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虽然院方安排了不少活动或者说是行程给阿洛克希作为可选,但都被她给以身体不舒适为理由给拒绝了,如此明显的推脱,院方自然也不是傻子,他们看出来了阿洛克希的不愿,自然不再做多余的挽留。
中午时分,她彻底整理好了自己的宿舍,这间,不,这座单人宿舍,单独的一栋房屋大概是专门为她这样的贵族子女所准备的,非常奢华精致。
她要稍微理清一下自己的思绪,今天早晨,她刚刚苏醒,醒来便发现自己变成了阿洛克希·贝拉,杀死她母亲的直接凶手。
她有尝试过去回忆之前的记忆,但那团记忆,非常混乱破碎,她只记得巨龙般的咆哮与大概是利器切过硬物留下的摩擦声,还有昏沉的黑暗,贯穿其中的红色裂缝。
就没了,她只记得这些,除此之外再回想的话,居然就只剩下那个家伙死之前的惨痛嚎叫了。
“呵呵”
阿洛克希不经意地笑了出来,人们都说仇人的死亡即是复仇的结束,但在她看来,她对对方,对这整个贝拉家族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哪怕是对于阿洛克希这个个人的复仇也并没有结束,她将对着她的死状冷笑,在她的惨叫中戏谑,以她的死为乐趣取悦自己。
事情发生得很快,很多很突然,她也必须得接受,现在谁都看得出来,贝拉家完全是把阿洛克希当成了财宝般珍贵的东西,作为唯一继承了她父亲心兽能力的人,她受到的爱戴珍惜不是一点两点的。
也因此很显然,如果她现在的真相被发现,后果大概不会是很好,她相信那群使用着奇奇怪怪心兽能力的家伙们完全可以对她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来。
她必须得伪装下去,作为阿洛克希·贝拉,然而现状并不乐观,她对于现在自己的这个身份可谓是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也就是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在目前手段有限的情况下,她至少得尝试搞清楚一些东西,她取出房屋内自带的剪刀,对准自己的手心就是一下。
顿时鲜血直流,她想尝一下血的味道,如果还是甜的话。
“嘶,嘶嘶”
嗯?怎么是,苦的?
她问了一下,那居然不是甜,更不是腥味,而是无比刺鼻的苦涩味,苦到她这个吃惯了劣质伙食的家伙都无法下口,那简直是一种生理上的厌恶。
“呃!还是试一下吧”
舔,啊啊啊!好苦!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啊啊!这怎么感觉比那种面包师为了充数而添加了劣质小麦再放上几天的味道还要呕啊!
“咳咳咳!”
她全部吐了出来,虽然又是全新的异常反应,但倒是让她确信了自己的某些不对劲。
阿洛克希的心兽一定某种程度上还在自己的体内,那东西改变了她对于血液的口感味道感知,如果早上那杯确实是血,那也就是说。
她现在会觉得他人的血液鲜美而对自己的血感到难以入口,总感觉是某种非常典型的吸血鬼呢,血魔吗,感觉就是吸血鬼啊。
“还得再确认一下”
如果能够施展出什么特殊能力的话就可以彻底证明她的想法了,她想了想,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伤口并没有明显的愈合痕迹,跟她预想中的倒是不一样,随后她对准了地上的自己的血,传说吸血鬼能够操作血液,说不定血魔也能。
“艹,没反应”
发出了如同便秘般的声音后,地面上的血依旧毫无动静,阿洛克希只得赶紧把它们清理掉。
然后她便准备去吃饭了,虽然她人生地不熟,但她相信贝拉家的财产会帮她解决所有问题。
“嘁,这大小姐零花钱都这么多吗,还好我已经不用羡慕了呢”
有些讽刺,有些感慨的话语后,她还是决定先填饱肚子,走之前她决定把屋子打开通风,既是让这间有些闷的屋子散散气,也是透透血的味道。
她靠近窗沿,眼睑突然眯了起来,院方的确帮她清理了这间屋子里的灰尘,但并不包括窗框上的微小缝隙,大概是时间不够。
总之,她明显看到了,窗沿的位置,明明有着层平整灰尘的地方却偏偏出现了两个空隙,大概一只鞋那么宽的大小。
她很熟悉这个,因为她之前偷偷潜入阿洛克希在外面买的屋子时,留下的痕迹也是这样的,有人潜入,至少是潜入过这间屋子,大概是在窗沿上蹲伏了片刻来确认内部的情形。
她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推开窗户,做出一副呼吸新鲜空气的样子,她已经意识到,现在的自己简直是太适合偷袭了。
她现在只希望,如果真的有人,请他一定要像那些笨蛋杀手一样,攻击前大喊出来,这样至少她能多出来一些反应时间。
“阿洛克希·贝拉,你该死了”
就结果而言,她的期望确实达成了,只可惜,比声音更快的是对方手中的武器。
她缓慢艰难地转过头,看到对方单举着右手的姿态,
那鄙夷不屑的眼神,纯白洒下的短发,是个身材窈窕,对比起她现在的贫瘠身材要显得前凸后翘得多的女性。
她继续看向自己的身后,半米长的白色羽毛刺入了自己的背后,那显然不是正常的造物。
“还没死吗?看来觉醒的确让你变硬了不少”
面对着瘫跪下来的阿洛克希,白发的少女眼中的鄙夷丝毫不减,她伸出左手抓住阿洛克希的肩膀,右手抓住羽毛的根部,准备继续将羽毛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