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爷的自来熟超乎我想象。
我不太擅长与年龄大很多的人说话，随便聊了会，我才褪去初来乍到的拘束与紧绷。
都说聊天的切入口，是从有关对方的环境入手。我询问了城南一带的状况，倒是了解了些事情。
我住的地方是在老城区与新建区域的交接带，在C城工作了三年，平日里都没怎么了解过当地的发展历史。
“现在人的生活节奏真是越过越快了。”李大爷落寞的叹息道。
“李大爷，您也不喜欢快节奏的生活？”
“喜不喜欢，到头来，我自己也不知道。”
眼前头发稀疏的老人，为我添了杯茶。
“或许是因为我们变慢了。小伙子，你与周围不一样，你的节奏很慢。”
“是吗，我这个人喜欢慢下来。”
“不，我的意思是，你被拖慢了，这是一种意外，我说的对吗？”
我被...拖慢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应该说的就是如此。
这样子的生活节奏，并不是我主动慢下来的，就像李大爷说的那样，我是因为不知该如何走下去，而被迫放满脚步。
我对自己反复说，我讨厌紧迫，我享受当下的生活状态。这是一种无痛的催眠，不断暗示我到此为止了，停下脚步吧。
这并不是我所向往的生活。
可真正我所追求的节奏，又是什么？
至少在目前的状态下，我无法自己解答。
“李大爷，你真是神人。”我由衷的赞美。
“谬赞了。见得多了，自然就能感受到。况且，小伙子，你显露出的状态可太过明显了。”
“明显？”
我不由得侧过身子，悄悄从玻璃的反射中看清我的容貌。
胡子已经刮过了，头发稍显杂乱，但也不差。硬要说的话，只有眼袋深了点，显得有点发虚。
“你的神情不像是个年轻人，倒像个郁郁寡欢的老头。”
“有这么夸张吗...抱歉，有洗手间吗，我借用一下。”
“就在里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