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西天盛会

作者:三花淡奶1 更新时间:2025/5/8 13:23:17 字数:2116

天竺的旱季末期,太阳晒得大理石地面滚烫。

为了纪念罗摩的诞辰,一大早社区的人就向广场中央的寺庙聚拢,喧闹声此起彼伏。

江南岸在广场中央落车,胳膊上悬停着一只鸽子,她示意让鸽子起飞。

烈日下,今天她额头上点的红点显得格外的红,她在烈日下不紧不慢地向寺庙大门前方走去。

只有像她这样高贵的婆罗门,才能穿着镶嵌着珠宝的尖头皮鞋在寺庙前踱步,至于那些黎民百姓,全部清一色地光着脚。

滚烫的大理石地板,让黎民们走上去时被烫地一跳一跳的,看上去就像在跳舞。江南岸见此情此景,会心一笑。

或许湿婆神看到眼前这幅景象,也会欣然地笑起来吧。

鸽子在广场上空数次盘旋后,按照惯例飞进了寺庙中。

烈日下高悬的玻璃窗打出网格状的倒影,在地板与穷顶之间拉起一道光幕。地板上的纹路五颜六色,珠光宝气,司仪人员一直往上面洒水,于是一股热气从地板上蒸腾起来,令从大门到末端台阶中间的空间都显得云雾缭绕。

还有保卫人员在两旁,手里揣着大木棒,面无表情,时而对失礼的来客大声呵斥。

黎民们刚踏入大门的第一步,便要扑通跪下,这一跪声音越响越虔诚,一步一跪,起立再跪,在无数只瞳孔中呈现的,是无法被看清前路的迷雾。

而在这迷雾中,一点闪闪发光的绿色指引者他们。

他们是黎民,也是盛会的朝拜者,朝拜有关于神,而臣服则是对具体的人。

黎民们一点点接近,高垂的紫色洋葱状头巾也会进入他们的视线中。

在迷雾与光影构成的神圣场域中,像一只莲般端坐,翘着兰花指让绿色戒指的光线不断晃动的那个人,便是江南岸的老公。

“jai!”这是天竺语言中的胜利之意,从首陀罗领班的丹田中发出,浑身脏兮兮的他仰天长啸,两眼注视穹顶,无比虔诚:“摩诃~罗鸡罗!”这是统治者的教名。

司仪提着威武的步伐,双手平端着象牙宝盒,一板一眼地行进到鸡罗的身前,单膝跪地,将象牙宝盒打开。

是一把双面开刃的重剑,从刀削中出来时,发出巨大的声响,在寺庙中回荡,随后镗地一声剑刃落地。鸡罗抬起头,凝视远方,全场黎民不敢出声,通透眼神对视着的,是他的正妻,江南岸。

全场只剩下江南岸皮鞋的噼啪声,她走的很稳,这么多年的节日行事后,即使是在万众瞩目下她也毫不紧张。小碎步下后腰自如地扭动着,起初似笑非笑,离丈夫越近,微笑越明显。

走到被光幕照射的地板之上时,鸽子也落在了王座的靠背顶上。和统治者一起目视台下众生。

一直到殿前,江南岸一下子从风光的王后变成个顺从的仆人,双膝轻轻落地,向夫君抛出谄媚的眼神,趴在地上,又撑起身子,一巴掌一巴掌爬上台阶,一直到檀香木制成的王座之下,丈夫伸出戴着戒指的手,江南岸满目深情地望着夫君,半晌在戒指上重重吻下。

霎时唢呐与西塔尔琴的乐声响起,呕哑中带着典雅,全场掌声如浪涌。这便是摩罗诞辰日中,向当地领主表示臣服的整套仪式,每年一次。

鸡罗将绿光戒指放在神的主排位上,每年这个时候,当他将绿色戒指放上去时,都会升腾起不一样颜色的气体。

若泛上来的是金色,意味着下个雨季风调雨顺,反之则是青金色。

很不幸,今年泛上来的气体是青金色,并且比以往的灾年还要浓厚的多。

一阵哨声在不远处响起,两端的人潮迅速空出一个缝隙,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被几名壮汉抬了上来,行刑官登上高台,拿着长鞭,戴着面具,一副凶神恶煞。

“啪。”少女的呻吟与长鞭的敲击声交替响起,鸡罗站起来,凝望着台下的黎民百姓,很好,没有一个露出恻隐之心的。

湿婆之神本就没有仁慈可言,其降临人间的唯一理由,便是毁灭,故而组织祂毁灭的唯一方式,此乃血祭。

鸡罗觉得自己仁慈极了,放在更古早一点的年代,不施加酷刑是不足以摆平的,还是在上头几十年的教育下,大家终于有所改观,血祭仪式也显得更文明一些了。

血祭仪式完毕后,众人都面无表情地离场了,场面十分肃杀,江南岸在鸡罗的身旁,再一次蹲下来,依偎在鸡罗身上。

“大君,实在是对不起,身为妻子,没有给您带来好的福气.......”

鸡罗没有说话,或许是在众人面前害羞与一介女流说话,于是鸡罗走到哪,江南岸就径直跟过去,直到一处四周无人的转角处。

“虽然你没有给我带来好运气,但年景不好的责任,我会承担,我只是要求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谈女儿的事情。”

“啊!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我的亲生骨肉更珍贵的。”

“亲生?我不会放纵你送进来一个达利特,以增加我们家族所拥有的厄运!”鸡罗认真地说道。

江南岸语塞了,这时一通电话打来,是江南田,刚刚落地天竺的机场,因为干了巨大的恶事,他似乎永远回不去C国了。

而另一件令江南岸头疼的事情,就是曼陀罗花液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与实验人员所宣称的服用者必死,随后具有毁天灭地延展性的状况相反。

在“对手”的正确操作下,曼陀罗花液甚至连一个小男生都击杀不了,江南岸打电话给试验人员,得到的答复却是浓度不够。

她一怒之下,下令将整个制药公司的研发部门全部炒了鱿鱼,而现在,她知道自己求女不成,只想着要一个,最残酷的,但也是最能让自己爽快的结果。

她想要用一个简单而肮脏的手法,去终结自己亲生女儿,乃至前夫的生命。

“喂?江南西,最后一个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江南岸一边命令,一边在院子里边徘徊,孩子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她在说话时更局促。

“一定!必然!要成功的!快点!快......我要你马上做。”她要被焦虑淹没了。

死吧,让一切都过去吧!江南岸砰地一声关上院子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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