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儿子当上灵根者的那一天,我就发誓,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把我按在地上扁。”老麻子捂着流血的头咬牙切齿。
女郎一开始不敢置信这个老东西竟然是灵根者的亲属。
但她不敢赌。
暗骂倒霉的同时,女郎的身体也是很诚实的跪在了地上。
老麻子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揪住女郎的左脸,就开始往她的右脸甩耳光。
一边甩一边骂:“**东西,你爷爷我宠幸你,那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
穿的这么烧站在街上,就差身上写上卖逼两个字了。
怎么,别人能摸,你爷爷我摸不得?
你那牛逼劲呢?
你妈的,一听我儿是灵根者就老实了?
你这该死的欺软怕硬的卖逼玩意。”
连续被甩了几十个耳光,女郎的右脸都肿的老高,还发青发紫。
虽然以她的锻体境界,只需一招就能轻松制服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头。
但她不敢动。
旁边几个刚刚围殴许天和老麻子的壮汉也愣愣站着,走也不是,上前也不是。
许天扫了这几个壮汉一眼,大吼一声:“没你们事了是吧!都给我跪下!”
齐刷刷跪倒一片。
连旁边几个看热闹的路人都跪下了。
许天走过去,挨个赏耳光。
他打的耳光可不比老麻子,他现在锻体三重,一个耳光都能把普通人打飞。
这几个大汉就算有锻体境界在身,也扛不住这一通揍。
有几个直接被扇晕过去。
一路扇过去,下一个跪着的人却喊起屈来:“大爷!我刚刚就是路过的,不关我事啊!”
许天阴笑一声:“那你更该死,路见不平却不拔刀相助,简直是死有余辜。”
一巴掌将这个人扇飞。
许天都扇的累了,直起腰来,却看见前面站着一个拿着羽扇的青年。
青年微笑的看着许天,摆出一个手势:“这位小友,你继续。”
许天皱了皱眉头,他搞不清这青年身份,就没有轻举妄动:“不知这位仁兄是?”
“哦,在下不才,乃是这家丹药铺子的店主,也算是帮师尊打理一些琐事。”青年微笑。
许天心中微凛,此人口中师尊,是沐天城城主无疑。
那这人身份可不得了。
许天立刻绽颜欢笑,行了一个礼:“哈哈,大人原来是我家公子的师兄,失敬失敬!”
于是他也不继续揍人了,而是束手静立,和青年一起看着老麻子痛打女郎。
青年看似无意的问道:“不知小友家的公子是何名姓,这次也算不打不相识,日后还是要携手共进、共图仙境长生才是。”
许天在城门口的时候,就亲耳听老麻子报过他儿子的名号,自然是十分清楚。
但他故意结结巴巴:“额,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叫......哦对,我家公子叫马还根!”
青年微微颔首:“原来竟是马师弟的家人。”
但其眉宇间一丝疑惑却缠绕不去。
终于,老麻子发泄完了,弯腰扶着双腿喘粗气。
许天见状走过去扶住老麻子,说道:“大爷,这位是公子的师兄,也是这个铺子的店主。”
老麻子吃了一惊,回过头来打量着青年。
青年微施一礼:“见过伯父,在下李如晦”
老麻子有点紧张,毕竟他刚把人家的迎宾女郎给揍了:“你...我...这...”
李如晦微笑:“伯父不必因此小事挂怀,此事是在下御下不严,定会将此人严加惩处。”
说罢,他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人将跪在地上的女郎像死狗一般拖走。
“哦哦这样,嘿嘿,那多谢了。”老麻子搓着手,有些局促。
李如晦继续说:“伯父今日应当是刚搬来城内吧,不知见过师弟了没有。”
老麻子还未说话,许天抢先答道:“我家大爷不愿打扰公子修炼,于是就打算先找地方安顿下来再说。”
李如晦眉头轻挑,看了一眼许天:“这位小友方才保护伯父如此尽心尽力,真是忠心可嘉。
既是师弟忙于修炼脱不开身,我这个做师兄的,也要尽一点地主之谊。
那伯父不妨和这位小友一同,来我醉仙楼赏光一番,算是接风洗尘。”
醉仙楼!这人竟然也是醉仙楼的主人。
老麻子道:“这怎么好意思...”
许天说:“啊,醉仙楼,传闻里面美酒美食美女应有尽有,大人竟然是这城内最大销金窟的主人。”
老麻子一听这话,眼睛就亮了。
李如晦微笑:“主人不敢当,在下不过是帮师尊分忧解难罢了。”
老麻子急火火的说:“好好好,贤侄年轻有为,老朽一定要帮忙去捧场。”
李如晦大笑道:“哈哈哈!伯父果然快人快语,那我们这就走吧,我已经让人在醉仙楼安排好了。”
......
醉仙楼,意为天仙长醉之楼。
这令天仙都流连忘返的地方,也能让凡人们醉生梦死。
金箔为阶玉作瓦,无数豪客揣着金砂进去昼夜不停的狂欢,直到钱财全数用尽,才被人如死狗般丢出来。
当然许天和老麻子二人此时并没有这种担忧,因为他们是楼主的宾客。
门楣上悬着的鎏金牌匾以血髓玉嵌出楼名“醉仙”,每笔锋棱间流转着幽蓝灵光。
门口四个姿容比之前丹药铺子更胜一筹的女郎福身相迎,然后两两贴上前来。
许天也不拒绝,任由温香软玉倚在臂弯,和老麻子一起左拥右抱。
踏入这座雕梁画栋的朱阁,许天先嗅到一股混合着酒液、脂粉与丹药的甜腻浊气。
醉仙楼内回字形长廊,穹顶高阔如天井,上悬数十个夜光符,将整座楼映的昼夜难分。
老麻子哪里见过这种排场,左顾右盼,震撼莫名:“贤侄,你这地方,可真是一个神仙去处。
若我儿以后能有你这种排场,那我死也瞑目了。”
李如晦淡笑:“在下修炼天赋一般,眼下进境无望,只能打理一些凡人产业消磨时间。
师弟天资卓绝,日后成就必远超在下。”
老麻子嘿嘿笑了起来:“那就借贤侄吉言了。”
一层乃是赌场,大汗淋漓的赌徒们在过道两边排开的赌桌上,挥洒着筹码以及生命。
李如晦引着二人直接穿过一层,踏着木质楼梯往上行去。
走上二层,脂粉气一下子变得浓厚起来。
走廊内的隔间中,粉红的帷幕随风微荡,描金屏风后飘出缕缕异香。
楼梯口旁边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人侍立在一边,恭敬说道:“大人,地方已经安排好了。”
“不错。”李如晦点了点头,示意中年人前面带路。
他回头对许天二人说道:“这二层,是我醉仙楼精心培养的三百六十位艺伎的献艺之所。
待会用餐完毕,二位贵客可以来赏玩一番。”
老麻子笑意满溢,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哈哈,贤侄有心了。”
李如晦笑道:“我已让人将三楼清场,二位远道而来,想必早已腹中空空,且让我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