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制版主线第55章 无题

作者:文盲母蟑螂 更新时间:2025/4/29 17:47:28 字数:5173

河洛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滞了。

白茫茫的空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唯有眼前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在微微摇曳。她看着莉魔丝——不是那个妖娆妩媚的成熟魔女,而是眼前这个八九岁孩童模样的她,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那些记忆碎片终于在此刻拼凑出一个残酷的真相:她们之前所见到的那个婀娜身姿,竟是她被帝国公主重创后勉强重塑的残破之躯。

"莉魔丝?你没死?"

这句话脱口而出时,河洛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她看着她稚嫩的面容上那双过于沧桑的眼睛,忽然明白这一万多年的岁月在她身上刻下的痕迹,远比表面看起来的要深刻得多。

莉魔丝的神情平静得令人不安。她抬起小手,指尖在虚空中轻轻划过,带起一丝微弱的流光。

"瘟疫沼泽都告诉你了吧?上一代女巫死后不会完全散去,她们会留在下一代的脑海里,直到下一代也死亡为止。"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特有的清冷,却少了几分往日的锋芒,多了几分释然。河洛忽然想起在那些记忆碎片中瞥见的片段:无数代女巫的更迭,如同永无止境的轮回,每一个逝去的灵魂都会成为下一个继承者的负担与指引。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死透了。"莉洛丝的嘴角牵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那笑容中带着说不清的苦涩与解脱,"不过毕竟我也是个活了一万多年的大成境仙人呢,所以在这里还能有一点点的意志残留。"

"一点点"这个词她说得格外轻柔,仿佛在强调这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余烬。河洛看着她逐渐透明的身形,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她们最后一次如此平静地交谈。

"瘟疫沼泽万亿年来的财产都被我封存好了,你怀里的布娃娃就是钥匙。"

河洛下意识地摸向怀中那个看似普通的布娃娃。此刻它正散发着微弱的热度,仿佛在回应莉魔丝的话语。她想起这个布娃娃的来历——那是很久以前,在一个破败的村庄里,一个即将饿死的小女孩塞给她的信物。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命运的丝线就已经开始编织。

"击碎这里,它们就会彻底变成你的附庸。"

莉魔丝的手指轻轻点向自己的胸口,那个动作让河洛心头一紧。她明白"击碎这里"意味着什么——不仅要摧毁这个残存的空间,更要亲手终结莉魔丝最后的存在痕迹。

"你也不必担心会有什么被夺舍的风险,"莉魔丝的语气忽然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嘲讽,"我相信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那几位仙灵的手段吧?"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河洛心上。她确实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从来都不会真正信任任何一个凡人。想必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那些仙灵早已在她身上布下了无数禁制,确保她不会重蹈前人的覆辙。

"更具体的情况,你大可去问晨曦公主,"莉魔丝的身影已经开始像沙画般随风消散,"理论上来说,瘟疫沼泽已经成为她的法宝了,只是她并没有尝试打开瘟疫沼泽的锁,也就是说,她打算把瘟疫沼泽留给有钥匙的你。"

这个信息让河洛怔住了。晨曦公主——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女子,原来早在暗中为她铺好了道路。她明明可以轻易夺取瘟疫沼泽万亿年的积累,却选择了等待,等待她这个"有钥匙的人"。

"那你以后就留在了我的脑海里了吗?"

河洛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个问题。她看着她逐渐模糊的身影,忽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依恋——尽管她们曾经是敌人,尽管她们互相算计、彼此防备,但这一万多年的记忆重量,还是让她们之间产生了某种难以割舍的联系。

莉魔丝闭上双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个矛盾的动作让河洛愣住了。她看着她最后的身影化作点点流光,如同逆飞的雨滴般升向虚无。在完全消散前的刹那,她仿佛听见她最后的话语在意识深处响起:

"记住,河洛,我们都在你的记忆里活着。每一个逝去的女巫,每一个被遗忘的灵魂...直到你也走到尽头的那一天。"

然后,白茫茫的空间开始崩塌,如同破碎的镜面般片片剥落。河洛紧紧握住怀中的布娃娃,感受着其中传来的微弱脉动,仿佛那是莉魔丝最后的心跳。

当最后一丝白光也消散在黑暗中时,她明白,某个时代真的结束了。而新的篇章,正等待着她去书写。那些沉淀了万亿年的记忆与力量,那些交织着生死与轮回的宿命,都将成为她前行路上的基石。

只是,当她迈出第一步时,忽然感觉到脑海中多了一些什么——像是遥远的回声,又像是沉睡的记忆,在意识的最深处静静等待着苏醒的时刻。

——

“你不能成为沼泽巫师一族,这无关于你的仙灵师父。”

“天降之海下的亡灵,这是佚界赐予我们沼泽巫师身份的唯一条件。”

“瘟疫沼泽中最强大的那一批亡灵都已经被我绑架强行和格瑞德爆了,我们的灵魂都已经化成尘埃反哺天地,即使是我想要留存在你的脑海中,也做不到了。”

“如果你选择放弃这一笔遗产的话,那拜托请你把娃娃烧焯吧,我可不想在千百年后变成什么人都可以进来扇两巴掌的副本。”

——

河洛这才发现,小屋的陈设全都蒙上翡翠色的滤镜,沼泽中那些危险的亡灵标本朝她低垂头颅,仿佛在向新主人致意。

原本冰冷的莉魔丝玩偶此刻泛着暖玉般的光泽,当河洛靠近时,它竟主动抬起手臂,掌心躺着一颗用菌丝编成的星星。

"生日快乐。"人偶发出莉魔丝的声音,却是河洛从未听过的轻快语调。

在星星中央,封存着黑曜石箱里最后的秘密——莉魔丝偷偷收藏的、所有闯进沼泽却未被杀害之人的笑脸。

伴随着莉魔丝彻底化成尘埃散去,梦,也醒了。

晨光从雕花木窗的缝隙漏进来,在河洛眼皮上织出一片金网。

她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睛,指尖触到一丝异样的感觉

“嗯?”

河洛猛地坐起身,绸缎被褥从肩头滑落。

空中水镜里映出的少女顶着两坨乌黑眼圈,脸颊上歪歪扭扭爬着六根猫须,额头还印着墨汁未干的“王”字,活像只偷吃灶糖被逮住的狸奴。

“洛——水——”

铃铛声从梁上传来,蓝衣仙子倒悬着探下头,发梢垂落的冰晶几乎贴上河洛鼻尖:“早安呀小熊猫,要尝尝姐姐特制的竹叶糯米团......哎呀!”

河洛攥住那截水蓝色广袖,腕间银铃叮当作响。

“哼哼哼~”

洛水无视了试图硬控自己的河洛,哼着欢快的小调,手上还拿着一支黑色记号笔,在河洛的脸上继续写写画画。

什么叫记吃不记打啊?

“…姐姐…”

河洛的表情相当的难蚌,天知道洛水都给她画了些什么妆…

“私,私密马塞?”洛水吐着舌头用举着黑色记号笔的手捶打自己的脑袋,岂图萌混过关。

“你知道就好!”河洛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这婆娘,真是的。

“我错了!”

洛水察觉到空气中的不对劲,立刻就低下了头,一副认罪态度良好的模样。

河洛看到她那副乖巧的样子,心里也没气了,只是叹了口气,说:“好吧,看在姐姐这次态度很诚恳的份上,我就不和姐姐计较了。”

“.....谢,谢谢。”

洛水一听河洛不生气,心里的石头登时就放了下来,只是一时之间居然没有忍住笑意,直接就噗嗤的笑出了声来…

河洛一见这婆娘笑的那么开心,也是瞬间就火冒三丈,一把就抢走了洛水的记号笔。

“哎呀!别闹,我的笔!“

洛水惊呼一声,一边挣扎,一边想去夺回河洛手中的记号笔。

可惜河洛比她高了半个头,而且力气又大(并不是)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洛水被河洛给按在地上狠狠的拷打。

“哈哈哈哈…饶命…饶命啊。”

洛水苦苦哀求,但是河洛已经听不进去了。

“叫让你欺负我!叫你笑话我!”

河洛像是发泄似的,将洛水搞得哇哇大叫,直喊饶命,好几刻钟时间过去才停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洛水捧着腹,双手抓着腰,趴伏在床上,笑的眼泪都在眼眶里直打转。

呜呜呜,这帮坏蛋,就知道欺负自己腰子…

“你还敢不敢再欺负我!”

河洛喘着粗气,瞪着眼睛,威胁着洛水,摆出一幅自以为的凶恶模样。

“不敢不敢...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啦...”

洛水连忙摇着河洛的手,一副讨好的样子。

河洛这才满意,将洛水扶起来。

看着洛水泪眼汪汪的样子,她相当的无语。

“好了,别装了,你刚才明明就笑的很开心。”

洛水一脸被戳穿的尴尬,不过嘴上还是狡辩道:“哪有!我…”

河洛无奈的摇摇头,一副懒得跟你废话的表情。

“内个…”洛水意有所指的指了指河洛手中的记号笔,迫害了我的腰子,可就不能再迫害我的脸蛋了哦?

“呀啊!”

随着啪啪的两声,河洛的两个巴掌就打在了洛水的脸上,黑色记号笔也被她随意的丢弃在一旁。

呜…好疼啊…这是故意的吧?这一定是故意的吧?!这是在打人吧?这就是在打人吧!

“哎,别生气嘛,不是说肉体不重要吗?”

蛤?

只见河洛两手托着洛水的腮帮子,头靠的很前,吓的洛水眼神到处乱瞟,这是要干嘛?

“别动,借姐姐的眼睛照照镜子。”

呜…

河洛听着洛水越来越重的呼吸声,神色相当的不爽…

刚刚都没看仔细,现在才发觉……两只熊猫眼,还有六根半猫胡子…

多出来的半根是应该自己醒来时吓得洛水手滑,所以才会划在脸上长长的一道…

她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姐姐啊?

“呀啊!”河洛随手就推倒了洛水,翻身骑到了洛水的腰上,并一手抓起了床上的黑色记号笔,笑容看起来是相当的邪笑。

“等,等等,你不是都欺负回来了吗?不准这么欺负人的呀?!”洛水大声惊呼,试图阻止河洛的“恶劣行径”。

“哎?可是姐姐大人~包容妹妹的任性,也应该是姐姐大人的义务哦?”河洛已经拿着记号笔在洛水的脸上开始了艺术创作。

虽然河洛认为画妆没什么作用,只要底子好看怎么样都好看,但是洛水这画的妆也实在是忒丑了,她真的忍不了一点。

“雅,雅蔑蝶!带丝给嘚!”

洛水挣脱了束缚,做了梁上君子。

“解释?”河洛晃了晃从枕边摸到的狼毫笔,笔尖还凝着新鲜墨汁。

洛水脚尖轻点房梁,整个人又如折柳般旋身落地:“这叫艺术!你知道曾经多少修士求着本仙描摹仙纹......”

明明可以在房梁上躲过一劫,却还是选择了下来嘛?哈基洛,你这家伙……家里请什么糕人都没有用了啊!

只是洛水话音未落,河洛突然捂住心口踉跄后退,墨迹斑驳的小脸皱成苦瓜:“疼......”

“怎么了?是昨日灵力透支......”洛水慌忙上前搀扶,冷不防被少女擒住手腕。

羊脂玉般的皓腕上墨迹蜿蜒,转眼就多了个歪歪扭扭的“洛”字。

“抓到你了。”河洛眼底狡黠如狐,就势将人压进锦褥。

散落的青丝与蓝绸纠缠,笔锋游走时带起阵阵战栗:“姐姐不是说,要教我怎么画仙纹?”

洛水挣扎着要去捂肚脐,腕间银铃却被系在床柱上:“等等!那里是......”

“嘘——”笔尖蘸着胭脂点在脐窝,河洛伏在玉体横陈的仙子身上,吐息拂过对方泛红的耳尖:“听说上古神纹都要绘在灵窍,姐姐的丹田气海......应该是在这里?“

狼毫扫过腰窝,洛水咬住下唇闷哼出声。

她突然发现小徒弟的成长速度远超预期——无论是灵力还是某些令人脸红的技巧。

“九宫为基,八卦为引......”河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笔走龙蛇间在雪白小腹画满方格。

洛水羞得脚趾蜷缩,肚脐眼成了棋盘中央的“天元”。

“现在。”河洛咬开朱砂盒,艳红膏体抹在指尖,“我们来下棋。“

当女仆端着桂花酿推门而入时,看见的便是这般景象:洛水被水绸缚在拔步床上,肚皮画着井字棋盘,脸颊两侧趴着朱砂王八。

河洛跨坐在她腰际,正捏着颗夜明珠要往仙子脐窝里按。

“五子连珠!”少女欢呼着落下最后一子,突然转头露出小虎牙:“女仆姐姐要不要来玩?输的人要往锁骨画乌龟哦。”

洛水从锦被里发出闷喊:“救命!”

“愿赌服输嘛。”河洛俯身咬住仙子颈间丝绦,含糊不清地说:“这次要在后背画......嗯?”

似乎是因为来了外人,所以洛水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

“我错了!“河洛瞬间扑过去抱大腿,脸上墨迹蹭在洛水裙摆,活像只耍赖的幼猫。

洛水挣开束缚,捏诀召来清泉洗脸。

水流卷过小腹时突然顿住——那些朱砂竟遇水不化,在日光下泛起诡艳红光。

“加了鲛人血。”河洛躲在床柱后探头,“没三天褪不掉哦~姐姐,这可是姐姐你自己作的孽呀~”

“卡尔伏·河洛!”

仙子的怒吼惊飞檐下雀鸟。

河洛早蹿上屋顶,月白卫衣灌满晨风,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义务教育不是教过吗?兵不厌诈——“

瓦片间忽然钻出藤蔓,精准缠住少女脚踝。

洛水踏着琉璃瓦逼近,指尖凝出墨汁:“礼尚往来,为师也该教你描几道正经符咒......”

“不要!我最怕痒......哈哈哈别碰腰......”

晨光里,师徒二人的剪影在飞檐斗拱间追逐打闹,墨点与清泉齐飞。

直到商仁义在庭院高声请示,某位花脸仙子才惊觉要维持师长威严(扰民关三天),捂着脸落荒而逃。

河洛靠着屋脊咬开水囊,望着洛水消失在回廊的蓝影轻笑。

她抚过腕间银铃,那里藏着方才缠斗时摸来的乾坤袋——里面装满从洛水身上顺走的珍稀符纸。

晨风吹散未尽的笑意,少女眼底浮起与年龄不符的怅然。

旅途漫漫,这般嬉闹的时光,终究是偷来的片刻欢愉。

她感觉,自己以后或许就是战斗主力了……潮汐姐姐只要晨曦姐姐,晨曦姐姐又是个不靠谱的——乐天笨蛋……

(这里是切割线)

六百九十五年,九月二十七日夜,八月当空,阿希利尔城城门口。

已经混上了编制的副卫兵队长僵尸鲁仁乙正和卫兵队长交流工作心得。

城墙旁,晨曦百无聊赖的掰扯着潮汐的手指,她的身旁是一位侧坐在骆驼双/峰之间的青白色华袄少女。

愿君千万岁

无岁不逢春(折扇)

只见那少女手中的折扇轻摇,在这零下几度的时节却也不觉寒冷,而挽着骆驼缰绳的则是一名黑白戎装女子,脸上有一道浅浅的从额头延伸至锁骨的疤痕。

话说…为什么要穿着棉袄摇扇子?

“无双,她们还没来吗?”侧坐在骆驼上的陌上玉向着自己身前一身黑白戎装的古铜色皮肤无双。

“晨曦小姐,您看看是那两位吗?”无双朝着一个方向眯了眯眼睛问道。

“嗯?嗯,sodayo。”晨曦头也没有抬起,掰扯着潮汐的手指应答道。

街道上缓缓走来的,正是河洛与洛水。

(PS:阿希利尔只是被处死的之一,实际上处刑了相当的一批人,只是这里并没有表现出来,以后写帝国公主游记(暂命名)会详写。)

最后的瘟疫女巫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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