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枪响撕裂了凌晨的寂静。
被猎枪指着的致远并未被八颗鹿弹击中——在扣下扳机的瞬间，她已如鬼魅般出现在阿廖沙面前，一把夺过猎枪。少年因惯性向前摔去，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按倒在地。
致远毫不在意积雪泥泞，盘腿坐下，一手压住男孩的头，另一手利落地扯下他的裤子，露出雪白的屁股。举掌便是连环十下，“啪啪啪啪啪”的脆响配合着少年的惨叫，那片肌肤肉眼可见地由红转紫，活像大马猴的屁股。
一旁的安东宁反应过来，刚要举枪解救同伴，却发现手中的枪已凭空消失。惊恐中，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致远打完——她没多打，十几下便停了手，只为消解被人开枪射击的怒气……假的，其实更气了。【什么狗屁白点中立，还不是被人用枪指着，差点被一枪报销】（顺便瞥了眼能量剩余——“73.76%”）
不过……
虽说只是出气，但刚才的枪声和阿廖沙的惨叫，恐怕已经惊动了那些“蓝肩章”。
看了眼地图——其实不用看了，人已经到了。五六个臂缠蓝章的人举枪对准致远，在他们眼中，不知她是外表瘆人的小羊羔，还是真正的魔女。【我又不是燕双鹰，也不想赌你们枪里有没有子弹】
这些蓝肩章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却浑身透着流氓匪气。若不是致远披头散发的模样太过诡异，恐怕他们早就露出色眯眯的眼神。
其中一人上前，似乎是领队，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致远懒得看头顶翻译的气泡——她只需要知道，面前是五个红点就够了。
接着，所有人看见这个白发女子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旁的头发，仿佛要自杀。一旁的安东宁却隐隐有了猜测。
下一秒。
“砰！”
枪响过后：四人应声倒地，生死不明；最后一人只见一个拳头迎面而来，鼻骨碎裂的脆响与眩晕感同时袭来，鼻血喷涌。随后又是手刀、重拳接连落在身上，哀嚎不止。
致远确认他失去威胁后才停手。没办法，其他几人还能在超算空间的时限内打晕，唯独这个特别耐打的，只能怪自己皮厚，怪超算时限太短。
只是……耳朵快被震聋了。第一次开枪，她才意识到真正的枪声根本不是影视剧里的炮竹响，而是震耳欲聋的轰鸣。
而且——
斩草要除根，这意味着得杀人。【要不闭着眼枪毙了他们？】
……
她终究有些迈不过这道坎。说实话，她也只是先入为主，无法确定这些人真是无恶不作的坏人——不对，这已是废土世界，哪有什么绝对的善恶。就连孩子手上，恐怕也早已沾过血……
忽然，致远的目光转向惊魂未定的安东宁和刚站起身、捂着屁股的阿廖沙。“这俩人应该和他们有仇才对，不如就……”
想到就做。
她将手枪丢还给安东宁，猎枪则卸了子弹扔在地上。随后指向地上那些蓝肩章，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两个孩子见识过致远的实力，虽对她的举动感到困惑，却也会意照做。一方面本就有仇，另一方面也忌惮她的力量。
若不是有深仇大恨，谁会在处决仇人时边开枪边朝尸体吐口水？那副习以为常的冷漠，全然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差点吓尿裤子的阿廖沙除外）
致远自己则收了几把枪准备离开。
她转身不去看那血腥的场面，但少年们补枪时干脆利落、习以为常的声响，仍像冰锥般扎进她的意识海。她没有亲手杀人，却目睹了孩子杀人。
虽是她所指使，却没想到他们如此熟练。
她努力不去想这些，转移视线时瞥见他们头顶的对话框。
致远忽然有了新的念头：“在离开之前，听听这俩孩子的悄悄话……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