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冬阿缓缓贴近,指尖抚过她的耳垂:"知道吗?你逃跑时发丝飞扬的样子..."她的声音突然低沉如大提琴,"让我特别想把你关在水晶棺里天天保养。"
暮色在利维坦鲸的腹腔内流淌成琥珀色的河,忘冬阿的银发泛着极光般的冷调微光。
她赤足踩过凝结的冰晶,足尖绽开的霜花随着步伐蜿蜒成星轨,三寸厚的冰层下封冻着历代海妖的骸骨,此刻正折射出妖异的磷光。
"白毛姐姐——"她突然旋身,貂绒裙摆扫过河洛的阴阳丝袜。
古鲸胃液蒸腾的雾气在她身后凝成冰晶王座,椅背镶嵌的骷髅头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窝,喷出裹着雪松香气的寒雾。
河洛后退半步,后腰抵住了冰墙。
忘冬阿的指尖正缠绕着她一缕散落的银发,古鲸心脏跳动的轰鸣声中,她听见冰晶在发丝间生长的细微脆响。
"知道极北冰原最珍贵的矿石是什么吗?"忘冬阿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河洛的锁骨。
她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迷你雪枭,扑棱着翅膀去啄河洛耳垂,"不是寒铁矿,不是月光石——"雪枭突然炸成冰粉,"是白毛姐姐睫毛上落的霜!"
"你的发丝是月神纺的线,眼波是海妖酿的酒。"忘冬阿的银发无风自动,发梢卷着河洛的麻花辫往冰晶王座上拽,"请允许我把心脏雕成梳妆匣,日夜盛放你梳头时落下的银河——"
"停!"河洛的尖叫惊醒了沉睡的藤壶,那些贝类生物在冰层下疯狂开合,喷出带着腐臭的黏液。
忘冬阿却变本加厉地单膝跪地,掌心托着的冰雕玫瑰突然裂变出九百九十九朵分身,在她们头顶组成巨大的白毛爱心。
忘冬阿的眼泪坠落后瞬间凝成钻石,噼里啪啦砸在冰面上:"为什么要拒绝我?是嫌玫瑰不够闪?那我给你下流星雨!"
她猛地扯开貂绒披风,露出心口用极光勾勒的河洛画像。
画像突然活过来,里面的Q版河洛正用冰雪权杖戳着忘冬阿的胸口奶声奶气喊"最喜欢冬冬姐",背景还飘着粉红泡泡组成的"嫁给我"三个大字。
"看!我连婚庆全息投影都做好了!"忘冬阿的指尖燃起冰焰,在空中烧出教堂穹顶的虚影,"证婚人请潮汐,伴娘团要十二星座冰雕,婚纱用万年冰蚕丝织就,头纱要嵌满你梳头掉的白毛——"
河洛的白玉珠突然迸发强光。
晨曦的传送阵从珠内涌出,金发少女啃着糖葫芦的虚影逐渐凝实:"小冬冬,你挖墙脚的技术比极光还刺眼啊?"
忘冬阿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她突然张开双臂,整片冰原应声隆起成环形山,将河洛困在绝对零度的结界里。
无数冰镜从地面刺出,每面镜子都映出不同时间线的河洛——扎双马尾的,穿哥特裙的,甚至长着猫耳的白毛河洛正在镜中朝她比心。
"选我选我选我!"九百九十九个忘冬阿从镜中跳出,有的捧着冻成冰雕的比目鱼求婚,有的用雪堆出等比例民政局,最离谱的举着用自己肋骨雕成的钻戒:"以冬神权柄起誓!婚后工资卡全交,家务我包,小三来一个冻一个!"
河洛的太极丝袜突然迸发黑光,瘟疫沼泽的毒瘴与极寒结界激烈对冲。
忘冬阿趁机贴上来,发梢的冰晶铃铛叮咚作响:"别挣扎了白毛姐姐,你每根头发都写着快来贴贴——"
传送阵的金光突然暴涨。
晨曦咬碎糖葫芦,鎏金裙摆旋开时抖落漫天金粉,每颗金粉都化作小太阳灼烧冰镜。
忘冬阿尖叫着扑向即将消失的河洛,指尖勾住的半截发丝在虚空断成冰渣。
"不——!"她的哀嚎震碎了百里冰层,利维坦鲸的胃囊应声爆裂。腐肉与消化液如暴雨倾盆,却在触及她周身十丈时冻成血色冰锥。
忘冬阿跪坐在冰锥丛中,银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惨白。
她疯狂抓挠着心口的河洛画像,指甲在肌肤上犁出深可见骨的沟壑,涌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裹着冰碴的极光。
"还给我...把白毛姐姐还给我..."她突然扯下貂绒披风甩向虚空,布料在半空碎成千万只冰蝶。
这些晶莹的生物刚触到传送阵残留的金光,就化作泪滴状的冰雹砸落。
忘冬阿正用冰刃在手臂刻字,每一笔都深可见骨——"河洛の狗""白毛限定""任撸任rua"...
晨曦的虚影想要按住她自残的手,却被暴走的极寒掀翻。
忘冬阿的眼泪冻住了整片星系,连每一朵浪花,每一颗小草都保持着破碎瞬间的形态,宛如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末日电影。
她突然扑向最近的冰雕,那是某个海盗被冻住时的惊恐表情。
只见忘冬阿用额头猛撞冰雕,在"咚咚"闷响中嘶吼:"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我比洛水会梳头!比晨曦会暖床!我还能把极光拧成狗绳——"
冰面突然裂开深渊,无数苍白手臂从裂缝伸出。这些都是她曾经冻毙的追求者,此刻正随着主人的崩溃暴走。
忘冬阿却大笑着任鬼手撕扯,被扯落的银发在空中凝成"河洛"二字。
晨曦的真身终于降临,日冕金轮碾碎暴风雪。
她揪着忘冬阿的衣领将人提起。
当最后一片冰晶落地时,忘冬阿蜷缩在晨曦怀里,浑身遍布自残的伤痕。
她用结冰的指尖在晨曦手心写字,每一笔都带着哭腔:"白毛...我的白毛..."
极光在天际流淌成河,映亮她心口正在消散的河洛刺青。
那些Q版画像化作光点升空,在夜幕拼成"大笨蛋"三个字,又被夜风吹散成星尘。
冰雪莉魔丝(后面两章会写)默默融化成一滩雪水,白玉珠滚到忘冬阿脚边。
她突然抓起珠子塞进嘴里,犬齿咬得咯吱作响:"难吃...没有白毛姐姐的头发甜..."
倒腾了好几万字剧情的忘冬阿终于彻底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