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柔妃三人拖着虚浮的脚步踏入神罚殿时,殿内幽蓝符文突然暴涨。敖霜尘斜倚在冰晶王座上,银白长发垂落肩头,机械义眼闪烁着诡异红光,仿佛早已洞悉一切:“回来得正好,本殿主等你们很久了。”
敖霜月踉跄着扑上前,粉色旗袍还沾着冰原的雪粒:“哥哥!我们被魔王的人抓住,好不容易才......”“够了。”敖霜尘抬手打断,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刃,“雪柔妃,你腰间的紫色火焰纹路,当本殿主眼瞎?”
雪柔妃瞳孔骤缩,下意识捂住契约印记。她这才发现,殿内不知何时已被十二道冰棱阵包围,符文正源源不断抽取她体内的力量:“殿主,这是为了接近魔王设的局!您看,我们还带回了他的......”
“带回了毒药?”敖霜尘突然现身在她身后,玄色长袍扫过地面结出冰花。他冰凉的手指掐住雪柔妃的下巴,“噬心散的气味,神罚殿的药阁可多得是。”他猛然发力,雪柔妃嘴角溢出鲜血,“说,什么时候和魔族勾结的?”
雪思茱瞬间拔枪,却发现枪管已被冰层封住。她扯了扯破洞的露脐短上衣,强装镇定:“殿主,我们对神罚殿忠心耿耿,这其中肯定有误会!”话未说完,古德·莫凝风格的脐环突然亮起红光——那是契约被攻击的警示。
“误会?”敖霜尘反手一挥,三道冰锥穿透雪思茱肩膀。她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银白短发沾满血污:“你们以为用灵魂契约就能瞒天过海?当本殿主的‘鉴魔瞳’是摆设?”他的机械义眼射出红光,扫过敖霜月惊恐的脸庞,“月儿,连你也参与了?”
敖霜月泪珠大颗滚落,白色蕾丝袜在冰面上打滑:“哥哥,我没有!是他们强迫我......”“住口!”敖霜尘的怒吼震得殿内符文炸裂,“神罚殿容不得叛徒!来啊,启动‘诛魔阵’!”
刹那间,十二道冰棱冲天而起,将三人困在中央。雪柔妃的赤色长发被魔气染成紫色,她挥舞长鞭劈开冰锥,火焰却在阵法压制下变得微弱:“原来你早就想铲除我们!说,是不是怕我们知道你的秘密?”
“秘密?”敖霜尘冷笑,冰蓝色眼眸泛起杀意,“不过是清理蛀虫。雪思茱,你身上的上古咒术,本就是魔族的东西;雪柔妃,你的凤凰血脉早被魔气污染;至于月儿......”他看向妹妹绝望的眼神,“你的特殊血脉,留着也是个隐患。”
雪思茱咬牙凝聚冰弹,却被阵法反噬得七窍流血:“好狠的心!这些年出生入死,原来在你眼里我们只是工具!”她的双枪突然炸裂,化作冰晶碎片刺向敖霜尘,却在触及他身前半米处冻结成灰。
敖霜月突然扯断粉色铃铛发饰,露出颈间魔纹:“哥哥,我是你的亲妹妹啊!你真的要杀我?”回应她的是一道直取心脏的冰刃。千钧一发之际,雪柔妃的长鞭缠住她的腰往后拽,自己却被冰刃贯穿左肩。
“想逃?”敖霜尘抬手结印,整个神罚殿开始崩塌。雪思茱抓住机会,朝地面射出最后一枚冰弹,炸开的冰雾暂时遮挡住敌人视线。三人趁机冲破阵法,雪柔妃的火焰、雪思茱的冰弹、敖霜月的幻蝶术交织成掩护,朝着殿外狂奔。
“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敖霜尘的怒吼在身后回荡,数十名神罚殿弟子御剑追来。雪柔妃感觉契约之力在疯狂跳动——那是杜立斌的感知传来的波动。
“蠢货,别往东南方逃!”杜立斌的声音在三人脑海炸响,“那边有伏兵!转道西北,我让青璃茉接应!”
雪思茱咬着牙改变方向,肩膀的伤口不断渗血:“凭什么听你的?”“想活命就闭嘴!”杜立斌的回应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头痛,显然契约反噬也在折磨他,“雪柔妃,用你的火焰干扰他们的追踪灵鸟;敖霜月,释放幻蝶制造分身!”
追兵越来越近,雪柔妃的紫色火焰腾空而起,将整片天空染成血色。敖霜月的粉色幻蝶漫天飞舞,每一只都与她一模一样。雪思茱趁机在沿途布下冰爆陷阱,追兵靠近的瞬间,冰锥与火焰交织成死亡漩涡。
“他说得对,再耗下去我们都得死。”雪柔妃扯下破碎的皮衣布条缠住伤口,“先去和他汇合!”三人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契约之力在生死边缘愈发清晰——他们第一次真正感受到,那个被称为“魔王”的人,或许真的是唯一的活路。
青璃茉的七彩灵蛇腾空而起,鳞片迸发出刺目光芒,整片冰原瞬间被氤氲的雾气笼罩。追兵们的御剑纷纷失控,在浓雾中撞向冰壁,发出阵阵哀嚎。“跟我来!”她的声音带着蛇类特有的嘶鸣,裙裾扫过之处,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将追击者与她们彻底分隔。
雪柔妃捂着流血的肩膀,赤色长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脸颊,眼中满是警惕:“你为什么救我们?说!是不是和那个魔王串通好的?”青璃茉回眸,蛇形瞳孔闪过冷光,腰间红宝石蛇形腰带突然活过来,缠住她的手腕:“废话真多,想活命就闭嘴。”
雪思茱单膝跪地,银枪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脐环上的冰晶随着喘息碎裂:“别信她...说不定是新的陷阱...”话未说完,敖霜月突然尖叫一声——她的粉色旗袍被一股无形力量撕裂,露出颈间愈发猩红的契约印记。
“那是...血契!”青璃茉脸色骤变,七彩灵力在指尖凝聚成刃,“你们身上的根本不是普通契约!”她挥刀斩向敖霜月的印记,却被一道黑色屏障弹回,“这是用献祭秘法种下的枷锁,一旦强行破除,你们的灵魂会当场碎裂!”
敖霜月蜷缩在地上,蕾丝袜沾满泥浆,泪珠大颗大颗砸在冰面:“怎么办...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雪柔妃握紧长鞭,火焰却在颤抖:“先别管这些,当务之急是找到杜立斌!”她的目光扫过青璃茉,“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我就算死,也要拉你陪葬。”
穿过层层迷雾,一座由冰晶与蛇骨搭建的堡垒出现在眼前。杜立斌站在堡垒顶端,周身缠绕着幽蓝火焰,眼神却空洞无神。“他怎么了?!”雪思茱冲上前,却被查理德·泰森的巨型战斧拦住去路。
“退后!”青璃茉突然将三人拽到身后,七彩灵蛇竖起鳞片,“他的意识被魔王完全占据了!”话音未落,杜立斌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摄人心魄的威压:“雪柔妃,我的火焰美人,别来无恙?”
雪柔妃浑身僵硬,长鞭“当啷”落地:“你...你在说什么胡话?”杜立斌一步跨到她面前,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幽蓝火焰映照着她震惊的脸庞:“怎么?连本王都忘了?你腰间的火焰纹路,可是我们欢好时留下的印记。”
雪思茱举起银枪,手却在发抖:“住口!你这个疯子!”杜立斌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邪笑:“还有你,我的贴身侍女,每次都喜欢在暗处偷看。”他的目光转向敖霜月,火焰突然暴涨,“至于你,拥有上古魔族血脉的小宠物,可藏得够深啊。”
敖霜月尖叫着后退,粉色铃铛发饰散落一地:“不可能!我是神罚殿的人!哥哥说过我是...”“你哥哥?”杜立斌突然大笑,笑声震得冰晶堡垒嗡嗡作响,“敖霜尘那家伙,骗了你多少年?你以为他为什么一直留着你?不过是把你当成血契的完美容器罢了。”
青璃茉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瞬间惨白:“难道说...你们身上的血契,是敖霜尘亲自种下的?!”杜立斌的火焰中浮现出敖霜尘的虚影,他正在祭坛上结印,而雪柔妃三人被锁链束缚在中央。“当年围剿魔王时,他就暗中收集了你们的精血。”杜立斌的声音充满嘲讽,“这些年的栽培,不过是为了今日的献祭。”
雪思茱踉跄着扶住冰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所以...每次执行危险任务,他都故意让我们去?那些咒术侵蚀、神秘伤口,都是他...”“没错。”杜立斌打了个响指,三人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年幼的敖霜月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雪柔妃在任务中喝下的神秘药剂,雪思茱身上突然出现的诡异咒文。
“不!不可能!”敖霜月崩溃地捂住头,“哥哥不会这么对我...他说过会保护我...”杜立斌的火焰将她笼罩,温柔地擦掉她的眼泪:“别哭,小宠物。本王现在就帮你解开这该死的血契。”他的手掌贴上她的额头,幽蓝火焰与猩红血契激烈碰撞。
雪柔妃握紧拳头,火焰重新燃起:“敖霜尘...我要他死!”杜立斌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柔情:“放心,本王会让他付出代价。但在此之前...”他的目光扫过三人,“你们得先夺回属于自己的力量。”随着他的话语,三道契约印记开始剥落,化作灰烬消散在空中。
查理德·泰森的机械义眼闪烁红光:“大人,神罚殿的大军正在逼近!”杜立斌周身魔气暴涨,幽蓝火焰直冲云霄:“来得正好。就让敖霜尘看看,被他背叛的棋子,是如何将棋盘彻底掀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