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作者:皓文 更新时间:2017/5/7 20:35:04 字数:2979

10多年前。

“只要不相信任何人,就不会被背叛哦?你知道吗?”像是炫耀自己的宝物一样。她是一个满面笑容地说着这种话的,令人印象深刻的女孩子。

“不相信任何人……那样不就要变成孤身一人了吗?那样的话,太寂寞了”秋人说道。

没有能够聊天的人,没有能够互相欢笑的人,更何况,也不会有人伸出援手,不停留在任何人眼中。想起了那个时候仰望的天空。

“嗯,是有点寂寞,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才是一个人啊。”

“明明会寂寞,还一个人?那样太奇怪了吧。”

她张开手臂开心地眯起眼睛,“嗯,我知道啊,我就是很奇怪。每当我跟人这么说,大家都那么说我,不过,这样可就能够不再经历悲伤了哦?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很好的事吗?”

“可是,那样的话……”看着她那毫不迷茫的笑容,秋人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目送她小小的背影离去。

教会里

“这样啊,原来有个那样的孩子啊。”肖说着一口气地喝掉便宜的红酒,呼出被劣质酒精温暖的叹息,注视着已经熟睡的春和琴濑。

“肖,你没事吧?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店长一直是这么说的哦?”在桌檐边上,扬起秋人略显悲伤的脸,他担心地看着肖。

“啊,那个酒坊的店长啊,确实挺啰嗦的。到了我这个年纪,要是不像这样,有些时候可是会受不了的哦。”肖摸了摸秋人的脑袋

“受不了?”

“就是说会有,像这样哪怕只是一会儿也好,也想要逃避的事啊。”肖用食指和中指掐了掐秋人的小脸蛋。

“最近你夜里的工作很多,累了吗?你脸色不太好啊,要不要休息一阵?你的份,我会帮你努力的。”

秋人也没在意肖掐着他的脸,小小的眼睛就只是担心地看着肖。

“别说的好像我在做娼妇一样,我可是在做光明磊落的正经工作的哦。”肖在秋人的脑袋上揉来揉去,“不过,明明是个小鬼还真是嚣张啊,是这边的教育成果吗,真不错。”

揉够了秋人的脑袋,肖一口气喝干剩下的红酒,“不管是什么事,也都是‘工作’啊,是不能说停就停的,秋人的工作也很卖力,不明白吗?”这次肖又摸了摸秋人那年幼的脸颊。

“嗯,不过,身体要是不好会死的哦?至少也少喝点酒吧。”秋人小小的身子向肖挺了过去,嘟着嘴。

“也是啊,不过人啊,早晚都要死的哟?既然如此,不让自己开心一点怎么行?”

“嗯,是吗?是那样的吗?”秋人装模作样地双手拼在胸前思考着,然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夺走了肖的酒瓶,“嗯,确实是开心一点比较好,所以你别喝酒了。”

“哈?你小子说啥呢?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

“嗯,听了,开心一点比较好。肖要是不见了,我和春还有琴濑都会伤心的。因为要开心一点才行,所以不许喝。”

“秋人……”

肖一把抱起抱着酒瓶的秋人。

“哇喔!肖,你干什么啊!”秋人想要逃开。

“抱歉,稍微忍一下吧。”肖充满温情地紧紧抱住秋人小小的身体。

“抱、抱那么紧的话,我喘不过气来了,肖。”

“既然不能喝酒,那就得由你来做代替不是吗?”

“作为酒的代替抱我什么的,真是意义不明!”

“啊,看来你是不懂了啊,大人可是很辛苦的啊。谁让你刚才那么嚣张,我挠我挠。”

“啊哈哈哈!等,好痒的!啊哈哈哈哈!!”

肖逗了秋人一圈之后,再一次温柔地抱住了他的后背,“呐,秋人。”

“嗯,什么?”

“你刚才说的那个孩子的事,一定也是失去父母,独自一人了,所以你下次遇见她的时候,记得要好好对待她啊。”

“肖?”

“拜托了,秋人。”肖控制住自己略微颤抖的声音,向秋人低语。

“嗯,知道了,所以,别那么难过了。”

不知何时肖脸上划过泪水,秋人用小小的指尖,帮她拭去。

“谢谢你啦,秋人。”不顾脸上的泪水,肖一心地拥抱这份柔和的温暖。

河边

“嘿咻,嘿咻,嘿咻……咕,好沉,水好沉。”秋人在打水。

“呐。”

“努啊啊!真是太沉了!加油,加油啊我!嘿咻,嘿咻……”

“叫你呢!”

“哇啊!!多、多危险啊!我好不容易才打来的水差点就洒了啊!”

“谁叫你无视人家啊。”

“哎?无视?我吗?抱歉,水太沉了我光顾着搬运了,啊,你是之前那个……”

秋人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女孩就是之前跟肖说过的那个女孩,女孩手叉着腰,一脸不快地看着秋人。

虽然有点害怕,但秋人还是回应了她,“什、什么事?”

“你啊,每天都在各种各样的店里打工?为什们你那么努力啊?”

“哎?你问为什么……因为肖说过,不劳者不得食啊。”

听了秋人的回答,女孩皱起了眉头,“肖?肖是你的家长吗?你是在为了家长,每天每天的工作吗?”

“啊,不,与其说是为了肖,不如说是为了大家吧。”

大家一起工作,一起赚钱,为了大家能够一起生活而工作。

“哼,为了大家啊。”女孩半闭着眼睛,毫不客气地盯着秋人看。

“那个,有什么不妥吗?”

“那样啊,能吃饱肚子吗?”

“哎?吃饱?”

“我是在问你,你那么努力,每天都能吃饱肚子吗?”女孩看起来十分在意的样子。

“唉,啊,嗯,我想想啊。有时候能,有时候不能吧。”

有收入多的日子,也有少的日子,有时候能够获得食材,有时候又没有,而且肖偶尔还会料理失败。

“那样的话,不觉得不公平吗?”

“不管努不努力,结果能得到的份都一样不是吗?”

“唉?不,嗯……确实,能够获得的都是跟大家一起平分的,不过,只要我努力赚更多的钱,大家的份就会增加啊?”

“哈,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你为什么要为了别人而努力工作啊,明明现在连抛弃孩子的家长都有。”

“那是因为……”

女孩毫无顾虑地笑了,因为她说的实在太过自然,听的秋人愣了一下。

“因为是重要的家人啊,为了大家而努力的话,一点也不辛苦啊。”

“可是就算你说是家人,其实也都是外人吧?那样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更轻松呢,一个人的话,就不会有悲伤的事了哦?”

“这倒是,我们偶尔也会吵架,不过,因为有大家在,我才能够努力啊。春也是,姐姐也是,大家都会帮助我。”

“不过啊,一个人的话就可以不用帮助任何人了呀?”

完全是平行线,对话完全没有产生交集,只有时间随之流逝。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啊?”

“没什么,就是一时兴起,因为我看到了你每天都在打工,所以出于好意才告诉你的。”

“这样啊……出于好意的话,那谢谢你。”

女孩一瞬惊讶了一下,缓缓地微笑,“呐,叫什么?”

“唉?什么啊?”

“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啊,我叫秋人。”

“秋人、秋人……我叫雪菜。”

“雪菜?”

“嗯,没错,雪菜。”女孩轻轻地点头,重复着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过身去,挥了挥手,“再见,秋人。”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她叫雪菜啊……”

秋人目送着雪菜的背影直至消失,然后继续搬起沉重的桶,赶向今天的打工处。

夜晚,秋人回家后跟两人说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

“你可要小心别被卷进什么不好的事情里哦?”

“秋人可不要听了她的话离开我们啊……”

琴濑和含着泪水的春说道。

“不会的!那是不可能的!”秋人拼命地想要安慰快哭了的春,“不过我感觉她也不像是很坏的样子啊,肯定是有过十分痛苦的经历才导致她那么难以相信别人吧,咱们不都是那样的吗?”

“秋人……是啊,我说的有点过分了,要不是肖救了我的话,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我也是。”

“是啊。”

莫名地悲伤起来,三个人凑在一块抱在一起。

“好温暖。”

“嗯,好温暖。”

“真是暖和啊。”

虽然稍微有点害羞,但我们三个分享着笑容与温暖。

“那孩子啊,肯定也是失去了父母,独自一人生活的。所以你下次再遇见她的时候,记得要好好对待她啊。”(回忆)

“这样啊,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那句话深深地进入肖的内心,忍不住,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怎、怎么了,秋人?”

“哪、哪里疼吗?还是难过啊?”

“不,没什么,没事。”

“噢,小鬼们,该吃饭咯,我都饿了,快点准备吧。”

“好。”3人一起喊道。

为了掩饰秋人揉了揉眼睛,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会选择跟温暖的家人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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