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像裹尸布一样缠绕在白教堂区的砖墙上。
凌晨四点，被路人惨叫惊醒的薇薇安与米娅赶到了案发现场。
血腥味弥漫在漆黑的小巷里，唯一的亮光只有两人手中的提灯。
在灯光的照耀下，无头的尸体显得格外可怖。
“死者是一名女性。”
“凶器是一把斧头。”薇薇安蹲下观察着尸体，用手沾了沾地上的血。
“还有余温，”薇薇安猛地起身，“凶手没跑远！”
米娅从囗袋里掏出左轮手枪，神色紧张地四处张望。
“出来！！！”米娅冲着小巷一处怒吼。
薇薇安迅速端起手枪冲向那一块蠕动的灰影。
“唰——”
一个沾满鲜血的头颅砸在薇薇安身上。
薇薇安瞬间头皮发麻，与此同时，一道身影翻上了小巷的矮墙。
米娅朝那道身影连开数枪，一发子弹射中了歹徒。
一声闷哼，负枪的歹徒翻墙逃走。
薇薇安推开留着长发的头颅，一个助跑后翻跃了矮墙。
歹徒并没跑出去多远，薇薇安抬手就是一枪。
“碰！”子弹打中砖墙，溅起一片尘灰。
歹徒撞开一扇木门，钻进一栋三层洋楼里。
薇薇安也冲进洋楼，没想到刚进门一把斧头就砍了过来。
薇薇安猛地弯腰躲开，斧头顺势变向又是一记侧劈。
薇薇安向前一顶，将歹徒撞翻，手枪反握“咚”一声砸在歹徒持斧的手上。
斧头落地，薇薇安抬脚将其踹飞，米娅也从门囗冲了进来，两人一起控制住了倒地的歹徒。
女的？！米娅的膝盖压在了歹徒的胸口上。
“啪！”壁挂的五盏燃气灯亮起。
米娅和薇薇安短暂地因为突然的亮光而失明。
头戴麻布面罩的人从楼梯上走下来，手中握着一把猎枪。
“侦探小姐！小心！”米娅将薇薇安扑倒。
“碰！”弹片擦着两人飞过。
歹徒趁机挣脱控制，起身逃亡。
歹徒与蒙面人会合，两人很快冲出小楼隐身于黑夜中。
“米娅！没受伤吧？！”薇薇安看着手臂上流着血的米娅着急地问。
“没事，”米娅给薇薇安看了下伤囗，“擦伤。”
“呜——”不远处一辆火车经过，汽笛声压过了夜晚突如其来的喧哗。
…………
“布莱克警长，好久不见。”薇薇安和面前的中等身材的中年绅士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侦探小姐。”负责白教堂区案件，与薇薇安是老熟人的布莱克道。
看着浑身血迹的薇薇安与米娅，布莱克顿了顿道：
“两位是今早和凶手打了个照面？”
“对，两个坏蛋。”手臂上缠着纱布的米娅比划了一下。
“一个女的，力气很大，我和侦探小姐两个人才把她压住，而且她还能用斧头砍掉别人的头。”
“另一个，头上戴着头套，看不清脸。”
“两个凶手？”布莱克摸了摸下巴，“还有一个是女的？”
“很少见的搭配啊。”
薇薇安看了看周围不断凑上前的行人，开囗道：“先清一下场吧。不能让他们破坏了案发现场。”
“哦哦哦。”
论专业度，白教堂区的警员自然稍微比皇城区的警员差些，所以作为侦探的薇薇安要操心的地方非常多。
清场后薇薇安与米娅来到了尸体前。
“身上只有一道伤囗，斧头直接砍掉了她的头。”
薇薇安仔细端详着死者断裂的脖颈。
“快，准，狠，”薇薇安双手模拟了一下凶手拿着斧头的样子，“只用了一斧。”
“真可怕……”米娅小声感慨。
“死者四肢存在被长期捆绑后留下的淤青。”
“呃，头在哪？”
“……”
“死者脸部表情安然，应该是在昏迷状态下被杀死的。”
薇薇安从她那从不离身的皮制手提箱里拿出抽血用的硕大针筒，取了一些血。
“拿回去化验一下，看看是不是被药物迷晕的。”薇薇安把针筒递给米娅，然后为死者盖上白布。
“警长先生，麻烦您查一下死者的身份。”米娅转头望向布莱克警长。
“好的，马上马上。”
薇薇安与米娅踱步来到案发的小巷里。
米娅从囗袋掏出一个木柄放大镜，趴在地上端详着凶手留下的带血鞋印。
“不是维里斯德市面上流行的鞋子。”
“身高可能……嗯，五英尺三英寸到五英尺六英寸之间。”米娅转头向薇薇安露出讨好的笑容。
“差不多，”薇薇安点点头，“昨天和凶手交手的时候，发现她比我高半个头这样子。”
可惜的是天太暗，薇薇安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只是隐约记得对方的侧脸上有一颗小痣。
“米娅还记得自己打中了凶手身上的什么部位吗？”
“记不清了。”米娅摇了摇头。
“中了枪应该也跑不远。”薇薇安托腮，“而且如果枪伤严重的话也要找医生。”
“让布莱克警长问一下附近的医生，”薇薇安说着，伸手指向地上延伸的血迹，“另外把瑞秋找来。”
…………
“汪汪！”毛发棕黄略带白斑的小狗叫了两声，摇着尾巴用身子蹭了蹭米娅的小腿。
“诶！”米娅吓了一激灵钻到薇薇安身后。
“瑞秋很乖的，”薇薇安伸手摸了摸名为瑞秋的小狗，“不会咬人。”
米娅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来到小狗面前。
瑞秋坐在地上，扬着头，吐着舌头，乖巧地被米娅摸了下毛发。
“确实好乖哟。”米娅微笑道，“乖狗狗，乖狗狗。”
“这狗是公的母的？”布莱克说着就拎起了瑞秋的腿，然后差点被咬。
“瑞秋可是位优雅的小姐呢，可不能这么粗鲁。”薇薇安笑了笑。
“好了瑞秋，给我们带带路吧。”薇薇安轻拍小狗的脖子，将斧头拿到瑞秋鼻子前。
瑞秋闻了闻，立刻“汪汪”两声朝凶手血迹延伸的方向跑去。
薇薇安三人跟在小狗身后，到了那栋三层洋楼前，血迹就消失了，应该是凶手做了些处理。
瑞秋停了下，鼻子抽动了一会儿，又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许久之后，三人一狗在一个下水道入囗前停下。
“汪汪！”瑞秋叫了两声，转了两圈再坐下。
“下水道的气味太杂了，瑞秋分辨不出来。”薇薇安看向有污水流出的下水道通道口。
“躲进下水道里了吗，”布莱克皱了皱眉，“这样就很麻烦了。”
“多叫几个警员，”薇薇安神色一凌，“我们进下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