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了又停，停了又走。
每当白若曦感到劳累时，夏怀初就会主动停下来，站在她的侧后方，用肩膀抵住她的背部。
她们没有买什么特别的纪念物，只是各自手捧着一杯奶茶。
白若曦看着夜色渐浓的周边，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上一次，还是洛思雨带着她。
还是这充满了喧嚣烦杂的市集合她的心意，至少能够有足够的喧闹声，提醒着她注意身边的一景一物。
“姐姐，买玫瑰吗？”
白若曦手边，一个小女孩脆生生的问道。
白若曦一扭头。
小女孩就张大了嘴成“o”状。
这是上次想卖给她玫瑰花的那个小女孩。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发现对方这次还特意穿上了浅粉色的裙子，看上去更加可爱伶俐。
夏怀初也认出了这个小姑娘，同样好奇的站到她面前，随意取出了一支玫瑰花。
她想买一支送给白若曦，毕竟两个人是正儿八经的约会。
但白若曦不愿意。
她看着小女孩，然后眯起眼睛。
“我没钱了，送我一支吧。”
小女孩看着这么漂亮，而且还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对着自己笑，也不由得愣住。
夏怀初被她这种行为惊了一下，但很快闭上了嘴巴。
朋友或者爱人要做的事，只要不是罪大恶极。
哪怕是一点小小的坏事，她也乐意陪同。
“诶…诶啊！”小女孩发觉白若曦在诓自己，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但似乎她发觉这种行为显得很疏远，所以又停在了原地。
“我帮你卖了两束，你上次还没给我报酬呢。”
“姐姐你当时也没要啊…”
“因为我那时候有钱嘛。”
小女孩懵懵懂懂的，递出了一支玫瑰花。
“就一支！”
“嗯，谢谢你。”
“下次，下次要是还能遇到的话，姐姐你要买哦。”
白若曦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
夏怀初将她手中的玫瑰还给了小女孩，然后接过了白若曦递过来的那支玫瑰。
单支玫瑰花没有多么独特的花香，但在夜景之下有着明亮的灯光照耀，与少女的容颜交相辉映。
等小女孩走后，夏怀初才小声开口。
“若曦，我身上还有钱。”
“我知道，但我真的没钱。”白若曦摸了摸自己的发尾，对于自己刚刚做的事情很满意。
让她有点想起自己以前做事的风格。
她没钱，只是有卡。
今天月开不在身边，所以连卡都没有。
夏怀初也被她这种罕见的得逞笑容逗出了笑意。
两个人路过街角时，就有一个小乐队在敲打着面前的乐器。
主唱很拼命，握着手中的麦克风在随着乐队的音乐不断调整着自己的节奏，唯独不变的便是他已经快变得嘶哑的嗓门。
夏怀初听了两下，便听出了几人都是初学者。
她扭过头，发现白若曦也在侧头观察她。
“他们很厉害。”
“我也觉得。”夏怀初附和了一句，“若曦想学吗？”
“我不会。”
“我可以教你的。”
白若曦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她不想麻烦夏怀初。
如果可以，她就想这么度过现在的生活。
一事无成也好。
但她还是补上了一句。
“你比任何人都厉害了。”
夏怀初捧着玫瑰花，然后默默握住了白若曦的小手。
在这条街道，表演的大多是一些大学甚至是中学组起来的乐队。
他们在一处小空地演奏着自己的音乐，不断精进他们热爱的乐器水平。
这条小吃街，彻夜灯火通明。
形形色色的路人经过了她们身边，也纷纷会因为她们的颜值而驻足停留。
两个少女选择的却不是普通朋友之间的手牵手，而是十指并拢在一起。
白若曦嘴里吃着夏怀初买的章鱼丸子。
这个按正常来说是比洛思雨请客买的好吃，因为价格昂贵了许多。
但白若曦不在乎。
不过唯一不好的点，便是两个人没法在累了之后就就地找地方歇息，只能不断的走走停停。
白若曦只是走了一段路，就已经快撑不住了。
她沉着脸，腿不断的在抖。
只能站着而没法坐下得到更好的休息时间，实在折磨。
“若曦，我背你吧。”
“…我还是回去吧。”白若曦叹了口气。
“我背你。”
“不要。”
夏怀初一声不吭，直接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脖子上，然后走到她面前将白若曦的身子往自己背上靠。
“若曦，你又没办法喊月开姐来。”
“我有手机。”
夏怀初压住了白若曦口袋位置，不让白若曦把手伸进去。
白若曦气结。
“我不要麻烦你。”
“我们在约会，你就是我对象，为什么不可以？”
白若曦郁闷的把脑袋靠在夏怀初肩膀上。
夏怀初心情也好上了许多。
跟白若曦学的厚脸皮，用在白若曦身上，她一点都不心慌。
“等会咱们还有什么行程吗？”
“没有了，若曦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连这座城市有什么都不知道…”白若曦真的感到累了，说话都软了下来。
“其实还有些地方，但太晚回去的话可能不行。”
“你得早点回去，你爸妈会担心的。”
“若曦不会担心我吗？”夏怀初忽然俏皮了起来。
“…会。”
“那我们等会就回去。”
夏怀初看得出来，白若曦只是走了几步路就已经累成这样，但还是陪着她走了一个晚上。
两个人的约会行程，夏怀初其实有更多计划。
但她最终还是只实行了一小部分，剩下的一部分，总会有下一次。
白若曦的身体素质甚至只能让她们两个人花费大量时间在找地方歇息，等待她恢复过来。
初次的约会，一点都不完美。
两个人路过一家书店时，夏怀初停住了脚步。
“我想去买本书，可以吗？”
“我都在你背上了……”白若曦闷闷的吐槽了一句。
自己现在这样子哪里像是能拒绝人的样子？你背我的时候有尊重过我的意见嘛？
夏怀初背着白若曦径直走了进去。
店主看到两个少女这样子也有些诧异，不过只是善意的笑了笑。
白若曦对这些书没有兴趣。
夏怀初其实也没有兴趣，但她会逼着自己去做这些她几乎找不到乐趣的事情。
这是她的努力。
夏怀初买了一本文学精装书，交到了白若曦手上。
“若曦，谢谢你帮我拿着。”
“重量不还是压在你身上吗？”
白若曦发出了疑问。
她手上同时拿着玫瑰与精装书，而夏怀初则默默的背着她。
偶尔白若曦休息够了之后就会直接想跳下来。
……
……
“要不要吃蛋糕？若曦？”夏怀初指了指旁边的一家蛋糕店。
“要。”
“这个糖葫芦很好吃，若曦你试试。”
“哦……”
“这个烤肠很香，若曦你吃一口。”
“嗯…”
“还有这个菠萝，解腻。”
“……”
“我吃不下了。”白若曦苦兮兮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夏怀初似乎很喜欢投喂她，几乎每看到一个食物就会问她要不要。
夏怀初笑的很开心，也很纯粹。
她的确很喜欢白若曦被投喂时露出的面有难色但还是尝试了一点点的表情。
而且这样的白若曦，一点也不沉默。
“若曦，你以前当魔女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才没有…”白若曦不小心打了个饱嗝，“我才不会吃那么多呢……”
“若曦，那里……”
“我不吃了……！”
白若曦头上的呆毛都立了起来。
“我是说那里有个超大的玩偶…”夏怀初也吃撑了。
平日的她非常注意身材管理，甚至对饮食摄入热量都有严格要求，但今天的她不想理会那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