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上写着一大串的数字与符号,被画着几个各种各样的几何图形,因为秃顶而被我们戏称为“吴克老师”的老师——周谨修老师今天依旧还是秃着顶,正在讲台上辛勤努力的写着字,然后再朝讲台下的我们吐口水。
但并不是真的吐口水,我只戏剧般的这样比喻并进行吐槽一下而已。实际上,周老师他只是在为讲台下的我们讲课而已,并没有真的吐口水水,我只是这样说说而已。
“不过,一想到周老师只是因为秃顶就被大家取了个‘吴克’老师的外号我就有点想笑。明明只是秃顶而已,却要被嘲笑为‘吴克’,这弄得我有点可怜了周老师了。”
“可是,‘吴克老师’这个外号真的很好笑了,所以我会一边可怜周老师,一边笑话‘吴老师’的,哈哈。”
“幸好大家只是在私下叫周老师这个外号而已,要是直接光明正大的喊出来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不过要是以周老师他的性格,想必他知道之后也不会怎么生气吧,最多只会难过几天而已。因为被学生们笑话为‘吴克’而难过的周老师,哈哈,想想这件事就感觉有趣。”
看着同往日一样依旧秃着顶的周老师,我便不免的觉得有些好笑,即便作为他的学生这样看待他会有点太坏了,不过我的心中还是默默的接受了这个有趣的称号。
“反正我又不是那个‘吴克’嘛。”
幸灾乐祸的在心里面这样笑着,然后再默默的朝讲台上那个一边在黑板上快手写着字一边朝讲台下的我们吐着口水的‘吴克’看去,我便不禁的有点想发笑。不止是心里面的,还有嘴角上的也是。
但在此时此刻不可否认的是,周老师的讲课水准真的是厉害很有穿透性。至少,他于讲台上说出的那些话,都确确实实的进到了我的耳中,让我能够清清楚楚的明白,那些进到我耳朵里的东西,确确实实的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果然,这本书不是讲工业革命的啊!」
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怎么样,我将她借给我的那本书悄悄的往抽屉外移了移,稍稍地看了看那本书几眼。
「怎么可能会是讲工业革命的书,都换了一本书看了都,更何况这还是她借给你的书,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啊。」
她借给我的那本书上大大的写着几个标语,「陀基耶基探讨人性之作」,「人类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等之类的标语,然后将视角移向书的上方,书的最上方写着大大的,一串那么有点长的名字。
「被屈辱者,被伤害者。」
“好普通的名字。”
看着这一串有点长的,由大大的几个字组成的书名,我所持有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
「啊,为什么她会挑书名看起来这样阴暗的书借给我看啊。」
并不是因此而责备她,只是因为看到这本由她所借给我的,不是讲工业革命的书让我的心有点不自在而已。
「而这样不自在的我,就又总是会找各种各样的话来给自己开脱。」
「。。。」
「其实也差不多的,本质上。」
看着这个“被屈辱者,被受伤者”,我又被自己搞得“气不打一处来”了,明明只是一本书而已,能改变什么。
即便这样的事是事实,可我最后,也只能那样无厘头的产生那样的想法而已了。即便这样的想法很是令我不自在,可我的脑中却依然能那样无厘头源源不断的产生这样的想法。
「果然,我就应该拒绝这本书的,你说是吧,“被屈辱者,被受伤者”。」
“可事实已经发生了,无论是果然还是应该,到最后也都只是化为废品一股头的扔进了我的脑子里而已。”
「要是能有什么“清理君”帮我清理一下这些无用文件就好了,这样我的cpu就不会被这些无用文件拖慢运行速度了。」
「啊,果然好麻烦啊,无论是我还是她,还是我手上这本“被屈辱者,被受伤者”啊。」
再看了看手上那本“被屈辱者,被受伤者”,我有些没有志气的将祂推回了祂原来的位子。
“还是下课再看吧,毕竟现在看的话实在是对不起在讲台上努力朝我们吐口水的‘吴克老师’与抽屉那本她借给我的‘被屈辱者,被受伤者了’。”
“咚。”
拿着那本‘被屈辱者,被受伤者’,将这本书她借给我的书猛地朝抽屉里用力推了过去,然后。
「咚。」
我听到了一声猛烈的,来自无机物撞击金属板的声音。
“同学们不要将心思放在其他这里,最好也别把头低到下面去,你们脚下除了没有生命的无机物外,就只有你们楼下的其他同学,再不及,最多也就是什么微生物而已,没必要你们费那么多心思在那上面。既然你们都来学校,这里还连手机都不让玩,还如果先好好的听我讲课,趁现在自己还在这间教室里做点有用的事情呢。”
“!”
听到了讲台上那句来自那位“吴克老师”他少有会说的劝告,我猛地抬起了头,将身子弄回了先前的位子。而当我再次看向那位“吴克老师”时,他却依旧像先前那样一边在黑板上快手写着手,一边朝着台下的我们激烈的吐着口水,就好像他先前,完全就没有说些过什么话那样。
并不是我害怕周老师什么,也并不是我因此应了激。只是这样子实在是太尴尬,无论是我还是祂,都是这样的。就好像你正在做着什么事的时候,你身边的人就好像在暗指着自己一样,朝着周围嘲讽了一下。这样的感觉,着实是让我很尴尬。
但更重要的是,无论是我还是她,我都觉得太麻烦了。
无论是她所借给我的那本书,还是她那天做出的滑稽举动,都让我觉得很麻烦。更何况,是那个坐在长椅上的,与我相反另一端的,将那本书借给我,于那日时做出那样滑稽举动的她本人呢?
但无论如何还是幸好,那个讲台上的“吴克老师”没有特意指到我就是了。
今天的第二节课就在这样迁就着的我与那样幸好没有被“吴克老师”所指定的我,再与那个结束了在黑板上快手写字朝讲台下的我们吐着口水进行着绝望循环的“吴克老师”中结束了。
“叮叮叮叮”,喧闹的下课铃从播音箱中放了出来,向学生们宣告着“无聊的上课时间结束了哦,该在下课的时候好好耍一耍了哦”一样。不过,无论如何,于我的心中做成了这样的比喻,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个“学校的播音箱”会说的话那样。
不过这“学校的播音箱”本来就不会自己说话,它所做的,就只是将正在播音室里朝麦克风
说话的播音员所说的话拷贝过来并放大声音往各种各样的地方播去就是了。
“虽然如果播音箱真的学会自己说话那就很恐怖就是了。”
听着这样喧闹的下课铃,好吧其实也根本算不上是喧闹,只是我为了让现在的这一切能够再多有一点气氛才这样特意说的。
“但其实这样说从本质上来说也不会从哪里多出些什么气氛就是了。但现在所不得不说的是,就只是为了多那么一些无所谓的气氛而已,我却因此而害惨了被我诬陷了的学校的播音铃。明明,明明它为学校工作了那么久,为什么却要以这样无厘头的‘喧闹’来诬陷她呢?”
“啊啊啊啊,我真自私。竟然总是为了区区的几个“气氛”,我竟然冤枉了为这个学校勤勤恳恳工作了那么些年的老员工“播音箱”是君。用那样不应该的词语,那样的冤枉了那样勤恳工作的播音君。”
“我可真是,太自私了啊。”
「那确实是。」
下完课,我按照上节课里我心里面的那些想法,从我的抽屉中拿出了那本她借我的,被我用来狠狠地撞无机物金属板的书了。
“果然没出问题啊。话说这样的事是该说果然的吗?还是果然不该说果然啊。”
“等等,这样一来的话,到底哪个果然是哪个果然了啊。”
“算了,反正这样的事情到头来也无差就是了。”
看着那本虽然曾经曾被自己用来热烈撞击无机物金属板的书,看着它那外面果然没有被撞击问题的样子。不知道是可惜还是她又在想什么,总之,她最后只是这样无志气的看着这本果然没有被撞出问题的书。
不过有趣的是,在这样无志气又不知道是不是可惜还是不明原由的过程中。这样的她倒是想到了这样一个“果然果然”的无厘头笑语,虽然到这之后,她却只是这样认为“到头来也无差就是了”就是了。
好吧,现在又来了个“就是了就是了”就是了。
等等,怎么现在又来了个“就是了就是了就是了”,stop,停!
“想去那个角落处再看一看,再在那个长椅上再坐一坐,再去看看,她现在会不会在那个长椅处的另一端等我吧。还会不会和那天那样,做出那样滑稽的事呢?还会不会和今天中午那样,再借我一本不是讲工业革命的书呢?”
坐在那个靠窗的位子,我将视角放在了下面的那个应该算是大了了吧的体育馆,那个体育馆是我们学校最大的也是最小的体育馆。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最大与最小这对相反的形容词,那当然是因为我们学校里就只有这样一所体育馆啦。只有一所体育馆,那当然既是最大的又是最小的了,哈哈,难不成的。
但所实话实说的是,这所最大又最小的体育馆在我看来,完全是足够大了,至少在我看来的学校的眼中所看来是这样的了。
毕竟这所体育馆是学校平日所需大小的一点五倍有余,更何况平常基本也用不上这多余的零点五有余。因为我们学校有自己独立的礼堂与操作,根本不有多余的情况用上这多余的零点五倍还余了。
但这又牵扯出另一个问题了,至我入学来,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这样一所普通的学生竟然会表现得像这么有钱的样子,不过反正,这样的事情无论我再怎么去看,最后也只会和其他类似于这样的事情一样,到头来没个底。”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事情存在,才会偶尔弄的我有点不爽,更何况是那些主动跑进我脑子中的这样子的事情了。”
一想到与这样子的事情有些类似的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免的有点不爽。可想了想,最后也还是把这样子的不爽给收了回来。然后再将那些放在无论如何也不会运算出结果的问题上的cpu算力重新的收回了自己的脑中,将这些更重要的算力放在了对体育馆周围勘探的行为。
“平常在体育馆周围的时候都没发现,原来体育馆周围的环境布景竟然和我那个角落有那么一点像啊。无论是树荫还是长椅,都是有那么一点的像。”
“果然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啊,站在这么高的,果然能看清很多的事情。”
这样不知所谓的想着的时候,我又想起那处在体育馆周围的,那处和我的那个角落处有那么点像的那个地方。
一不小心想到那个地方,就会因此而想到了那个角落,那个和她相遇的,于那天她所在那里做出那样滑稽事的,借给我那本不是讲工业革命的书的那个角落。
果然,最后兜兜转转,还是想到了那个角落,想到了那个借给我书的她。
“怎么每次兜兜转转总是会想到那个家伙,明明我只是认识了她几个月而已,明明昨天她只是借了我一本书,明明我们之间只是连彼此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而已,明明那个角落从一开始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而已。为什么到最后,我却总是想到她,想到了那个与她共存的角落呢?明明,只有我的那个角落处才应该是常态的吧。为什么我却总是因此想到她,想到那个与她在一起的角落呢?”
“早先该想起的,应该是那个只有我自己独自存在的角落才对,明明那才是常态吧。”
“等等,你还记得自己一个人独处于那个角落的瞬间吗?”
“。。。”
“我不知道。”
“那你有没有发现,如果再继续和她一起出现在那个角落的,迟早有一天,你们两个在那个角落处所共存的时间会大于你一个人独处于那个角落的时间的。”
“。。。”
不想看了,不想再看那个该死的体育馆了。作为学生,我们现阶段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之后在那个好大学里再好好学习。在好大学好好学习完毕业之后,再走向社会好好工作,成为国家一块好好的栋梁。
对,没错,我要好好学习,争取早日成为国家的一块好好栋梁。加油加油再加油。
……
“叮叮叮叮”,并不喧闹但为了增加气氛而被我认为喧闹的下课铃响起。在课上,即便我再怎么想着学习,再怎么加油努力,我的脑中偶尔还是会冒出她的身影和那个与她共存的角落。
“明明是只属于我的角落处,为什么突然就有一天冒出了这样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这样的问题始终在盘旋我的上空,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只要我有一天没有解决掉它,它就有那一天落下来的可能。
“唉,真麻烦,算了,还看一会书。能把注意力转移掉最好,转移不了打磨打磨点时间也是可以。”
我下意识的从抽屉中拿出那本她借给我的,外表没有被我撞出问题的书。那本书依旧和之前一样,上面依旧写着这几句长长的,由几个大一点的字体所组成的「陀基则耶探讨人性之作」,「人类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然后再将视线往书页的上方移去,最上方写着大大的,一串不长也不短的名字。
「被屈辱者,被受伤者」
无论过多久,只要没有外力的干预,想必它也会永恒的这样吧。
然后,我有些不情愿的,最后也还是打开这本她借给我的,外表没有被我撞出问题的这本,
于书最上方写着大大的,一串不长也不短的名字的书。
「被屈辱者,被受伤者」
打开了这本「被屈辱者,被受伤者」之后,我在开始看起了它的第一章。它的第一章就是第一章,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名字,这一点我倒是不会介意。
然后,还没有看完这第一章的时候,我从班级门口外,看到了那个在角落处,我所最熟悉的,不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看到了她的一瞬间,我的心脏便突然紧缩了一下,我自己也突然间猛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猛地呼了出来。
再然后,我看到了她,她在看看着她借给我的那本书的书,但我看到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意识到这样的事情之后,我的心又有点不爽了。
明明在认识她之前,我可不是现在这个会因此感到疑惑与不爽的人,所以,当意识到了这样子的事情之后,我又更不爽了。
真奇怪呢,因为不爽而变得更不爽这样的事情。
我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那个看着她所借给我的书的我。然后,她在看到了这样的我之后,便只是稍稍看了看我,稍稍的于那里作停顿,便离开了那个离我班级门口比较近的地方。
“果然很快就走了啊,真是的,从我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是这样奇怪的一个人。”
然后,实际上并不喧闹,但为了我所谓的气氛而被我强制认证为喧闹的上课铃响起了。
“作为学生,果然要好好努力,天天向上,好好学习再考个好大学,考个好大学之后再在好大学里好好学习,毕业之后再进社会,好好工作成为国家的栋梁嘛。”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即便在上课时还会偶尔想起她,想起那个同我一同在那个角落共存的她,想起那个和她共存的角落,即便我抱着怎样别扭的想法与感情,这样子的角落和这样子的她偶尔也还是会出现在我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