干了的咸鱼一样,对新到来的邻居熟视无睹。
公园管理处的人来了,却也只是撇了两眼,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狗不累死油!”又走人了,就像从来没有来过那样。
可就在小瑶深感无聊的时候,却有人向她打起招呼了!
一个金发黑眼,扎着印第安马尾辫的女孩,流浪生活丝毫不挫伤她浑身的活力。
“哈喽。”
“嗨,阿米狗。”
原来是拉丁裔,在西海岸都会中十分常见,可像她这样一幅印第安风格的拉丁裔女孩,却一点儿都不常见。
“你是来体验生活的,还是新加入的流浪汉呀。”
“怎么,你怀疑我!”小瑶听着有些不开心。
“不是,大姐,你这身衣服,一看就不便宜吧,再加上,我看你是华人......”
“华人又怎么了,张瘦子广场上还缺华人?”
“可是,最近有一些人,听说他们专程从C国过来,来到这里拍流浪的tiktok,还赚了大钱!真实佩服啊,你们华人就是会做生意。”女孩两眼堆满了羡慕。
这让小瑶有些哭笑不得:“好吧,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话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原来,阿罗约她真的是印第安人,她的母亲是拉丁人,却有着一缕北欧的金发,这种血统熔炉,在新大陆倒也不算奇怪。
“话说,你是一个人独自在这里流浪吗?”
阿罗约点了点头:“是的,虽然根据我们部落的古话——女人的年龄永远是个秘密......但看在你也是个女人的份上,我会告诉你我今年才24岁。
“你的父母在哪?”
“他们,估计见羽蛇之神了。”阿罗约一边说,一边揪着自己修长的印第安马尾辫。
阿罗约的父亲生前是一名卡车司机,卡车司机在阿美莉卡本来是正星条旗老白男才能从事的职业,所以小瑶有些疑惑。
“是这样的。在当年招募司机的时候,我把用石灰石把自己的脸涂地白白的,就说是从意呆来的阿米狗,嗯,就这样子瞒过了面试官。”
把自己涂白,什么MJ之故事!小瑶明明很想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那后来发生什么了?”小瑶追问。
阿罗约的父亲,在她14岁那年,就因为加班疲劳驾驶掉进了山崖里,母亲以泪洗面,从此暴饮暴食。在3年后又因为糖尿病并发症而离去,还没有成年,阿罗约便被送进了收容所里。
“那,你平时应该很难过吧,过上这样的生活!”小瑶听着都要落泪了。
“不,他们只是去见羽蛇之神了,应该是很幸福的。”阿罗约却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去见羽蛇之神了?”
“通灵!”小瑶听到这里,非常好奇:“快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