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6:02
当水文学完成今天的巡视任务、走到上次交界处的保安岗亭旁，秋林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了。
她今天穿着一套深绿色便装，显得整个人干脆利落。
“来了啊，李威给我打过电话了。”
秋林开门见山，声音依然如她的体型般沉稳。
水文学有些意外：“不是用蓝网通讯？”
秋林撇了撇嘴，做了个夸张的摊手动作：“每个组织的客户端不一样，能互通的很少。QQ也没法发消息给MSN啊。”
这个比喻让水文学忍不住笑了。
“给，这就是你要做的事。”
秋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牌，递给水文学。
水文学莫名其妙地接过卡片，当他看清时，一股熟悉感让他倍感亲切——
这是一张《月夜之歌》卡牌“昏昏欲睡的学生”。
《月夜之歌》这款集换式卡牌游戏在水文学上高中时出现，很快风靡一时，直到今天玩家群数量依然可观。此游戏的卡牌设计以脑洞大开著称：各种稀奇古怪的主题都能被做成卡牌。
虽然工作后与人对决没有学生时代频繁，水文学仍属于最早加入的那一批骨灰级玩家之一。
卡面上，一个闭着眼睛的学生对着课桌正打瞌睡。卡图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凌晨五点的闹钟，是学生时代最残酷的刑罚。”——这是《月夜之歌》这款游戏设计的另一大特色：每张卡图都会附带一句犀利吐嘈风格的文字描述。
“为什么给我这张卡？”水文学摩挲着这张出自第一套扩展包“校园生活”系列的无能力生物卡，一种奇妙的怀念感涌上心头。
“这不是单纯的卡片，它是‘魔石’。”秋林说。
“魔石？”
水文学不解地把手中的卡片翻来覆去地看。那个闭着眼睛的学生形象从任何角度查看都没有异样——怎么看都只是一张普通的《月夜之歌》卡牌而已。
秋林倚在保安岗亭上，指着卡片边缘、几乎不可见的微光蓝色纹路解释说：
“历史称呼的自然延续而已。这玩意儿在古代确实是石头——各种岩质的小石头被施加附魔系魔法后制成的魔力容器。”
水文学点点头，手指轻轻摩挲着卡片边缘。
听着秋林的叙述，他尝试用些微魔力对这张卡牌进行附魔，结果不出意料地失败了——被附魔过的物体仅使用少量魔力无法对它的属性进行有效覆写。
“现在还有些顽固的老古板在用传统魔石，每颗大概一到两厘米吧。虽然不算大，但你想象一下，日常带一袋子传统魔石在身边，那是相当不方便……因此有了这个。”
秋林从口袋掏出另一张卡牌扬了扬。
水文学若有所悟。根据秋林的解释，魔石——其实按水文学的想法，应该叫“魔卡”更合适——是一种魔力容器。随便想象一下，它的用途方向简直数不胜数……
“打住打住，它没你想得那么万能。”
看到水文学有些出神，秋林露着一副“不用想太多”的表情继续解释：“注入魔石的魔力不能反向回到体内，想拿它当魔力充电包没戏。”
说到这里，秋林忽然做了个插充电线的手势：“——但它可以当做外置的魔力电池——直接用它储存的魔力发动魔法。所以这玩意儿对元素系那些人更好用，对我这种强化系用处有限。”
水文学突然笑了：“它的用处应该不止如此吧。毕竟最基础的‘投影'魔法也要消耗魔力，而且消耗量不小。我已经想出这东西在空间里最大的用处是啥了。”
“你真聪明。”秋林的眼角上扬：“如你所想，魔石在这个异常空间中是‘货币'，也就是钱。”
水文学低头看着手中的卡片，忽然眉头微皱：“……《月夜之歌》这款游戏的卡牌发售好多年了，卡牌的绝对数量不算小。既然每个魔法使都能储存魔力到魔卡……啊不对、魔石，会让整个空间出现通货膨胀吗？”
“想什么呢！”
秋林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低沉而爽朗：“魔石又不像黄金那样很难用掉。市面上流通的魔石，储存的这点魔力无论用来投影还是战斗、完全是杯水车薪，可以说是随你怎么生产都不够用！要说这个空间的经济环境、更像是严重通货紧缩！”
交谈中，几只麻雀落在岗亭的屋顶上，好奇地打量着下面两个魔法使。
水文学望着手中的卡牌，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握着一把通往这个魔法世界经济体系的钥匙。
“来，试试填满它。和发动魔法时注入魔力的操作一样，把意识集中到卡片上。”
笑完，秋林晃着卡片对水文学说：
“兼职要做的就是给它注入魔力。这张普通卡的魔力容量大概是普通魔法使魔力上限的五分之一左右。报酬是两颗空魔石——两张普通卡。”
“……”
水文学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在卡片上。他感觉到魔力从头部向下流向指尖，缓缓注入魔石内部。更奇妙的是，他能直观判断出魔石内部的魔力有多少量、还有多少空间可注入——就像看着一个透明的容器被液体逐渐填满。
“意识感觉到‘满'就可以停了。”秋林在旁提醒。
水文学点点头，继续注入魔力。随着时间推移，卡片边缘的蓝色纹路逐渐亮起，形成一圈淡淡的光晕。“昏昏欲睡的学生”卡面图案看上去显得更加生动，在魔力光芒的衬托下仿佛有了动态效果。
又过一会，水文学感到一种微妙的“饱胀感”从卡片传来，就像往杯子里倒水时、水面快达到杯口时的特殊声音。他立刻停止魔力输送。
“不错嘛，第一次就把容量掌握得这么好。”
秋林接过注满的魔石，稍微感知检查了一下、放进口袋；然后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两张卡递给水文学：“喏，报酬。”
水文学接过卡片，两张都出自第三套扩展包“多彩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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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龙套的帮众 [人类/影视] 普通 2/2
“虽然台词只有‘啊'的一声，但摔出去的姿势必须标准。”
【阵亡时：随机给1个己方生物+1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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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耀肌肉的老哥 [人类/健身] 普通 1/3
“镜子是他的最佳对手，深蹲架是他的王座。”
【开始阶段：若处于进攻形态，自身+1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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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水文学把两张魔石放入口袋，秋林忽然叮嘱说：“注入魔力的时候悠着点，感觉注满了立马停下。”
说到这里，秋林做了个“捏住”的动作：“用个数码产品的词就是……别过充。”
“如果‘过充’会发生什么？”水文学摸着口袋中的空魔卡问。
他不习惯魔石这个“传统称呼”。至少在心里，他更习惯把这东西叫“魔卡”。
“爆炸。”
秋林展开双臂，做了个夸张的开花手势。然后她的声音低沉下来，认真地对水文学说：“记住，魔力是意识的能量。如果你拿到了容量更高的魔石，别为了花销往里面注太多魔力，会死。”
水文学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这些卡牌……《月夜之歌》的开发方知道它们在这里的另一种用途吗？他们公司里有没有觉醒进入这个空间的魔法使？”
秋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谁知道呢？也许有、也许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