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的喉结滚动，头顶悬垂的荧光藻如吊诡的星图。
她能清晰感知到洛水浸透的裙裾正贴着自己大腿，深海丝绸特有的凉意与体温交融，在潮湿的布料下蒸腾出危险的温度。
远处传来鲸骨沉入海沟的闷响，惊起成群的发光水母掠过她们头顶，将洛水的瞳孔映成妖异的冰蓝色。
"你明明能用灵力蒸干衣服。"河洛别过脸，后颈却被对方指尖的寒雾激得战栗，"非要这样...戏弄我？"
"因为小河洛湿漉漉的样子——"洛水忽然撑起身，海水顺着她凌乱的发丝坠在河洛唇畔，"像极了被潮汐卷上岸的珍珠贝。"
她的拇指按上河洛的锁骨，那里还残留着深海压强造成的淤青，"撬开硬壳才能尝到柔软的贝肉，不是吗？"
渔网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河洛在翻涌的藻类与网绳中试图后退，却被洛水用尾指勾住运动短裤的抽绳。
阴阳丝袜的蕾丝边随着动作卷起，露出大腿内侧未愈的擦伤——那是三日前被盐晶傀儡抓出的伤口，此刻正泛着珊瑚般的浅红。
"躲什么？"洛水忽然俯身咬住抽绳，犬齿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冷光，"在蝠鲼天使肚子里的时候，不是还哭着说洛水姐姐别松手？"她吐掉浸满海水的绳结，舌尖扫过那道伤痕，"现在知道怕了？"
剧痛混着酥麻窜上脊髓，河洛的指甲深深陷入渔网。她看见洛水腰间的银铃沾满盐粒，随动作在凹陷的腰窝处摇晃，像某种古老巫祝的蛊器。
更远处，潮汐的灵力结界正在海平面泛起涟漪，将整片黄昏海切割成幽蓝的琥珀。
"我不是你的战利品。"河洛突然屈膝顶向洛水肋下，却被早有预判的仙灵扣住脚踝。
灵力凝成的水链自虚空垂下，将她双手禁锢在头顶锈蚀的铁锚上。锚链碰撞声惊飞了栖息的磷虾，在她们周身炸开细碎的荧光。
洛水慢条斯理地解开河洛第三颗纽扣，浸透的运动背心勾勒出青涩的轮廓："可你收下长命锁的时候，答应过要永远陪着姐姐。"她的指尖划过肋下，那里曾经留着格瑞德利爪贯穿的疤痕，"现在想反悔？"
海风突然变得粘稠，裹挟着远处腐烂海藻的气息，河洛的挣扎渐弱。
“嗯……？你等等，这玩意儿可——”
潮水忽然变得震耳欲聋。
河洛蓄力完成后挣脱水链的瞬间，整片渔网堆轰然塌陷。
她们坠入被月光照彻的浅滩，咸涩的海水灌入鼻腔，却在即将窒息时被洛水以唇渡入氧气。
荧光藻在纠缠的发丝间流转，河洛尝到了仙灵血液特有的冷香。
洛水的犬齿擦过她下唇，在即将加深这个吻时忽然卸了力道，任由自己沉入泛着磷光的海水中。
"洛水！"
河洛扑进浪涛，抓住洛水飘散的裙裾。
"真是...狼狈啊..."洛水倚在河洛怀里。
"是你说的。"河洛抓住她颤抖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我们注定要纠缠到佚界尽头。"
夜枭的啼叫划破海雾，她们仍维持着相拥的姿势。潮水退去的浅滩上，荧光藻在洛水裙摆开出星屑般的花，而河洛的指尖正无意识地绕着那缕冰蓝的发丝。
"下次再擅自动搞这些大动作..."洛水忽然咬住河洛的耳尖，在晨曦中露出狡黠的笑，"就把你关进我的水牢，每天只能靠姐姐喂食。"
海平面跃动的金晖中，河洛悄悄收紧了怀抱。
她听见仙灵的心跳正透过湿透的衣料传来，与潮汐的韵律渐渐重合——那是比任何契约都要古老的羁绊，是佚界诞生之初就写定的命理。
晨曦：……
混蛋！
不要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做这种事情啊！
"你们在水里泡上瘾了？"
晨曦的声音从天而降，两人抬头望去，只见潮汐正抱着胳膊悬在半空，足下踩着由浪花凝成的王座。
人鱼溟化作拇指大小，正趴在她肩头啃食海苔饼干，见状立刻用鱼尾捂住眼睛："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来得正好！"河洛如获大赦地挣扎起身，"快把这个女流氓......哎？"她突然顿住——晨曦手中正把玩着枚留影石，晶石表面清晰投射出她们方才纠缠的画面。
"高清无码，支持回放。"晨曦晃着留影石笑得不怀好意。
潮汐抬手召来浪涛将两人卷上岸，水膜掠过时已烘干衣物。
洛水哀怨地扯了扯恢复蓬松的裙摆："正到关键处呢......"
"关键你个头！"河洛将贝壳砸向她，却被洛水凌空截住。
贝壳突然弹开，露出里面蜷缩的荧光小章鱼，对着洛水的鼻尖喷出墨汁。
沙滩上顿时鸡飞狗跳。
潮汐望着追逐打闹的两人，低头对溟轻叹："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溟吐出个饼干圈造型的泡泡："建议加入她们，快乐翻倍。"
海浪温柔地漫过争执的脚印，将某个被遗忘的琉璃瓶推向深海。
瓶中残余的"帝流浆"正在发酵，或许下次月圆之夜，又会酿出新的闹剧也不一定。
……
此刻，黄昏海传来如歌般的长吟，腐心引擎最后的脉冲扫过海面。
洛水忽然正经起来，将一束贝壳铃铛塞进河洛掌心：“收好了，等会…”
话音未落，整个码头都被巨浪托向天际——晨曦用来保护平民不受天灾的魔法失效了，巨大的力量因此在一瞬间爆发。
河洛在失重中下意识攥紧洛水的衣角，却摸到个硬物，那串贝壳铃铛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手腕，铃舌上刻着极小的一行字：
茉莉茉莉，莫离莫离。
“啊，我撑不住了。”晨曦棒读道，并非常敷衍的从高空中坠落到了潮汐的怀里。
“虫子！”
蝠鲼天使教皇用蝠𬶐翼撕开穹顶，腐烂的鲸油如脓血般浇在他青鳞覆盖的躯体上。
十二颗黑石矩阵在他背后旋转，每转一圈，盐晶傀儡的残骸便化作猩红液体注入他膨胀的肌肉。
当他的蝠翼完全展开时，阴影已笼罩半个鲸落世界的大地，翼膜上突起的骨刺滴落着腐蚀黏液，将陌上玉匆忙间织就出的银丝网呲啦呲啦的烧出了千百个窟窿。
这种熟悉的，BOSS进入二阶段的声音，让河洛感觉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