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章

作者:皓文 更新时间:2017/5/5 19:45:40 字数:6795

10多年前。

“今天起,这家伙也要在这一起住了,就拜托你们了。”

看起来很贵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头发也凌乱不堪,最主要的是,少女不会笑,也不说话,就算跟她说话也一直面无表情,点头也从不看着这边,封闭了心灵,仿佛已经死去一般,所以才能马上就理解了她也“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春问道。

没有回答。像是忘记了一样,只是偶尔眨几下眼而已。所以才决定和“以前”一样。

“我想想啊……那,从今天起你就叫‘琴濑’了。春和秋人也记好了哦?”

“为啥?为啥是琴濑?”秋人问道。

“因为她像琴濑。”

“肖,太随意了。”春说道。

(注:第一章中春说过她熟人也有叫肖的,就是这个人。)

“有什么嘛,不要在意细节,比起以前的名字,从现在起的名字才更有意义啊。春、秋人,你们可是前辈,要好好教她啊,她可是咱们在这住的新家人了。”

“请多指教了,琴濑。”

尽管秋人向她打招呼,但还是没回应。

不过,从这时开始,秋人又添一员的家族生活,开始了。

到了晚上,教会里。

(注:这里的教会就是第十二章“肖”去的教会。)

“琴濑怎么样了?”肖问道。

“她不肯吃饭啊。”

“肖做的饭,一点也不好吃,也是没办法的。”

春和秋人说道。

“还以为肚子饿了,她就能吃下去了呢。”

琴濑总是一直一个人,连饭都不好好吃,就只是喝口水润一下嘴唇的程度,睡觉的时候也不睡床,而是去教会里的坚硬的长椅上,一个人蜷成一团睡在那里。

“真是的,一筹莫展的我都快自我厌恶了,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成为‘家人’呢。我说你们,都是小孩就没什么好办法吗?”

“唉,就这么甩给我们了,明明是大人。”

“肖真是毫无计划性可言啊。”

春和秋人说道。

“要不是我,你们怕是早就饿死在路边了哟,不过,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什么也做不到的小孩子,突然变成孤身一人的话,基本都会变成那样啊。”包含着无力感、虚无的声音在石质的冰冷房间中消失殆尽。

“我会加油的!所以请不要哭了,肖。”

“我也会努力跟琴濑成为好朋友的!”

春和秋人安慰着肖说道。

“啰嗦,小屁孩还用不着你们来担心大人。”

就只是这样笨拙的时间,缓缓的,缓缓的,流逝而去。

第二天。

“不工作!”

“没饭吃!”

“有事做!”

“无忧患!”

“好嘞,小鬼们!出征咯!”

“哦!”

“琴濑,你要老老实实在这等着哦?”肖向着仍然没反应的琴濑凑过脸去,“不要乱跑,这就是你的家,知道了吗?”

“……”琴濑什么也没说,但她还在那里,并不是在那等待,就只是呆在那而已。琴濑的心扉,还仍是牢固的紧锁。

街上。

“好,交涉成立!春去面包房,秋人去书店。”

“有惊无险啊。”

“毕竟肖不怎么会跟人交涉呢。”

春和秋人说道。

“啰嗦,啰嗦。我这可是为了养活你们才做这种不擅长的事的,反正都找到工作了,就别在意那些细枝末节了。那就和往常一样,天黑之前要回家集合哦?在那之前要好好干活哦。”

“肖的工作也加油啊。”

“可不要再跟人吵架然后被开除了啊?”

“哦,我会努力的。”

来到街上找工作,每天的薪水拿来跟大家一起吃饭,秋人“一家”就是这样生活的。工作也很开心,大家一起生活也很快乐,有温暖的床,有饭吃,又能够一起欢笑的“家人”,大家心里都懂,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幸福。所以,所以才更加不能放任琴濑不管。

回到教会后。

“回来了!”春和秋人一起喊道。

“呐呐琴濑,你看你看,今天我很努力,店长送了这个甜甜圈给我呢。!”

“因为肖是小气鬼是不会给咱们买甜甜圈的,所以琴濑也一起来吃这个吧?咱们仨平均分,好吗?”

“……”

“这个甜甜的,超好吃的哟。”

“真的会很感动的!好吗,琴濑?”

琴濑越来越瘦弱了,脸色也日渐衰弱,但是,琴濑什么也不回答,只是稍微向这边看了看,但果然还是像摆设一样,没有反应,仿佛是将活下去的希望遏制了一样。

“琴濑,求你了,吃点吧?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手也是,脚也是,都瘦成这样了,咱们好不容易才成了家人,这样太悲哀了。”春忍着泪水发出恳求。

琴濑的脸稍微动了一下,然而,又是没什么兴趣的回归虚无。

“求你了,一起吃吧?求你了!我不想,再有家人离去了!”春拼命地忍耐住颤抖的双手,将分好的甜甜圈递向琴濑。

琴濑那毫无声色的眼中,逐渐浮现出了泪水。

“琴濑可是,一起生活的家人啊,家人就要有好吃的东西大家一起分,所以琴濑要是不一起的话可不行啊。”秋人握住了琴濑那瘦弱纤细的手,将分给自己的甜甜圈放在她手上。

纤细的手指,缓慢地抓住了甜甜圈。

“春……秋人……”

第一次听到了琴濑的声音。纤细的手指不停地颤抖,但仍用力地握紧了手。琴濑的脸颊,划过一道泪痕。她轻轻地张开干涩的嘴唇,一点点,就只咬了轻轻的一口。

“好吃……”

眼泪夺眶而出。琴濑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向我们展现了笑容。

在那之后过了几天的一个早上。

“我们走了。”春和秋人外出找工作去了。

“等等。也带我一起去吧。”琴濑跟了出来。

“琴濑……太好了!”春和秋人一起喊道。

就这样,琴濑也加入,能够和大家一起到街上去了。

晚上。

“是嘛是嘛,琴濑也很努力了啊!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今晚就庆祝一下吧!我自己来!”

“肖,酒味好重。”

“你可别再吐的到处都是了啊,打扫起来好麻烦的。”

“啰嗦,这叫我怎能不喝!拿酒来,酒!”

“……”琴濑什么也没说。

“抱歉啊,琴濑。别看她那样其实她很高兴啦。”秋人对琴濑解释道。

“有好事发生的时候她总是喝酒,明明很弱。所以请别太讨厌,就原谅她吧?”春也来解释道。

“嗯,没关系。”

“我和春,我们都没有父母,和琴濑一样,被肖给收养了。”

“唉,是这样啊。”

“嗯,连自己父母的名字和脸都想不起来了……”春接着说,“不过算了,这里就是我的家,而且有肖在这里。”

“春……”

“就算是像咱们这样,只要努力还是能够活下去的,肖教会了很多。”秋人说道。

“肖虽然嘴有点坏,还很粗鲁,还有很凶又很随便,酒喝多了还会吐个不停,衣服脱了一扔就不管,虽然坏毛病很多……但她是位非常好的人。琴濑也不用勉强,一起加油吧?”

春和秋人将小小的手伸向琴濑。虽然琴濑视线游离,略显困惑。

“嗯。”

仍然,轻轻地握住了两人的手。

“什么啊,你们仨在做什么开心事啊,带我一个啊。”肖从后面一下子抱住他们三人。

“呜唉唉!肖酒味好重!好恶心!”

“……!”

“啰嗦啰嗦,大人可是很辛苦的啊。琴濑会谅解我的吧?对吧?”

“呜,嗯……”

“哦,好孩子好孩子,让我来蹭蹭你的脸。”

肖将目标锁定为琴濑,强行凑了上去。

“好痒,啊哈哈。”

“什么嘛,这不是笑的挺好的嘛。”

“啊……”

“放心吧,看我的。”

我抱住了睁大双眼的琴濑。

“……!”

“没错,就这样,什么也不用想,不必焦急,一点点,缓慢地前行就好,按照琴濑你自己的节奏,缓缓的……”肖用温柔的声音说着,来回抚平琴濑小小的后背。

“肖……呜、呜!呜呜呜!”

“来吧,不用忍了,这里是能够让你敞开心扉的地方,使大家能够坦率地吐露心声的地方。”

“肖,肖!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肖!啊啊啊啊!春,秋人!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乖,乖,忍到现在,真了不起,凭着这副小小的身体忍到了现在,乖,乖。”

“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呜咕,呜啊!!”琴濑反过来抱着肖,以笨拙的方式、娇小的身体,不停颤抖着哭了出来。

渐渐的,虽然只是一点点,琴濑渐渐的对大家敞开了心扉。

一天下午。

“啊!你怎么回事啊!”

在摔碎的盘子跟前,琴濑被教训了。

“对、对不起!”

“盘子也不是白来的啊。我这可是受人委托才让你这种小孩干活的,明白吗?啊?”

“对不起,对不起!”

店员高高在上地瞪着小小的琴濑,琴濑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的样子紧闭双目,弓着背不停地重复着道歉的话。

“刚才那可不是琴濑的错啊!明明是叔叔你递过来的方式不对,琴濑才没接住的,不是吗!为什么非要琴濑道歉啊!”为了保护琴濑,秋人加入进来,回瞪着大人。

“秋人……”

“你这口气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你们的雇主啊!”

“和工作没关系吧!明明不是琴濑的错,为什么你要冲她发火啊!”

“这小鬼!看来你还欠管教啊!”

“秋人!别这样,都是我的错!!”

琴濑一边摇着头,一边抓紧了秋人的后背,秋人则是护着背后的琴濑,仍然怒视着不讲理的店员。

“不是琴濑的错!你应该向琴濑道歉!”

秋人回过头转向身后的琴濑,露出笑容,“肖说过,重要的人在有难的时候不出手相助的话,连畜生都不如,琴濑可是重要的,我的家人啊。所以,琴濑要是有什么麻烦的话就由我来帮你,为了帮助重要的人,没什么可怕的。”

“嚯,好啊小鬼,不如就试试,看你还能威风多久……”

“是你把我家女儿弄哭的吗?混蛋!!”

“咕吼!?”

到了晚上。

“呀,我还是第一次用拳头大人呢啊,哈哈。”反而肖的拳头肿了起来,将拳头浸在装满水的桶中,肖豪放地笑了。

“真是的,肖总是这么乱来。”春说道。

“那当然了,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了当然要揍过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吧,会忍不住的啊。”

“为什么你还得意洋洋的啊,真是的。琴濑也受惊了吧?那家店的人,我能理解,我也很讨厌那里。”

“呜,嗯,可是,那个……”

“饭做好啦!”秋人突然喊道,“话虽如此,今天只有豆汤了。”

桌子上摆放着四人份的汤和勺子。

“那家伙真是小气鬼啊,就算是发生了点意外,工钱倒是先付了啊。”

“还不都是因为你打了人家了!”春说道,“虽然比起要琴濑挨打好上百倍就是了。”

“对对,我也逃过一劫。那种破店,以后再也不去他那了。”

大家一起喝着质朴的只有豆子做的汤。

“嗯?琴濑你怎么了?”肖注意到了没吃饭的琴濑,“要好好吃饭哦?虽然今天略显贫穷。”

“对不起……都怪我。因为我摔了盘子,就没有工钱了。”

“才不是。是因为肖揍了店长一顿。”

“真啰嗦啊,秋人你闭嘴。”

清了清嗓子,肖再次面向琴濑,“琴濑,我都听秋人说了。听好,不是你的错,而且,秋人也保护你了,你们俩是咱家的骄傲,这次的事,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就这样。”

“可是……”

“没什么可是,比起要我舍弃重要的家人,我宁可选择大家一起吃豆子。琴濑要是哭了,受伤了,但因此就算是吃上肉了,我也不高兴。反过来一想不是显而易见吗,笨蛋。”

“……”

“没错没错,工作只要再找就是了。而且豆子汤也挺好喝的嘛,只要大家在一起的话。”

“嗯,又不是琴濑的错。小秋的手艺也越来越好了呢。”

秋人和春也说道。

“是啊。故意找饮食类的工作总算有成效了啊。”肖打趣道。

“秋人……春……”

“所以说。”肖继续说着,“琴濑不要再一副苦脸了,你一这样,大家不都没法好好吃饭了吗?”

“肖……呜呜呜!呜咕!呜呜呜呜!”

肖温柔地抱住了琴濑,她小小的身体、肩膀不停地颤抖。

“呜呜!呜咕呼!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笨蛋,这不是道歉的地方吧,咱们已经是家人了。”

“呜咕!呜呼唉!唉唉!!”

“这种时候啊……该说的是谢谢哦。”

肖将手臂环绕在琴濑背后,温柔地加强了力道抱紧她。

“呜哇啊!啊啊!哇啊啊啊!!谢,谢谢!谢谢!谢谢谢!呜哇啊啊!哇啊!谢谢!”

琴濑以至今为止从未听过的声音放声大哭,肖温柔地抚摸着琴濑的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

“别哭了,这种事是理所当然的,本来,是连谢谢都不用说的,因为你是我们重要的家人。”

“哇!啊啊!哇啊!!谢谢!大家,谢谢!谢谢!!”

仿佛是冰冻的心灵化为眼泪一般,琴濑的脸上泪如雨下。

“乖,尽情的哭吧,我就这么一直等到你哭够为止吧。”

“嗯,我也陪你。”

“我也在这等着。”

秋人和春说道。

“哇啊啊!啊啊!噫咕,呜咕!唔啊啊啊!!谢谢!大家,啊!啊啊啊!!”

知道敞开心扉的琴濑哭累了睡着为止,我们家族四人,一直形影未离,大家即在一张床上,一起睡着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

“我回来了。”

“琴濑,欢迎回来,今天好早啊。”

“嗯,所以我顺便打了些水。”

“了不起,琴濑真是个好孩子啊。”

“唉嘿嘿。”琴濑开心地笑着。

“回来了!”春和秋人一起喊道。

“哦,欢迎回来,你们今天也结束了啊。”

“嗯,今天有人送了牛奶。”

“有人送了我好多面包!”

春和秋人站在一起高举着收货品。

“哇,好厉害!今天好豪华。”琴濑高兴地说道。

“面包可以沾牛奶吃了,一定很好吃啊。”春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肖,今天吃什么啊?”秋人问道。

“豆汤和沙拉。”

“唉,又是豆汤?”

“肖可真是没创意啊。”

“啰嗦,不喜欢就别吃。”

“啊哈哈,那今天就由我来做饭吧,正好有鸡蛋,就做春最喜欢的法师吐司吧。”

“哇!谢谢姐姐。”

“真不愧是姐姐!太好了!”

“那你们两个,先去洗澡吧。”

“是!”

“琴濑也完全地成为大姐姐了啊。”肖向着正在准备晚饭的背影搭话。

“因为我是最年长的,不振作起来怎么行,我已经决定,今后要由我来保护他们俩了,因为我也是,那个,家人,所以,唉嘿嘿。”琴濑开心地流露出笑声。

“是啊,只要有琴濑在的话我就安心了。”肖再次摸了摸琴濑的头。

“啊,肖又脱了衣服扔在一边。换洗衣服不好好整理起来怎么行?”

“啊,拜托了,大姐姐。”

“真是的,肖真是太懒散了。”

琴濑一边叹着气一边拾取换洗衣服。那个不会笑的琴濑已经不见了,现在的她,作为年龄最大的姐姐,非常善于照顾人,已经完全融入这个家庭了。

过了几天的晚上。

“姐姐,肖出去了还没回来,你来读书给我听吧。”

“我也要一起听!肖在的时候总是催睡觉,好烦的。”

“真拿你们没办法啊。就读一点点哦?”

“哇。”春和秋人高兴地笑了起来。

3人一起躺在床上,一起看着从书店得来的画册。

“我也想像姐姐一样,能够读书就好了啦,那样就能读更多的书了。”

“肖给读的时候,总是到处出错,都听不懂在说什么,姐姐这么有学问,真羡慕啊。”

“啊哈哈,还真是有肖的风格,那从明天起我教你们两个识字吧,好好学的话,很快就能够读书了。”

“真的?太好了!最喜欢姐姐了。”

“我也最喜欢姐姐了!”

春和秋人同时抱住了琴濑。

“你们俩个,好痒啊,啊哈哈哈。因为我是姐姐,这种程度小菜一碟。”

肖偶尔外出,只剩3人的夜晚,多亏了琴濑,也变得热闹了不少。

这样的日子持续着,直到某一天。

“我回来了。”

“啊,小秋,欢迎回来。”

“哦,秋人,欢迎回来。”

“啊嘞,姐姐呢?”

“姐姐?还没回来呢。”

“啊嘞?我看见她比我稍早一点回来啊……”

“是吗?可她还没回家呢。”

“是不是跑哪玩去了?”肖猜到,“毕竟她这个年纪,稍微贪玩一点也不奇怪。”

“又不是肖,怎么可能。”

“就是就是。”

“喂喂……”

“一会就要做好饭了,怎么回事呢?肖也别偷懒了快去把盘子摆出来。”春说道。

“我今天忙着偷懒。”

“真是的,肖真是个没用的大人啊。”

“那。”秋人说道,“我去找找姐姐吧。”

“哦,去吧,拜托咯。”肖招手说着。

秋人来到了书店。

“琴濑?琴濑的话已经回去了啊?差不多一个小时前。”

“这样啊,非常感谢。”秋人礼貌地道别之后离开了书店。

“果然是比我先回去的啊,姐姐,你去哪了呢?”秋人步行在街上搜寻。

秋人来到了河边。

“姐姐!总算找到你了!”

“秋人!”

秋人向坐在长椅上的琴濑跑了过去,琴濑慌张地用手擦了擦眼睛周围。

“抱、抱歉,已经这么晚了?我稍微发了一会呆,就耽误了……”琴濑慌张地做出假笑。

“姐姐?你哭了吗?”

“没、没有啊?为什么我要哭啊?”

“难道是在书店被欺负了?”

“才、才没那种事!那里的店长人很好的。而且我才没哭,完全没问题。你看,我有精神吧!”

“姐姐?你怎么了?我们可是家人啊,要是遇到了什么,希望你能说出来啊?”

“秋人……”

琴濑脸色染上阴霾,想要重整笑容,却又无法做到。低下头,咬了咬嘴唇。

“偶尔吧,我会很害怕……”

“害怕?”

“父亲和母亲都突然不见了,无处可去,什么也做不到,想着‘还是死了算吧’的时候,遇到了肖,被收养了。”

琴濑停了下来。秋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等待着琴濑继续诉说。

“在肖那里,还和你跟春成为了家人,我现在真的是好幸福,大家都在一起又能够笑得出来了,真的是太幸福了。”琴濑笑着说道。

这是毫无虚伪的笑容。琴濑眯起眼睛望着被夕阳照耀的水面,但似乎又变的有些困惑地微笑着。

“可是啊……幸福过头了,我总是会感到害怕。明明这么的幸福,要是突然又变成孤身一人了……一那么想,我就,非常的害怕,呜呜……”

琴濑抱住了自己的身体,纤细的指尖陷入手臂。

“姐姐……”

琴濑拼命地忍耐住呜咽之声,缩成一团,微微地颤抖着。秋人无法对这背影做出任何回应,这份心情,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形容,只能全力地握紧双手。

“呜!呜呜呜呜!呜!”

“姐姐……”

所以,就像肖一直做的那样,秋人轻轻地抱住了琴濑。

“秋人?”

秋人的手臂绕到了琴濑后背,使上了一点力气,为了让琴濑不再颤抖,为了拥抱琴濑的不安,温柔的,强有力的拥抱。

“我是笨蛋,太复杂的事情我不懂,不过,姐姐你要是害怕的话,我会保护你的。”

“秋人?”

“虽然姐姐一直都是姐姐,什么都能帮我们,但是当姐姐遇到困扰时,就由我来保护姐姐。”

哪怕一丝也好,愿这份心意能够传达,哪怕一丝也好,愿心与心的距离能够接近,轻轻地,秋人拥抱住了那小小的身躯。

“因为我是男的,我会保护姐姐的,一直都守护着大家的姐姐,就由我来守护,我们谁也不会突然消失的,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秋人……”

琴濑的颤抖,不知不觉间已经停止,隐藏在悲伤之中的声音,透漏出藏不住的喜悦。琴濑也还以拥抱,以不输给秋人的力度,用力地抱了回去。

“明明比我小,真神气,不过谢谢你,我很高兴。”

“已经不怕了吧?”

“嗯。”

“要是再感到害怕,要说出来哦?就由我来抱着你,直到姐姐不再害怕为止。”

“嗯。”

“约好了哦?这是我和姐姐的约定。”

“嗯,约好了,我和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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